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强压怒火完美配合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得惹一个历史学院的高材生。
四季就站在帝辛的身后，她不说话，不代表她不想骂人，只不过是知道，今日的朝会非同小可，她不能因为一时嘴快就给帝辛找麻烦。
不是感受不到帝辛那平静的声音下，早已抑制不住想要弄死这帮蠢货的心，四季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不想多事，胥余竟然送上门来找死！
被当众点了名，四季索性也不想再忍。
“如果太师你不服气，你也可以把自己的女儿送来王的身边，保不齐她在您的熏陶下，比我更懂时局的重要，又或者是比我更懂得大宗神庙内的一切事物，让王者也把她带在身边！”
四季的嘴是真损，噎的胥余那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身为大贞人，就算你是少师的干女儿，前任大宗族长子亚的女儿，这里是朝会，不是让你撒泼的地方！”
“我说太师，您这是真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还是跟这里装傻呢？”
四季的手此刻就放在帝辛身前的桌子上，她能感觉的到，桌子在微微颤动。
把胥余想要噎死子仲衍的问题，直接还给了他，四季挑衅的目光，让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四季，你不要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就可以有恃无恐！”
“我呢，是有点儿仗势欺人，但既然您提及了商王朝的国运，那请恕我大胆，敢问太师，先祖武丁为何被称为英主？又为何将我商王朝的版图以及王室所掌握的财富快速累积扩大？先祖祖甲，为何要编制商王朝历代祖先的名称以及顺序？又为何要改制汤型，制定法律？先祖武乙，为何要以其自身之力，悬挂假人与血袋，以箭射之，先王帝乙，为何要多次东征？”
四季这一连串的问题，不仅仅是把胥余给问懵了，更是让所有刚刚叫嚣站在胥余这边的庶出派集体没了词。
至于子仲衍、垚枢以及帝辛，那是同时对四季投来了由衷钦佩的目光，而子干不过是边笑边摇头。
“怎么？太师身为朝中重臣，回答不出来了了？”
横竖就是死看胥余不顺眼，四季恨不得把他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狗油胡给揪下来。
“既然问题是你问的，你先回答！”
“那就是说，太师您当真是回答不了？”
“我只是不想跟你一个小小女子辩驳！”
“先祖武丁有王后妇好，那是商王朝唯一在军中受职的女战神、大祭司，我四季不敢与之比肩，但先祖武丁以分封王室宗族成员，开荒兴建城邑，把王室宗族的集体财富分给各个王室宗族的成员，才让大邑商有了今日的辉煌与实力，先祖祖甲编制族谱，才让所有人有祖先可祭拜，知道自己是商王朝王室大家族的一员，谁是自己的祖宗，制订法律，也是为了让企图动摇商王朝根基之人受到惩处，先祖武乙射天神放血，看似荒诞，实则是要把始终与王室分庭抗礼贞人集团的权利收归王者手中，至于先王东征，就是为了要给你们这群脑满肠肥，只会享乐不思进取，且自私自利，根本不顾自家天下是死是活的家伙们谋取更多的福利，好让虎视眈眈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口气说完，四季连口气都没喘，她把心里的全部怒火发泄了出来，同时，也说出了帝辛想要说的话。
此刻的帝辛，已经不想顾及什么王者威严，平心静气，喜怒不形于色了，他竟然侧过头，一双眼睛那是对四季充满了钦佩之情。
爽！这是自从他登位以来，最爽的一天！
四季是有理有据彻底骂爽了，胥余也被彻底噎死了，但这可不代表她就能让所有人闭嘴。
知道她是子干的干女儿，同时也看到了帝辛那钦佩的目光，所有人心知肚明，若是帝辛当真封四季为王后，那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齐刷刷的看向了子干，似是等着他给个裁决。
躲是躲不过了，自己的学生自己最了解，四季对于商周交替的这段历史，她是有着绝对的爱憎分明。
“请王莫要怪罪大贞人，她虽然自十岁起就在我身边，受我教导，但在这之前，她可是受到子亚绝对严格的教育，对于商王朝的国运以及历史，她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子干开了口，帝辛这才转过了头。
“无妨，既然今日本也是与诸位王室宗亲商议，各抒己见，反而有利于本王的抉择。”
“王者英明，只是小女刚刚所说的话，身为少师，我也想要让在座的各位好好想想，身为我商王朝的王室子孙，你们身上背负的责任，难道只是一个王位吗？如果你们认为是，我大可以放任你们以自己手中的权利，公平竞争，打到最后谁没死，谁就可以成为王者，只不过，若是到那时，被伺机而动的人夺了这天下，家没了，王位又有何用呢？”
子干的声音极其平静，却是压迫感十足的气场，终是让以胥余为首，围绕在他身边的庶出群体集体没了下文。
胥余虽然暂时隐忍，却也不想就此低头。
“看来少师的见解远比我要长远的多，既然是祊祀祭祀，若是不已人牲进行祭祖，只怕大贞人刚刚的慷慨陈词就无用了。”
知道胥余这就是找茬，四季把心一横，直接接下了这差事。
然而，不想低头是肯定的，回到大宗神庙的四季就犯了难，而帝辛似是知道四季的软肋。
子仲衍的到来，以及他给四季带来帝辛的诏逾，是要求她在祊祀当日装病后，四季立刻就有了主意。
四季知道帝辛这是不想找麻烦，但很显然胥余就是在针对自己，装病肯定不行，于是，春寒尚未褪去，四季竟然穿着寝衣大半夜泡在冰水里，那是任凭垚枢怎么劝都劝不住。
功夫不负做死人，四季不仅仅是伤风，还发起了高烧，祊祀祭祀她是肯定没办法参加，胥余也真没放过她，找来王城最好的医者为其治疗，只是四季似乎是忘记了，这个时代，重感冒转成肺炎可没有消炎药，那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