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黎明
在帝洲最繁华的地段，有一座高达百层的摩天大楼——泰恩大厦。
它代表的是一个巨型的娱乐经纪公司。
在其顶层的一间极其奢华的办公室里，此时此刻，巨大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晨间新闻报道。
“昨晚20：00在吴州市郊音乐厅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恐怖袭击事件。”
“前去救援的治安局和救援队伍在半路遭遇伏击，4名治安官因此殉职。”
“目前统计的死亡人数超过50。”
“犯罪组织【改造人】刚刚宣称对此次事件负责。”
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
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眉头紧紧皱起。
他静静地看着电视屏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
房间里弥漫着烟雾，男人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中缓缓上升，然后逐渐消散。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男人猛地回过神来，迅速伸手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怎么样了？”
“小姐已经醒了。目前治安局想上门来问询。”
“小姐的情绪波动很大。”
“给我好好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昨晚小姐是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
“我们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男人的声音有点愤怒。
“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去的——”
“那么多人都管不住一个人吗？”
“保镖人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
“小姐特意支开了其他保镖。”
“还好安然无事，不然的话……”
“我李君的妹妹要是出了事，你们也等着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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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州中心医院。
病床上的西装少女【闪烁】也已经醒了过来。
不一会儿，治安局的人已经赶到了。
“确认一下，市郊音乐厅安保队的队长是吧。”
“真名顾楠，前C级英雄，代号【闪烁】。”
面色苍白的短发少女点了点头。
“配合我们做个笔录吧，在这就行了。”
“把你知道的经过都说出来就行。”
几名治安官开始记录。
“音乐厅的安保队里出现了内应吗？”
“倒是可以从这个内应的身份入手查查。”
“终究是出现了漏洞。”
“所以在你醒来后，看到的是【夜剑】即将遭到杰特的攻击？”
“是的，杰特的样子很不对劲，有点像是……怪人……”顾楠，也就是【闪烁】开口道。
“姿态不像是人类，能力大幅度增强吗？”
顾楠缓缓点头。
“最后是【夜剑】留下来殿后？”
“差不多。”
顾楠迟疑了一下，想到【夜剑】后面一连串的怪异动作，但她实在不理解。
最终只能开口道：“他很勇敢。”
“【夜剑】，他怎么样了？”
她问道。
“失联了，生死不明。”治安官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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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一个湿漉漉的人影偷偷上了岸。
周言特意选了一个荒凉的方向上岸。
疲惫，无穷无尽的疲惫，即便是现在怪人化的身躯也有点支撑不住了。
“只能从这里回去了。”
“要回去吗？”
他现在这个模样，回到城市算什么事？
治安局估计会第一时间把他抓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很多后天变异而成的怪人的生理变化并不算大。
周言尝试开口说话，但是只能发出怪异的嘶吼。
冷静冷静冷静。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他现在绝对算是人形生物。
根本不能算是低等怪人那种野兽一样无法说话的形态。
抬起自己的手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言感觉自己那被黑色鳞片包裹的手掌和那指尖的利爪似乎变得小了一点。
这肯定是出现了什么变化的。
让他想想，让他想想。
怪人也是能使用超能力的。
像改造人杰特在变成怪人后还可以使用他的磁场能力。
这就是理论上，超能力者变成怪人会更强大的原因。
那他呢。
周言还算不算是超能力者。
在此之前，暂时脱离险境的他首先要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人类的界限到底是什么？
他以后到底要怎么生活下去。
步入怪人的领域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即使他现在穿过城市，以后他该怎么面对表妹季青。
他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不能开口说话的怪人吗？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邋遢的秃头博士的面庞。
一个奇怪的A级英雄【白袍博士】。
他曾经对周言宣传过他的新人种论。
“实际上越是强大的超能力者，他对超能力的开发已经到了一个恐怖层次。”
“强大的开发会让身体各个方面都开始超脱常人。
“最强的开发最全面的超能力者，生理上已经和人类有了很大的差别了。”
“随着开发的不断加强，以及时间的变化。”
“理论上每一代超能力者都会比上一代更强。”
“迟早，超能力者会成为一个新的人种，甚至物种。”
“嗯，和怪人差不多。”
当时的周言只是笑笑。
“你不信吗？”
“事实上心态上已经有基础了。”
“像你这种尽职的英雄或许心态还是把自己当做普通人类。”
秃头的【白袍博士】看着【黑炎意志】的笑脸面具，开口道：“但是那些超级罪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觉得他们都是不小心选择成为罪犯的吗？”
“黑炎，你抓过那么多超级罪犯，你应该很清楚吧。”
“在他们眼里，已经提前有这个概念了——”
“超能力者，和普通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然【哲学王】肯定不这么认为。”
“你应该是支持【哲学王】的观点的吧。”
“精神，思想，和心灵决定一个人的定义——”
哲学王哲学王哲学王。
周言突然想起了这一位奇特的S级英雄。
【哲学王】是精通心灵和精神的大师，他还是【黑炎意志】的时候，曾经听过一场【哲学王】的宣讲，学过一套没什么用的冥想法。
“这套冥想法在你无法坚守本心的时候可以尝试。”
冥想？
周眼闭上双眼，遵循这曾经那套冥想法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呼吸。
放空内心，周遭环境的声音逐渐消失。
海浪的声音也在远去，最终周遭彻底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