第2章 幼龙与蛇

一个月后——

英国伦敦,破釜酒吧。

从吱吱作响的床上醒来,维伦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老实说,客房的环境并不好。

不过和阿兹卡班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

抓起床头柜上的木杯灌了口水,维伦稍微清醒了些。

踩着拖鞋走进盥洗室。

映入镜面的,是一张清秀干净的脸。

皮肤白皙,五官端正。

卡佩家族代代相传的美貌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那双眼睛,晶莹透彻、温润有神,令人不自觉就会深陷其中。

简单的洗漱。

维伦换好衣服下楼。

却见酒吧老板正用破抹布擦着陈旧的柜台。

“早上好,汤姆先生。”维伦扬起嘴角,“您的气色看起来真不错。”

老汤姆听了,停下手上的活儿,忍不住笑骂道:“维伦,你这嘴甜的小子。我敢打赌,你以后会迷倒许多女巫的。”

“承您吉言。”维伦依旧在笑,十分自然地拿起另一块抹布。

一边帮忙擦柜台,一边闲聊道:“那么,有什么新鲜事吗?我记得邓布利多先生说要带我逛逛对角巷,呃,好像就在今天……对了,今天是8月26号没错吧。”

闻言,老汤姆貌似想到了什么,摇头道:“昨晚打烊时我收到了邓布利多的传信,因为某个学术会议,他恐怕无法准时赴约了。”

维伦神色一黯,声音略显失落:“啊,真是太遗憾了。”

老汤姆赶忙安慰:“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购买一些上学用的杂物。”

他咬咬牙:“干脆我陪你去!”

“那怎么行?汤姆先生你还要做生意呢。”维伦调整好心情,恢复平常时日的开朗模样,“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

“不不不,那么多要买的东西,你身边没个大人可不行。”老汤姆掰着手指头,“你需要课本、长袍、坩埚、魔杖……”

正数着,一只褐色的猫头鹰飞了进来。

老汤姆和维伦的注意力瞬间被这位勤奋的邮差吸引了。

“去拿点儿花生什么的。”老汤姆对维伦说:“可怜的家伙,一大早就要工作,肯定累坏了。可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死耗子……”

维伦点点头。

等他端着一碗花生回来,老汤姆已经看完了信,表情有些复杂。

“凑合吃些吧。”维伦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自顾自用花生喂起猫头鹰。

但老汤姆却主动开口:“我这里有两个消息,维伦,一個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都和你有关。”

维伦转过身子:“和我有关?”

“是的,和你有关。”老汤姆看向维伦:“你要先听哪个?”

维伦几乎没有考虑便做出选择,“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邓布利多为你找了临时看护,帮你购买上学所需的一应物品。”

“给邓布利多先生添麻烦了啊。”维伦挠了挠头,好奇道:“那……坏消息呢?”

老汤姆扯扯嘴角,“坏消息是,那个临时看护的名字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

……

……

上午九点。

西弗勒斯·斯内普准时出现在破釜酒吧门外。

‘砰’的一声,木门大开。

他像只蝙蝠一样走路带风,快步来到柜台前。

“所以——”斯内普扬起下巴,露出阴沉的脸:“就是因为你,平白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

“初次见面,斯内普先生。”柜台后,站在小板凳上的维伦礼貌问好:“我是维伦·卡佩。”

“是的,是的,卡佩先生,一个漂亮的,愚蠢的,自我感觉良好的……”盯着维伦的眼睛,斯内普冷冷一笑:“累赘!”

“斯内普教授,何必如此刻薄?”一旁的老汤姆忍不住了,愤愤不平道:“维伦是好孩子。”

“好孩子?当然,他是好孩子。可这个好孩子让我不得不离开了小火熬煮七十二小时的坩埚,害我损失了价值数十加隆的药剂。”斯内普双臂抱胸,不耐烦写满了那张阴鸷的脸,“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这下,连老汤姆也不好说什么了。

维伦深吸口气,躬身行礼:“我很抱歉,斯内普先生,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既然您有要事在身,就不麻烦您陪我购买入学所需了。至于邓布利多先生那边,我会主动写信向他解释的。”

听了这话,斯内普微微一愣。

他太明白自己的形象对小孩子来说有多恐怖了。

这个银发小子居然不怕?

维伦不知道斯内普心中所想,淡淡微笑道:“麻烦您大老远为了我跑一趟,请吃些东西再走吧。”

说着,看向老汤姆:“汤姆先生,我用薪水抵账可以吗?”

“不用不用,一点儿吃的而已,小维伦,伱自己做主就行。”老汤姆连连摆手。

斯内普眉头微皱,对维伦问道:“你在这儿工作?”

维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简单地帮忙,汤姆先生硬要给我薪水。”

“哦?”斯内普心中疑惑更甚。

在他的印象里,老汤姆虽然不小气,却也不大方。

“看来,你漂亮的脸蛋确实招人喜欢。”斯内普死死盯着维伦,阴恻恻地说了句。

随即转身:“吃东西就不必了,再见。”

“那就喝杯饮料吧,请稍等,我马上就好。”维伦急忙挽留。

语落,便抽出一只玻璃杯,开始了调配。

听见身后的动静,斯内普一脸厌烦地回头,“卡佩先生,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斯内普先生,喝杯饮料的时间总是有的吧。”维伦笑了笑,“我的秘调饮品,绝不会让您失望。”

秘调?

哼,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斯内普眼底闪过浓浓的不屑。

见识浅薄的小孩子很讨厌。

故作成熟的小孩子也讨厌。

当两种特质融合到一起,更是让斯内普烦上加烦。

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细看维伦的动作,斯内普眼角微跳。

边上,老汤姆嘿嘿直笑。

小维伦的手法,许多大人都比不了。

酒液的克数,混合的比例……

不用称量,怎么倒怎么有!

斯内普越看,越是心惊

——那双手太稳了。

这份稳定出现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并不值得称奇。

可这小子才多大。

十一岁?

这是天生调配魔药的好苗子啊!

不出多时。

一杯层次分明的饮料制作完成:

表面是耀眼的银色,中层内敛的绿色,底层是深邃的黑色。

“一点心意。”维伦推杯相邀:“还请斯内普先生您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