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爱有缘由,恨亦如此(下)

“这门课不需要傻乎乎地挥舞魔杖,也不需要念什么滑稽可笑的咒语。”

“你们大多数人,或者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穷极一生都不会懂得欣赏制作魔药这门深奥的学问。”

“然而对极少数真正有天赋的人来说,我可以教会他如何混乱心智,迷惑感官;教会他怎样延缓衰老,治愈伤痛。”

“那些在坩埚中,在水晶瓶里的药剂,会帮他赢取名声,酿造辉煌。”

“甚至……抵抗死亡。”

说话的时候,斯内普一直在盯着维伦。

维伦轻轻点头,配合地露出平常时日挂在脸上的开朗笑容。

斯内普满意地收回目光。

紧接着,他看向格兰芬多那边。

视线锁定在某个人身上,脸色不禁阴沉了几分。

“话说回来,也许你们有人来霍格沃兹之前就已经具备了超凡的能力,并自信地认为可以不用听讲……波特先生,我们的大名人,站起来,让我看看你。”

哈利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点名,手上的鹅毛笔一顿,急忙解释道:“教授,我在听讲,我刚才只是在记笔记。”

“没听清我的话吗?站起来。”斯内普语气冰冷,油腻的长发盖住了半边脸,让人很难看清他的表情。

哈利只好照做。

在所有学生的注视下,斯内普缓步来到哈利的课桌前。

他没有去看哈利的笔记,而是问出了一个问题:“告诉我,如果水仙根粉加入到艾草浸液中会怎么样?”

气氛凝固。

周围安静的针落可闻。

哈利不安地捏着衣角:“我不知道。”

斯莱特林那边,德拉科用手使劲儿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太对了!

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斯内普院长和波特。

哈,美妙的组合!

令人心情愉悦。

“我知道!斯内普教授,我知道!”相隔几个座位,赫敏把手举得老高。

可斯内普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对哈利提问:“回答我波特,该去哪儿找一块完整的粪石?”

哈利把头埋得更低了:“我不知道。”

斯内普的双眼如古井般波澜不惊,沉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那么,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你总该了解吧?”

哈利的回答一如既往:“我……我不知道,教授。”

“这个我知道!斯内普教授!”赫敏好急,急的都快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斯内普猛地转身,死死盯住表现欲极强的小女巫:“把手放下,你这愚蠢的女孩儿!”

赫敏吓了一跳,眼眶一下子红了。

但斯内普毫不在意。

他重新面向哈利,用特有的阴鸷语气开口道:“显然——光有名气是不够的。波特,希望在霍格沃兹的这几年,我能帮你改掉不学无术的毛病。”

“恕我直言,斯内普教授。”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哈利也火了,“书上没有这些!”

斯内普扬起下巴,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讥讽神色:“并非书本内容?完美的托辞。”

话音刚落,赫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教授,我真的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哈利烦躁极了。

因为斯内普,也因为赫敏。

他死死握着拳头,咬牙道:“是啊,我就是個不学无术的家伙。但我觉得,不让赫敏回答这些问题才是真的遗憾。”

‘哈哈哈’

魔药教室的气氛变得很欢乐。

由此可见赫敏在格兰芬多的人缘有多不好,哈利的话说完,不光斯莱特林,连格兰芬多的新生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见那些笑声,赫敏脸色一白,怔怔收回了举起的手。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表现的积极一些,回答教授的问题而已……

“安静!”斯内普稍微提高了音量。

阴冷气场全开,教室里很快恢复了秩序。

“波特,波特,波特。”斯内普摇摇头,不留情面地对哈利说:“该说你什么好呢?傲慢自大,而且总以为有着独特的幽默感。实际上,你什么都不是。”

“太过分了。”罗恩终于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为好友打抱不平:“哈利他……”

话没说完,斯内普阴恻恻地笑了:“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站起来,格兰芬多扣五分。”

罗恩:“这不公平!”

斯内普还是笑:“再扣十分。”

不到半分钟,十五分就这么没了。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满心不忿,却没有人再敢起身抗议。

反观,斯莱特林那边就欢快多了。

小蛇们手舞足蹈,恨不得当场开宴会好好庆祝一下。

斯内普冷哼一声。

斯莱特林那边瞬间安静下来。

罗恩不解地瞪大眼睛:“他们闹成这样都不扣分?”

斯内普又笑了:“格兰芬多,再扣五分。”

二十分!

一分钟内扣二十分。

罗恩觉得自己绝对打破了狮院最快扣分的记录。

哈利张了张嘴。

可因为害怕格兰芬多的分数被彻底扣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低头,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斯内普。

斯内普双臂抱胸:“不服?”

哈利保持沉默。

斯内普厌恶地盯着哈利,一字一句道:“为了让你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浅薄,波特。”

说着,他扭头看向维伦:“卡佩,刚才我的那些问题你听清楚了吗?”

维伦不得不起身:“听清楚了,教授。”

“很好。现在,把答案告诉我们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说真的,维伦一点儿都不想出这个风头。可斯内普的话都说到这儿了,他也只好开口道:“水仙根粉和艾草浸液能制成强力的催眠药,具体调制方法是先将水仙根粉过筛,剔除杂质……”

斯内普皱着眉头:“不必说过程,只说答案就行了。”

维伦‘哦’了一声,继而道:“粪石并非学名,而是俗称。是牛羊猪狗之类动物胃里提取出来的结石,被称为牛黄、羊黄、猪宝、狗宝等。”

“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没有任何区别,它们是同一种植物,统称为‘乌头’。”

斯内普淡淡说了句‘很好’,顺势为斯莱特林加上十分。

然后,他看向哈利:“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学无术了吧?因为这是事实,波特,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