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太阳底下哪有新鲜事
包裹着陆子茹的绿光出现在一个明亮大厅之中,她看了下四周无人,长舒一口气后准备转身离去。
“我说真的假的啊,刚到这儿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免死权限用掉了?”背后廊柱阴影下走出一名藏匿在白袍中的男子,唯有露在兜帽外的紫色长发分外显眼。
陆子茹闻言停了下来,偏头看向身后厌恶道:“你是没自己的事做还是喜欢我,怎么天天粘着我不放呢?”
“倒也不是完全不喜欢吧,毕竟人总是习惯追求稀少,像是一上来就把自己保底的可能玩没了的人,怎么看也是一等一少见的蠢人,”白袍男子转过身去摆摆手道:“算了吧,你就在渊厅这里呆到我们胜利吧。”
说罢,这男人周身散起紫色光辉,眨眼间便消失在阴影之中。
见他最后离开,陆子茹不禁松了口气,这人真是讨厌得很,无论是在哪儿都是这样。
此刻的陆子茹也终于放松下来,坐在属于她的“5”号座位上看着圆桌中央的黑色雕像怔怔出神,自己出师未捷,一上来就消耗掉了珍贵的免死机会,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
或许决斗过于劳心费神,也或许是对未来感到迷茫,陆子茹趴在桌上渐渐闭上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高处阴影之内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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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伤亡数据可能并没做假?”季岑岳一边挑选着聂马给她的卡组一边问道:“既然那个叫做狂暗的都最少赢了两局,那这上千个2St决斗者只造成了二百多人伤亡……岂不是说明他们还是比较克制?”
“克制什么,大部分人应该只是刚来到新的世界不适应罢了,”李再晔挑出一张墓穴指名者加入手卡,而后将一张鲜花女男爵递给季岑岳道:“或许还有刚到这里没多久就被聂马震慑的原因,毕竟第一场黑暗决斗可是全世界公放了啊。”
“那下一步岂不是会更糟?”季岑岳有些担心,接过鲜花女男爵后看向聂马,后者点了点头她才将其收下。
聂马看向在一旁没心没肺帮着二人挑选泛用卡的小僵没有说话。按照之前的表现来看,自己再次战胜2St的七渊之一应当能给决斗世界造成不小的轰动,而那些2St决斗者也应当会因为这件事稍微收敛一些。
比如现在这么久了伤亡人数还没超过三百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像是李再晔说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那现在自己率先击败了七渊之一的陆子茹,外面那些游行的人是不是会好一些?
不过当聂马将这个想法说给李再晔与季岑岳时,二人皆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看着他。
沉寂了半晌,李再晔率先开口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游行的人会一齐收拾回去?”
“我觉得……他们大概会分裂开来吧?”季岑岳斟酌了一下说辞:“你说回去应当是一部分人的选择,不过应该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会成立反对你的组织。”
“反对我?”聂马瞳孔巨震,忙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很强,你会带领1St里的强者反抗,”李再晔在一旁补充道:“一部分人可能是觉得有你存在可以对抗2St决斗者所以放弃游行,另一部分人则是会觉得你是1St里的害群之马,只要把你扳倒指不定2St就会放过他们。”
李再晔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的老话嘛,你懂的。”
季岑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难道他们相信投降和放弃抵抗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安全起来?”聂马震惊,他实在不敢想象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道理谁都懂,可真把这件事摆到眼前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李再晔笑道:“你猜猜我家的工厂出问题的时候我们怎么解决的?”
“怎么解决?”聂马问道,连一旁的季岑岳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李再晔。
“先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然后给其中一部分人,当然大部分是带头人一点好处,从内部分化他们,”李再晔缓缓说道:“一般这时候领头人就会倒戈了,或者总有个别人倒戈,然后再向其他人说明他们的领导者已经叛变,再对他们给上一点细枝末节无伤大雅的好处……”
“然后呢?”聂马受不了李再晔这副吊着自己的胃口的叙述方式皱眉问道:“这就完了?他们就这样被你逐一拆解击溃?”
“呸呸呸,什么我,那是我爸和我爷爷干的事,当然我不能说我以后不这么干,”李再晔倒是坦诚,两手一摊继续说道:“一般这时候已经成事了,人们的情绪就被控制起来了,自然而然地事情就解决了。”
“这么简单?你们会好心的放过他们?”季岑岳微微皱眉,她对思密达财阀的行为也有所耳闻,并不相信解决方法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第一阶段,接下来就第二阶段了,”李再晔站起身来看向窗外零零散散的火光,那落地玻璃窗上映出他那颇为帅气的脸庞缓缓道:“然后就把之前挑头搞事的那几个挑出来,在他们之间再制造矛盾,然后选出一批人留下,另一批人踢走,这样留下的人就会死心塌地的替你卖命了。”
“因为他们害怕被踢走?”季岑岳插嘴问道:“这手就这么好用吗?”
“并不只是这样,他们既害怕失去价值被踢走,又害怕被降为普通工人被孤立而失去一切,到最后来只得与我们深度绑定,为了我们的利益压迫自己的同胞,”李再晔说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并没带烟后自嘲一笑:“怎么样,二鬼子比鬼子更可恨吧?”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聂马猛然想起《让〇〇飞》里的名场面,看向李再晔道:“没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太阳底下哪有新鲜事?”李再晔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