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师不利
“刚才那个是中森明菜？”今川平秀拿着一瓶水，在便利店的货柜旁愣住了。
他刚从立居神社出来，这次是为了确认计划的进度而来的。回来的路上口渴，顺便到便利店买瓶水，正好看到中森明菜恋恋不舍看着西瓜的样子。
东瀛的西瓜很贵，不，应该说只要是水果，都很贵。
但今川平秀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没有为了一个西瓜而纠结过，更别提东瀛人买西瓜基本上就是买一小块。
华夏的西瓜就不用说了，一人抱一个，用勺子挖着吃，任何时候都能吃到撑。
就是这辈子，他家里虽然不算有钱，也算得上中产阶级，吃西瓜从来没有过压力。
中森明菜那恋恋不舍的眼神，气鼓鼓的神态让他哑然失笑。
可笑？怜悯？今川平秀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直到中森明菜离开，他才回过神来。
“诚惠100円。”
在便利店门口，今川平秀回头看着灯光明亮的商铺，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现实的印象越来越清晰。
中森明菜那恋栈的眼神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越来越近，他不由的退了一步。
生活有苦乐，有酸甜，这就是人生啊。
这不是一场梦！
白泉社是东瀛最大的出版社之一，今川平秀如今正在它的大门前。
“欢迎光临，您好，我是真弓京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吗？”进入大门，接待员小姐姐非常客气的询问他。
“你好，我是今川平秀，请问小说出版的负责人在吗？”
“您是说山本桑吗，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有一部小说想要委托出版，请问能帮我约见山本桑吗？”
“您稍等。”
半个小时候后，在会客室，今川平秀等到了山本俊家。
一阵寒暄过后，山本俊家问他：“今川桑，你要出版的小说是什么类型？”
今川平秀送上自己的书稿：“是一部推理恋情小说。”
“嗯？”山本俊家伸出的手停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这种类型的小说。
如今的小说，推理小说和恋情小说都很畅销，但基本上，推理小说的爱情只是点缀，甚至有没有都不影响整部小说。
恋情小说里面的推理更别说了，不是过家家就是撒狗粮。
或许这本也是一本点缀了一点恋情的推理小说而已。山本俊家接过书稿，心里却这样想。
推理小说在东瀛大行其道，深受国民的喜爱，涌现了非常多的优秀作品。这个类型的小说也是出版的一大板块，正因为如此，竞争也非常激烈，想从这个类别脱颖而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山本俊家潜意识就不太看好今川平秀。
看过大纲以后，山本俊家看向今川平秀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这还真是一本推理恋情向的小说。
将近40万字的小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看完的，一般会留下书稿，仔细看过后才会决定是否签约。
面对新奇的小说，山本俊家直接当场看了起来，看了一会，他对今川平秀说到：“今川桑，小说写的很精彩，但是这个类型的小说我们从来没有出版过，对于市场是否会接受也没有足够的了解。”
“山本桑有话请直说。”今川平秀看出对方有点欲言又止。
“我们暂时不会出版这种类型的小说，今川桑可以选择自费出版，我们只会抽取一定的分成。介于这本小说新奇的类型，新颖的叙述方式，我们可以把分成签到最低。”
“或者你可以把他放在我们的推理杂志上连载，今川桑觉得如何？”
当然不接受。
今川平秀拒绝了，自费是不可能的，他没钱。连载的收益太低了，也不行。
拒绝白泉社之后，今川平秀又跑遍了市面上几乎所有的大型出版社，但大多和白泉社差不多，即使有一两家愿意出版，给的签约金和分成都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这可是东野圭吾啊，要是把它贱卖了，良心也会不安吧。
研音不小，即使小，作为研音最重要的艺人，中森明菜也会有自己独立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中森明菜正在化妆。
她不喜欢太浓的妆，对妆容更是有自己的看法，化妆师每次给她化妆都会觉得头疼。
“我觉得眼线要淡一点点。”
“这支口红的颜色太艳了，我要那支。”
折腾了许久，她终于满意了，化妆师拖着疲惫的心情走了出去。
“儿玉桑，我要喝一杯啤酒行吗？”
“可是马上要录音了，被制作人闻到你身上的酒气的话，会发脾气的吧。”
“可是这首歌有点难唱哦，我要喝一杯才能更加沉下心演唱，儿玉桑，拜托了，早点录完，大家也能早点下班吧。”为了喝酒，中森明菜拿出了看家本领，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儿玉英毅。
她要录的歌就是《空空如也》。
听着中森明菜半撒娇半威胁的话，儿玉英毅无奈的同意了。
端着满是泡沫的啤酒杯，中森明菜眼神都亮了。
“哇！”她猛喝了一大口，吐出啤酒中的空气，满脸幸福的发出了赞叹声。
喝完啤酒，打了个酒嗝的中森明菜斗志满满的走进了录音室。调音师、录像师、配乐的乐手都在做着准备，她带上耳机，看着曲谱，嘴里哼着《空空如也》的歌词，调整着自己的嗓音。
“明菜桑，准备好了吗？”制作人岛田雄三问她。
“OK！”她做了一个手势。
伴奏响起，中森明菜开口唱了起来。
“熟悉的、陌生的、这种感觉，重复的、曾经的、那些情节、也只是怀念......”
“嗝！”刚唱了几句，她就打了一个酒嗝。
制作人岛田雄三一脸气愤的看着她，声音中满是不满：“明菜，你是不是喝酒了！”
“对不起。”中森明菜心虚的吐了吐舌头，打算用卖萌来逃过责骂。
或许是因为她多次无视权威，或是是认为她没有职业精神，制作人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
“明菜，这里有十几个工作人员为了你的工作而努力，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听制作人讲的越来越严厉，中森明菜也委屈的低下了头，眼眶湿湿的，差点落泪。
儿玉英毅赶紧上前调和起来：“岛田桑，对不起，其实是我让明菜桑喝了一杯，希望她能更加放松的演唱这首歌。”
儿玉英毅虽然只是一个经纪人，但他是老前辈，曾经还是社长，是研音花大价钱挖来的，花见赫对他十分重视，他的面子，岛田雄三也不能不给。
再次调整后，继续开始了录制。
一直录制了几个小时，已经到了晚上8点。
“唱得非常好！这次的效果非常不错，就用这一版。”岛田雄三虽然不太喜欢中森明菜，但他也十分满意她的唱功和音色。
可中森明菜听过后却说：“我觉得还是不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对于这种几乎是挑衅的行为，眼看岛田雄三就要发火，儿玉英毅又跑出来打圆场：“不如今天就先录制到这里吧，把试听带刚给寺林桑听一下，看要不要就用这一版？明菜，你也可以想想哪里有问题，光凭感觉可不行啊。”
中森明菜只觉得不完美，却说不出问题在哪，只好点头答应。
一直到儿玉英毅送她回公寓，下车前她才说：“儿玉桑，公司有创作人的联系方式吧，就是那位今川桑。能拜托他来听一下吗，作为创作人，他或许能给出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