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来自污秽?
“朝比奈大人！！！”
绫死命的抓紧裕的手，脖子青筋遍布，手掌分泌的汗水让她有些抓不紧裕，裕的脚下是碎碎白骨，只要落入坑中想必也是必死无疑。
“抓紧啊……朝比奈大人，我拉您上来……”好在是顺利将裕拉了上来，绫的双手发麻发胀，无力的倚靠在坑边一颗足足有五个人粗的松树上，裕也好似死里逃生般大口的喘着粗气，不顾身上的衣物瘫坐在一滩脏水洼上。
“朝比奈大人……您为什么要单独一人来落奈山呢？”绫带着有些抱怨的语气不解的询问，她完全无法理解裕到底在想什么，包括之前的事情也一样。
今天的朝比奈大人，很奇怪，让我感到很陌生……
“惠良？惠良呢？！”裕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到惠良的身影，却发现她的人又消失了，他不敢相信惠良竟然将他推了下去。
“嗯？怎么了吗朝比奈大人？”
“嗯啊啊……没，没事，本来只是想来山上看风景的，嗯，结果脚下一滑就……”
裕说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绫当然也不会相信他的胡编乱造，只是她的身份没资格让她质疑，而且她也不想让裕难堪。
“嗯，那，那请答应我一件事……。下次不能自己一个人出神社了，至，至少带上我，我能保护您的，朝比奈大人……好吗？”
“嗯，好，好的”
那之后几天朝比奈大人就变得更加奇怪了，饭基本都不吃，就待在房间内冥想，但是却感受不到任何因为冥想而增加的力量。
“该不会……难道是我当时说话太过分了，把朝比奈大人骂哭了？！！完了，完了”绫躲在裕的房间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不安的咬着自己的衣袖，心里又想打开房门一问究竟，又怕朝比奈大人不高兴，于是就只能趴在墙上怯怯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冥想……冥想……”裕费劲的用手抵住头，眉毛皱成一个八字进行着所谓的冥想，不过没一会就累趴在床铺上了。
“明明看起来这个冥想是能增加我的什么力量来着，但是……但是为什么完全没用啊”原本有惠良可以帮忙指点，但是现在惠良突然消失了，冥想这种听起来就很虚无的东西要怎么练啊？
“清濑……嗯……”裕抱着枕头，脑袋里突兀地回想着清濑的声音和触感，眼神逐渐迷离，明明不想这么做的，但身体像是被某种温热潮湿的力量控制了。
“朝比奈大人！那个，我，其实我……？”绫猛地拉开房门正想和裕说些什么，只是看到裕将手伸在衣服下面不知在做些什么，顿时整个人就慌了。
“朝比奈……大人？您，您在做什么？这是，这是……这是禁止的啊！”
“救，救救我，小绫，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好，好可怕……”
“嗯？”
裕的手脚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身体的控制权被夺走，无法支配的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
“朝比奈大人……我知道了，首先，先让您的身体停下来吧”绫担忧地靠近裕瘫倒在地上的身体，小心谨慎地将裕来回温柔抚摸的手拉开，水渍细微的咕涌声让绫不自知的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隔了几层衣物的地方，随后视线迷一般朦胧。
这时连绫似乎也受到同一种力量的影响，后脑剧烈的发晕，她扶着桌子勉强坐在地上，随后体力不支瘫倒在了裕的旁边。
两人双双躺在床铺上，半生不死的没有一点静，过了许久两人才迷迷糊糊地睁开茫然的眼睛。
“小绫……”
“朝比奈大人……”
绫眼中既蕴含着对朝比奈大人爱慕的情愫，又浅藏着担心逾越身份的胆颤，最终还是颤抖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朝比奈大人的脸，向她的脸颊凑了过来。
“朝比奈大人……”
“……”
两人明显已经从那种迷离魔幻的状态中缓过来了，但是绫却还在一步步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只是绫每一次的那句朝比奈大人都让裕明白，这孩子喜欢的是她朝比奈惠良，而不是他长宫裕，如此占有一个人，本就与强抢无疑，更何况是像他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附身，这种常人无法改变的诡计。
良知，终究又再次阻止了裕的行为，艰难起身穿戴好衣物后便关上房门快步走到神社场地上，只留下绫一个人衣物凌乱神情失落的蜷缩在床铺上良久。
良久，两人急急的来到大樱花树下，时间已经迟到了很久。
“朝比奈大人，小心脚下的树根，别被绊到”
“好大的树”
绫在大樱花树下拄着扫帚，地上并没有太多落叶要扫，两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平常那样对话。
树上大多数花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但是满含春意的温风还是让花苞些许想要窥探这两位花期少女，它们羞涩的将自己包裹起来，却又在不经意间露出稚嫩的花蕾，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樱花差不多要开了呢，朝比奈大人想好今年要做什么了吗？”
“嗯？什么？”
见裕诧异，绫有点小生气的说道。
“明明是朝比奈大人您吩咐我要准备的，您不会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吧？”
“嗯，所以具体是什么？”
“诶……您还真是健忘啊，前年我们是一起去野营，去年我们是一起去公场演戏，还有前前年，前前前年……啊……真是太幸福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今年的，我们今年要去？”
见绫一脸幸福的讲述着惠良和她的经历，裕也是无奈笑笑，毕竟记忆里完全没有她说的东西，就不要说当时的感受了，更不用说和这些有挂钩的事情了。
“我，我还没想好”
“哎，这样啊，没事没事，慢慢来，不着急的”
这时神社下方突然突兀的传来争吵的声音，两人顺着下去的阶梯看到一个年轻人正被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包围着，他似乎对此感到十分的困惑
“请你们不要闹事，巫女大人正在忙”
“我们只是想去找巫女大人！让巫女大人出来！”
“巫女大人救救我们吧！我们没有一点东西能吃好饿啊！”
“跟他废什么话，从他身上踩过去，我们要见巫女大人！”
老人们逐渐情绪开始暴躁起来，原本推搡的动作开始逐渐变为挥打和抓咬，甚至有的人已经准备好要将年轻人推下台阶了。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绫站在台阶的最上方，及时的阻止了老人们的继续暴动，否则不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过度的事情。
“小绫？！”
“小绫，我们家已经没有一点吃的了，粮食收的太多了，家里所有的粮食全都上交了还没有交完啊，我们真的……坚持不住了啊……”
望着台阶下的人绫有些错愕，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杂货店的富穗奶奶？守林人水冢爷爷？还有，还有……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赋税什么的没有增加，为什么会这样？”
“小绫，最近这几天田里一点粮都没有收到，全都奇怪的腐烂了，但是粮食结果还是照样要收的量，家里存着的粮食都已经交上去了，我们是实在没办法才……”
“啊……你们先回去吧，我稍后将家里的粮食先给你们，然后我去调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绫吩咐完年轻人后目送着众人离去，手心却不禁开始流汗，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或者说这是他第一次自己真正负责这种事。
“怎么了吗？小绫？”裕见绫脚步沉重地回来了，他毫不在意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听完她的讲述后就有点困惑了。
“突然的腐烂的作物……没有任何的征兆……听起来就像是什么破坏生命的力量影响了农作物的生长，所以到底是什么……”
“污秽！”绫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地说了出来，如果污秽之神这是这个村子的噩梦，那么污秽便是噩梦的开端。
“污秽？那是什么？”
“污秽是污秽之神力量的影响产物，它会侵蚀人的内心，使人变得堕落，它会杀死动植物，让人们没有一点收获，活活让人们饿死……原本只是听长辈们讲过，结果真的……”
裕似乎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有些不知所措的询问绫该怎么办，不过绫倒是还挺从容的，说是要去找族长问问，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两人将扫地的工具放置好之后，便走下神社寻找起了族长，裕与绫肩并肩走在路上，时不时还能够触碰到对方，但是两人都默不作声，拘谨又安静的走在路上。
但是裕一想到等一下要在最了解巫女的人面前讲话就不禁有些没底了，她回头望了望背后那深邃幽暗的落奈山，思考了许久之后身心颓废的说道。
“小绫，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真是搞不懂啊，不管是污秽还是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