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

“大卫,好久不见。”

在经历挫败后,他回到斯坦福等待着本尼帮他处理王氏酒楼,住在他床铺对面的霍夫曼拧着一台MacintoshPortable匆匆出门。

“好久不见。”王炽随意回答道。

他这边床铺旁的桌子上同样摆着一台苹果的麦金塔电脑,刚刚霍夫曼拧着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同样是苹果牌的,苹果推出的第一款笔记本电脑。

王炽爬上床,当下斯坦福的宿舍是两人混住,这里的混住不是指男女混住,而是指不同年纪的学生们混住。

例如住在他对面的霍夫曼就是符号系统的大四学生,马上毕业。

至于前身和对方的关系,比陌生人好点,连朋友都谈不上。

过去王炽过得实在太单调乏味,除了上课就是上网,霍夫曼举办的派对,斯坦福校友的一些联谊活动,王炽从来都不参加。

这样的社交能力,能比陌生人好已经在现在这个王炽的意料之外了。

至于MacintoshPortable这个型号的笔记本电脑,王炽同样是第一次知道,还是记忆中去年九月的时候苹果发布了这款产品,霍夫曼很快全款拿下。

在搬回寝室后,两人对着MacintoshPortable好一顿研究。

内存高达1MB,运行频率高达16MHz,堪称当下性能最优越的那批笔记本电脑了。

多提一句,等到明年,太空中第一封电子邮件,就是用的MacintoshPortable。

NASA宇航员用MacintoshPortable的Applelink功能发送电子邮件,当时在国际空间站的亚当森向约翰逊航天中心发送了以下消息:

“你好地球!来自STS-43船员的问候。这是第一个来自太空的AppleLink。这是一个伟大的时间,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王炽至今还能感受到当时原身对MacintoshPortable的渴望之情。

就跟后世大学生见自己室友在寝室买了台外星人一样羡慕。

“该死,来太早怎么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呢?”王炽觉得自己迫切需要找到目标。

苏联解体是明年年底的事情,他可不想等到明年年底苏联解体后,再去找王安,中间要浪费接近两年时间。

现在虽然太早,早到IBM还没推出ThinkPad,苹果的MacintoshPortable是市面上最好的笔记本电脑。

思科还在门洛帕克没有搬到圣何塞去。

雪佛兰还没有从回形针建筑里搬出去。

埃菲尔铁塔还在为苹果提供数据库服务。

整个硅谷苏醒了但离鼎盛时期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王炽认为自己要尽快找到事情做,现在虽然说无法像世纪末那样,遍地都是黄金,随手推出一个有点用户基础的互联网网站就能够把估值吹上天。

广告烧个大几千万美元,换回的营收不过几万美元,投资人不但不敢骂你,还得说你干得漂亮。

当下离那样的疯狂时代还有差距,但如果致力于穿越周期,打造跨时代的应用,从现在开始永远都不会晚。

只是要做什么?

在当下主流应用是邮件和讨论版的年代,你要靠什么来刺激用户。

在机场的书店里买到的一本杂志给了王炽灵感。

一本体育杂志上,身穿红色球衣的男人给了王炽灵感。

现在是什么时间点1990年,90-91赛季是乔丹拿第一个NBA总冠军的赛季,当下篮球杂志里赫然写着:

“最好的篮球运动员需要一支更好的球队,他能让公牛成为公牛吗?”

以篮球网络社区为基础,慢慢朝泛兴趣类网络社区,类似百度贴吧那样的BBS论坛发展。

哪怕在四十年后,打分依然是竞技类运动观众们的最大乐子,从某电竞比赛开始起步,到虎扑发扬光大,打分这套玩法的生命力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换做在当下这个年代,在BBS论坛中推出打分系统,让每个NBA的观众一起决定球员们的表现,这简直是对当下自发讨论组的降维打击。

“建社区,开发和早期的社区运营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但是我需要一只团队,能够帮我拿到每个场馆一手数据。

做网络社区时效性太重要了,我不可能等到第二天,球迷们都已经从杂志上看到了球员数据,我再告诉他们,某某球员得了多少分。

NBA不像后世,有网络直播,现在别说网络直播,有线电视直播,全美直播的内容只会是类似拉里伯德和约翰逊的这种重量级比赛,其他大多数比赛你只能在本地电视台上看到。

按照现在全美27个NBA俱乐部来算,我至少得有10个人来负责帮我收集数据,我才能够把篮球论坛给搭建起来。

考虑到现在全美只有区区两百万网民数量,关注NBA的就更少了,向来网民和NBA观赛群体的重叠度是相对较少的。

得等到网民数量大幅度增加之后,才能考虑做NBA网络社区。”

走虎扑的路子,在王炽大脑里出现后,仔细思考之后很快被抛弃了。

这条路子最大的问题是潜在用户基数不够,哪怕他们能够把阿美利肯所有互联网上NBA的观众全部吸引过来,人数依然有限。

而王炽光是雇佣人去收集NBA数据都得至少十个人。

投入和收获远远不成正比。

这10个人要是招软件开发人员,创造出来的收益要大得多。

等全美网民数量突破5000万的时候,可以考虑虎扑这种模式。

“看来还是想的太简单。”

作为前产品经理,王炽很清楚,在起步阶段,涉及到大量内容运营人员的论坛太重了。

现在互联网一片荒漠,你只能指望烧自己的钱,烧自己的钱很快就会烧完。

做虎扑这种模式,把钱烧完之后,互联网浪潮要是还没来,直接完蛋。

“时代”

“国家地理”

“IEEE期刊:人工神经网络”

王炽看到IEEE期刊后内心吐槽道:难以想象,在90年你居然能够在机场买到学术期刊。

他翻着从纽约机场买来的杂志,试图从中找到灵感。

刚刚乔丹的封面照就给了他很好的灵感。只是这个灵感不适合当下。

“还是即时通讯软件靠谱一点。

这是长线生意,我现在开始做,就跟滚雪球一样一直可以滚四十年,积累的用户全部都是资产。

要不起步就做这玩意吧?”王炽看着眼前的IEEE期刊,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