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没有因

蓝正司看到木若昕急匆匆地赶来,心里尤为欢悦,也许是因为心情好了,病情瞬间有稍许好转,不再咳得那么剧烈,如玉般温雅地打声招呼:“木姑娘……”

“让我看看。”木若昕不像往日那样天真幼稚,而是沉着稳重、严肃认真,一来到包间里就坐在蓝正司的身边,动手给他号脉。

没一会,阎历横也来了,瞧见木若昕和蓝正司‘亲密’接触,更是不爽,一张脸都黑拉着,只是别人看不到,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喜欢她跟任何男人有接触,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

可就算再不喜欢,他现在也没有理由上前将她拉走,就因为不能,他才干站着。

蓝正司感觉到阎历横身上传来的敌意,但他并不畏惧,只是淡笑置之。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木若昕给蓝正司号完脉,随即把手收回,转而把手掌轻轻覆到他的心口上,催动灵力,让灵力从手掌传到他体内,帮他把受损的心脉修复。

这个举动,让阎历横愈发愤怒,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但还是克不住,严厉说道:“你才刚耗尽灵力,现在还未恢复,再施法救他,自己不想活了吗?还不快快收手?”

“一点点灵力而已,我扛得住。”木若昕没收手,继续给蓝正司修复心脉,慢慢地开始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更何况她刚不久才为了救阎历横耗尽灵力,现在又救蓝正司,继续耗费灵力下去,她真的会吃不消。

蓝正司听了阎历横说的话,感动之余又担忧万分,不想木若昕有事,所以出言阻止她,“木姑娘,你别管我了,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这是老毛病了,过会就好。”

“你的心脉伤得太严重,如果不及时修复,活不到明天。幸好你今天遇上了我,要不然你明天就死翘翘了。”

“这是为何?”

“这得问自己啊!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还不懂得看管好自己的情绪。你最近情绪太不稳定,加重心脉损伤,现在已经到了威胁生命的严重程度。你好好保持心绪稳定,别胡思乱想,我帮你修复心脉。你静下心来,好好调息,别让我白费功力了。”木若昕虽然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但为了把蓝正司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就算灵力已经快耗尽,她还是继续给他输送灵力。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救蓝正司,她别无选择。

蓝正司更是感动,为了不让木若昕白白耗费灵力,所以听她的话,静下心来,好好调息,很快他就感觉心口一点都不疼了,舒舒缓缓的,像是被甘泉灌溉,又如重获新生。

如果他小时候没被人打伤心脉,如果他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木若昕会选择他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吗?

这世上没有如果,而且她现在已经是魔王的未婚妻了,他不再有任何的机会。

蓝正司控制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心越来越不平静,就因为不平静,心脉修复的难度更大,这可把木若昕给害苦了。

木若昕是根据蓝正司心脉损伤的程度来输送灵力,所以蓝正司的心脉一有波动,她就得加大灵力的输出,这对于原本灵力不足的她而言,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最后因为灵力耗尽,倒了下来。

“若昕……”阎历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见到木若昕倒下,即刻上前扶住她,让她倒入他的怀中,心疼万分,还很自责。

早在她出手救蓝正司时,他就应该阻止的。

“木姑娘……”蓝正司看见木若昕倒下,也很焦急,没有说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虽然觉得她依偎在阎历横的怀里很刺眼,但他不敢对她有任何奢望,所以在刺眼他也能接受。

木若昕再次灵力耗尽,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有气无力地挤出一句,“他的心脉损伤太严重,我灵力不够,不能帮他完全修复。阿横,我好……累。”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人已经倒睡了过去。

“睡吧,好好休息。”阎历横很大方地让木若昕靠在他怀里睡觉,然后将她横抱起,两人被黑亮的珍珠光包围,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木……”蓝正司很想追去,但话到嘴边就卡了回去,伸出一半的手也僵持在半空中,并慢慢收回。

东叔知道蓝正司在伤心难过,可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无论如何都出言相劝,“公子,别想太多了,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好好调养身体,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报答木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过木姑娘刚才也说了,她并没有帮你把心脉完全修复好,所以我提议,把前往东翔国的行期延后,先在南城住下,等木姑娘恢复了,我们再请她出手相救。”

“东叔,派人出去打探木姑娘的事,一有消息,事无巨细,都要马上回来向我禀报。”

“公子,恕我直言,现在木姑娘身边有魔王守着,若派人出去打探,只怕有去无回。木姑娘是魔王的未婚妻,魔王定会照顾好她,你且放宽心,先把身体养好。”

“那你就去打听清楚,看看魔王落脚何处,若是可以,我们搬到他们附近去住。”蓝正司就是不死心,说什么也要把距离和木若昕拉近。

东叔没办法,只好听令办事,不过还有一点私心。和木若昕住得近一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公子的情况有变,他可以找木若昕及时救治。

阎历横带着木若昕离开,黑鹰也退场了,百味楼里的人都渐渐散去,到最后一个都不剩,唯有这里的工作人员。

朱友红被阎历横的金光所震,伤得不轻,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立即吐血,吃了一颗药才好受些,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怒气太重,无论他怎么调息,心口还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他难受至极。

这一次百味楼的博卖,他不但亏了风灵草的钱,还让人白白拿走了龙鳞,更是身受重伤,这笔账,他一定会找木若昕算回来。

这时,一个护卫敲门走了进来,一来就直接禀报,“楼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百味楼今天博卖的事压下,事情暂时不会传到炎君那里。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多,四大名家、五大世家的人都有,怕是瞒不了多久。属下认为,应当如实向炎君禀报这里的情况,若让炎君知道您欺骗于他,只怕……”

“如实禀报同样是死路一条,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尽快把欠下的银两补足。我们到底要补多少两?”

“风灵草亏了两百万两,龙鳞六千万两,一共是六千两百万两。楼主,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在不能动用百味楼的银两之下,短期之内我们是无法拿出来的。”

“我会想办法弄到六千两百万两,你退下吧。”朱友红很努力的调整情绪,不让自己再去生木若昕的气,而是先想办法筹集六千两百万两。

原本不该是那么多银两的,只因他最后派人去和黑鹰竞价,结果把龙鳞的价格竞到了六千万两。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关系,等他把六千两百万两凑齐之后,再去找木若昕算账也不迟。

百味楼怎么一闹,木若昕在南城更风火了,到哪里都是谈论她八卦的消息。这人啊,红了之后,什么事都被传得很快。

木若昕是魔王未婚妻一事,就像是洪水一般,瞬间席卷整个南城,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身穿白色衫袍的年轻男子,头束金玉冠,手持折扇,风姿翩翩地走在南城的某条大街上,所到之处,无不迷倒众人,尤其是未婚少女,爱慕不已,有的还抛来媚眼。

阎厉行潇洒走在大街上,对于周围人群的目光早已是司空见惯,没啥感觉,当走到一个茶棚旁时,听到一则消息,惊讶不已,停下脚步聆听。

几个悠闲的市井小民,正在茶棚里聊天。

“哎,你们听说了吗?木大学士的大女儿木若昕,是魔王的未婚妻。”

“这事在南城,谁不知道?都已经传遍了。”

“是啊是啊!想不到一个学士府居然和魔王有关系,太令人震惊了。”

“那可不?你瞧瞧那个神剑山庄的下场,那是惨得……不忍直视啊!昔日威风八面的神剑山庄,现在连鸟飞过都给你下一坨屎。”

“神剑山庄有这样的下场,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仗着一把假剑,作威作福、仗势欺人,还把人家木大学士的儿子关了那么久,活该被人收拾。其实我早就看不惯神剑山庄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了,一家子都是群蛮不讲理的人。杨静是长得美,只是眼高得很,像咱们这样的人,只要跟她说上一句话,那下场会比木大学士的儿子还惨。”

“这魔王是个可怕的人,你说木若昕敢嫁给他吗?”

“管你敢不敢?人家魔王看上了,你就算不敢、不想,那也得嫁。”

“说得也是。”

听到这里,阎厉行是一头雾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琢磨。他那个冷酷无情、不近女色的哥哥,什么时候多出个未婚妻了,他怎么不知道?

这个木若昕到底是谁?

他得赶紧去弄出个究竟来才行。

阎厉行加快脚步,转眼间已经来到一家客栈外面,看了看客栈的牌匾,确定无误才走进去。

风护法一如既往地在房门外守着,见到阎历横就行礼,“二公子……”

“风护法,我大哥呢,是不是在里面?我进去找我大哥。”阎厉行问完之后,不等风护法回答,已经想推门进去。

但风护法不让,出手拦住了他,“二公子,主上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以免打扰木姑娘休息。”

“木姑娘,什么木姑娘,是那么木若昕吗?难道外面的流言蜚语是真的,我大哥真的有个未婚妻?”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有话就快点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进去问我大哥,要是大哥怪罪起来,我就说是你没有拦住我,所以我才进去的。”

风护法没办法,只好如实回答,“其实属下也不太明白,这件事似乎是真的,可又似乎是假的。”

二公子的性格虽然没主上那么冷寡,但言笑间都带有锋利的刀刃,相比之下,他还是情愿伺候主上,不伺候这个阴阳怪气的二公子。

“什么叫似乎是真的,又似乎是假的,你整天跟在我大哥身边,难道这种事还不知道真假吗?”阎厉行非要追根究底地问明白不可。他平白无故多出了个嫂子,不弄明白怎么行?

“主上没亲口说,所以属下不敢妄自多言。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点说,别断断续续的,说得一点都不干脆,像个女人。”

“不过属下可以看得出来,主上是真的喜欢木姑娘。”

“这样的话,那我就更要进去看看了。”阎厉行身形一闪,闪过风护法的拦住,灵巧地推开门,以最快的速度闪了进去。

“二公子,不可……”风护法着急地往里追,追到一半就不敢追了,也不敢大声乱喊,知道自己失职,于是跪下请罪,“主上,属下没能拦下二公子,还请主上责罚。”

不等阎历横答复,阎厉行已经插嘴说道:“大哥,我又不是什么外人,没必要把我当贼一样对待吧。”

“你舍得出现了?”阎历横冷严质问,久久才把视线从木若昕身上移开,放到阎厉行身上,他这个整天在外面游玩的弟弟。

“南耀国那个美男、美女争榜赛没几天就要开始了,我当然得来。上次比赛,我居然才排名第三,果真气人,连那个木鱼的向扬天都在我前面。不过他之所以在我面前,那是因为我当时脸上长了个痘,现在痘没了,我一定会排在他的前面。还有……”

听到这一大串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话,阎历横觉得很心烦,不悦打断,“够了。没事你就出去吧。”

“大哥,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阎厉行看了一眼阎历横脸上的面具,以为刚才说的话严重打击了自己的哥哥,赶紧道歉,不再敢眉飞色舞的夸赞自己的‘美’,走近一步,看看*上躺着的人,惊叹不已,“大哥,他就是你的未婚妻吗?长得好美,水灵灵的,像山中走出的仙子,配得上我大哥。不过你怎么突然要娶妻了?”

“谁说他是我的未婚妻?”阎历横问得很平静,波澜不惊,似乎很不在意这个问题。

不是不在意,而是不在乎他成为她的未婚妻。在帮她推回赐婚圣旨的时候,他就带有一点私心。

“外面的人都在说啊!打从我进南城开始,都听到关于木若昕的各种大小事迹,当听到她是你的未婚妻时,我可是吓傻了呢!大哥,她到底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啊?你这样一直守着她,还真像是丈夫在照顾妻子。她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吗?”

“你可以出去了。”阎历横不回答,直接叫阎厉行出去。

阎厉行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正想离开,忽然发现*头趴坐着一只小巧可爱的红色狐狸,很是好奇,也很喜欢,伸手去摸摸,“好特别的狐狸,大哥,你打哪弄来的……啊……”还没摸到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阿狸不喜欢被陌生人碰,阎厉行一伸手过来,它就扑上去,张嘴就咬,咬完又弹跳回来,站在*上,竖起毛发,对阎厉行发出强烈的敌意和警告,“呦……”不准碰我。

“好凶的狐狸。可恶,居然敢咬我,今晚我就把你烤成狐狸肉,做下酒菜。还好没咬到我的脸,不然我怎么参加三天后的比赛。”阎厉行甩了甩被咬的手,检查一下伤口,确定没毒才放心,还做下决定,非要烤了这只狐狸不可。

“呦……”又是一个讨厌的坏人,坏人……这里全都是坏人。可是它不能走,因为主人还没醒过来,它要守在主人身边。

“你还敢凶,我现在就八光你的毛,再扒了你的皮。”

“呦……”坏蛋,坏蛋。

“你不信是吧?我就做给你看。”阎厉行在起头上,想伸手去抓阿狸。

但阎历横不让,半途截住他的手,提醒他,“不想被烧死的话,你最好别动它。”

“为什么?”

“它是火狐。”

“啊……它是火狐,火族传说中的灵兽,能承载各种火种的火狐?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它像火狐,倒像是一只奇怪的狐狸。长得那么嫩,烤了一点很好吃。臭东西,居然敢咬伤我,我非宰了你不可。”阎厉行不太相信阿狸是火狐,还想着把它给烤了,报被咬之仇。

他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无缘无故被咬,当然要报仇。

“连炼狱烈火都烧不死它,你觉得能把它给烤了吗?”阎历横冷冷冷刺道,忽然看见木若昕眉头邹了邹,以为她是休息受到影响,所以睡得不好,于是严厉命令道:“出去。”

“那我把这只狐狸也带出去。”

“呦……”坏人,滚开,不准碰我,你这个大坏蛋。

“你个死畜生,还凶。你不怕火是吗,那我就用水淹,把你淹死,看你还敢不敢咬我?”

“呦……”坏蛋,这个坏蛋最讨厌了。

“我就不信我阎厉行对付不了你这个小畜生。”阎厉行就是跟阿狸计较,再次伸手去抓它。

阿狸火大了,为了自保,喷火而出。

阎历横见情况不妙,迅速闪身上前,把阎厉行拉走。

阿狸喷出的火,没有烧到阎厉行,倒是把后面的整张桌子给烧着了,火势很大,很猛烈,没一会就烧到了其他地方。

“哇,它还真是火狐。”阎厉行这下真相信阿狸是火狐了,还好它年纪小,火的威力不大,要不然他肯定倒霉。不知道他的脸被烧到了没有?

“呦……”坏蛋。

“不好,着火了。”阎历横见屋里的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慢慢朝*边烧去,怕木若昕会被烧伤,赶紧过去把她抱起。

屋子里已经开始冒出浓烟,呛得难受,木若昕吸入了火辣辣的空气,从沉睡中醒来,“咳咳……怎么又着火了?咳咳……”

“呦……”主人主人,有坏人要杀我。阿狸见木若昕醒来,赶紧跳到她怀里,状告阎厉行,说得好委屈。

“谁有那么大的狗胆,居然敢杀你?”木若昕听到阿狸说有人要杀它,保护之心极强,睁开大眼,怒声质问,而房间里就三个人,除了她和阿横之外,还多出了一个俊得非凡间所有的男人。

不过她对帅哥一点都不感冒,阿横不会杀阿狸,她更是不会,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俊得非凡的男人了。

木若昕从阎历横的怀里跳下来,抱着阿狸走到阎厉行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他,问道:“是不是你想杀阿狸?”

阎厉行有点心虚,不过更多的是被呛得难受,“咳咳……这件事能出去再说吗?那么大的火,再不出去的活,我们都要被活活烧死了。火狐是不怕火,但你们也不怕吗?”

“阿狸,吸火。”木若昕一点都不着急,把阿狸放到地上去。

阿狸听主人的命令,张开嘴巴,把屋子里的火全部都吸到肚子里去,火瞬间就没了,剩下被烧得面无全非的家具,还有难闻的气味。

“呦……”阿狸吸完火之后,又跳回到木若昕的肩膀上,一个屋子的火对它来说,不算啥。

不过这东西不好吃,味道没红烧肉好。

阎历横见识过阿狸吸火的本事,所以不觉得惊讶,走到木若昕面前,关心问她,“可有受伤?”

“我没事。阿横,这个人是谁啊,看着那么让人讨厌?还有,他干嘛要杀阿狸,跟你又是什么关系?”木若昕还在瞪着阎厉行,非要给阿狸讨公道不可。

凡是欺负她亲人、朋友的人,她都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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