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军，落奈山
土地变得枯黄干燥，作物被啃食殆尽，村民们来到神社再一次向巫女寻求神迹的再现。
“小绫，咳咳……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和巫女大人……真的非常抱歉，咳咳……”
村民难受地在咳嗽中说话，他们之间互相搀扶着，看似整体牢不可破，其实他们之中多半已经病恹恹的了，鼻子似有似无的血渍干涸的痕迹让人猜疑。
绫不忍看到这一幕，双目紧闭沉默地将身子背向村民们，随后众人得到了回复。
“你们先回去吧……我与朝比奈大人会在今晚会行动，当然，稍后会有村医去你们那里帮助你们治疗，所以请放心吧”
叩叩叩
随着众人哀叫连天的散去，绫敲响了裕的房门，等了一会后便自行拉开了竹门。
一位少女半穿着巫女服，灵妙的下半身被几乎无所掩饰地暴露在空气中，那地方短到要将裕的纯白显露出来。
他无所适配地往下扯着布料，瘦细的腰两侧被微微束缚，洁白的肚脐眼因为裕的动作而暴露在绫的面前。
“那个……小绫，好像有一点奇怪，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羞耻呢……”
“啊……朝比奈大人！怎么会呢！可爱可爱可爱！可爱死了！”
绫见到裕涩涩的却又不显得低俗妩媚的姿态，不禁两眼瞪得通圆，咽了咽口水笑着朝裕走去。
“等等……等等小绫，你的手！你在干什么啊！等一下，哈哈哈……”绫坏笑地将裕压在身下，隔着巫女服就开始挠痒痒，大概是身体变敏感了，对这种事情竟也让裕笑的眼泪都洒落出来。
就在这种氛围中，两人的脸越靠越近，直到两人几乎近在咫尺，连对方呼出来的气体都能感受到微微的暖意。
此时裕处于下方，绫的发丝牵动着他身体的感觉，脖颈，脸颊，额头，甚至连嘴巴里都有几根微小的头发，它抚摸着裕，它侵占着裕，它妄图要将裕长为己有。
裕害羞的撇过头，眼神却躲闪的偷偷瞄着绫，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愿，因为挠痒太过了身体已经麻痹了，还是因为根本就不想反抗，好像已经妥协掉了。
绫的手扶起裕的脸，替他整理了稍微凌乱的头发，随即就想朝他靠去。
碰！！！
一声惊天的响声吓得两人连忙从地板上起身，慌忙的整理凌乱的衣物，回头望去却发现是一个花盆碎裂在了地上，好像是被人推的，但整个房间就只有绫和裕两个人，这搞得两人没有了继续进行的想法，同时也是恐惧，下次出现村正或飞鸟等人。
稍微整理了一下后，两人便迅速进入状态，开始练习。
“朝比奈大人，拿神器的时候要稳稳地拿，小手小脚小胳膊什么的都不能发抖，不然要是手抖暴露出弱点的话，污秽就会趁虚而入哦”
绫轻声细语地专心指导着裕对于神器的使用方法，但是裕明显有些虚弱，两只腿无力的靠拢在一起，挥动神器的力道都似乎比原来小了不少。
“朝比奈大人？怎么全身都在颤抖？”裕见绫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气嘟嘟的喊到。
“小绫……还敢说！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就挠我痒痒什么的……”
依稀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燥热，不明白是因为刚才两人的玩闹造成的，还是裕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存在，但裕坚定的相信那个人就在身边，如果不找个时间给她一个交代，恐怕会遭到神明的天诛……
“稍等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
“啊，好，那我也休息一下，我去拿您最喜欢的红茶来泡”
感到一阵内急，裕别忙叫停加练，而说到红茶，裕的内急就是急上加急了，顾不上回答绫，连忙扭捏的走向厕所。
几阵流水声走过，裕神轻气爽的背着手从厕所出来，像一只小花猫那样惬意的伸了伸懒腰，最后即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是谁？
我是朝比奈惠良？还是长宫裕？
这几天根本没有思考这个问题，没时间，没精力，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去怀疑这件事情，我像是接受设定那样本能的接受了自己性格，行为习惯，包括爱好的一切改变。
性别同化，如果真有这种事情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女性，忘记原本世界的事情，全然认为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女性，甚至认为自己本来就是朝比奈惠良，成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活下去。
我最初是来干什么的？享受生活？和绫嬉戏打闹？还是什么？体验女性生活？
“都不是……都不是……我到底要做什么？到底又做了些什么啊……”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有关妹妹清濑的记忆就宛如前世那样，甚至有的时候都是直接遗忘了那些事情，明明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珍惜与清濑的回忆。
也许现在清濑正坐在自己的病床旁焦急的等待自己的苏醒，也许清濑此时正趴在我的身体旁痛哭，也许她在救护车上担心自己不能见到哥哥，有担心哥哥回家后见不到自己……
最坏最坏的情况是……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久到我的身体已经下葬了，无法独立生活的清濑寄人篱下，遭受着谩骂和殴打……
想着想着裕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挂不住边的晶莹点点撒撒的滴落在地面上。
如果不近听，根本无法发现这位女孩子在抽泣；如果不近看，根本见不到这位女孩子在相交编垂的发丝下，是多么一张令人动容的脸，但此时眼眶却镶上了泛红的微边；在泪水的滋润下，显得粉嫩，显得流露波情的熏陶。
无人关心，无人发现，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泪水，是无能的体现，是妥协的合约，它宣誓哭泣者的软弱，它肆无忌惮，它动情于人又将其击破。
“朝比奈大人？您……您没事吧？”
但又何妨不能是波涛的前浪？他还祷告着哭泣者的渴望保护，渴望关怀，将哭泣者最真实的那一面展露在人们的面前，毫无防备的就这么暴露在了人们的面前。
有人耻笑，有人怜惜，有人劝诫停止这种行为，有人变本加厉激发这种行为。
但会有人的，会有人将泪水制成结实的桥梁，助他度过这条名为困难的河流；会有人得到了他人的关怀，从而拾取信心，找回自我，又或是得到开脱，名正言顺的哭泣出来，何尝不会觉得是救赎。
然而绫并没有想到这么多问题和事情，从转角处急忙走来，见到裕蹲在地上拭泪，绫将其扶起回到了房间。
“朝比奈大人，非常对不起……我最近有些沾沾自喜，不顾礼节了，明明是朝比奈大人您的侍从，但是却冒犯了朝比奈大人……我，我是万死也不能赔偿朝比奈大人，我……”
绫越说越恐惧，双腿不自知地颤抖，这唤醒了她存在于心中的那一道枷锁，她小时候见过太多人因为违抗了巫女，因为无意间冒犯了巫女，仅仅是这样就都被丢入了落奈山上的祭坛里。
因为裕近期的软弱导致她不自觉的就得寸进尺，就想要让裕听话，是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从小照顾巫女的侍从，却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而被投井的案例数不胜数。
“没，没什么”
裕擦拭着眼泪，抽噎的安慰绫，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要是惹得巫女实在忍不了了，她的命分分钟就会消失。
“那个……小绫，今天晚上净化完污秽后能来一下我的房间吗？反正，呃……爷，爷爷他应该会同意奖励我熬夜一下的，对，就一下……”
“嗯……遵命，朝，朝比奈大人”
绫颤抖地退出房间，裕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落奈山，看见放置在窗边的红茶，随手拿了过来。
温温的刚好能喝，细品还有一股甘甜的味道，但是铁锈味突然在口中弥漫开来，感到怪异的味道裕也不管之前这红茶有多好喝了，直接就吐回了杯里。
鲜红的血液在茶水中渲染开来，宛如一条条丝巾细腻，裕走向镜子前，却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流鼻血了，连忙找纸将其擦拭干净，低头望着面板，说想到了和什么的联系。
“污秽，对，污秽！”
裕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都太天真了，净化污秽是是多么虚幻缥缈的事情。
就不说像原来物质世界不信鬼神的大部分人一样，如今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但是按照村正的讲述却直白的透露出了污秽甚至是污秽之神的危险性，随时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如果没有子嗣，新一代的巫女将会在尸体中诞生……
况且裕并不知道死亡是意味着回去，还是真的在这里永远死去。
“不过……清濑她还在等着，我也绝不能放弃！”
裕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盖在鼻子上的纸巾，可是随后就悲催了。
“啊，痛痛痛”
因为用太大力，所以鼻子本来止住的血又重新流了起来，裕不得不用更多的纸巾去擦流出来的血。
此时山中惊起一声怪鸟叫，接二连三的数十只鸟便一起飞出了深山，其中绝大部分非出一半都纷纷停滞在了空中，随后直直的朝地面摔落而去，至于生死也就不难猜测了。
鞋下踩着软烂恶臭的淤泥，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稍不注意便会将衣物甚至身体弄脏，就这样走一步看一步，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什么野生动物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
两位少女就这样恐惧的走向了之前见到的那个地方——落奈祭坛。
“这，这里就是落奈祭坛吗？虽然之前见到过一面，但是现在堂堂正正的看着还是有点恐怖啊……”
裕畏畏缩缩的躲在绫的身后，但想到自己才刚说要改变自己，并没有被身体的改变而影响性格，如果现在就又暴露原型，岂不是会被当成一个笑话。
于是他双手紧紧的握着神器的握柄，坚定的注视着下方的坑洞，绫对此也大为惊讶。
只是过了一会儿裕便迷茫的转过头问道。
“所以……要怎么下去呢？”
“啊？呃……我找找，听族长大人好像说在大概这个位置……啊！找到了”
绫在地面的落叶堆中扒拉着，最终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下找到了一块半埋在土壤中的石块，上面刻着鸟居的图案，似乎是某种粉嫩却不透光的玉石。
绫将手放到石块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反应。叫裕过来试一下，也并没有反应，当俩人的手指头同时触碰到石块时，石块，包括整座落奈山都开始出现了异常的情况。
原本粉嫩的颜色越来越红，直到红的透亮，红的鲜明，最终一束冲天的白光将两人包裹同时也将整座落奈山包裹起来，在红色的强烈光晕中，两人的意识便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