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族新星

沛槐见老镖师所使这套刀法刀风雷动,就是自己在修练刀法的鼎盛时期都无法使出这等威猛刀意,便喜声说道:“这套刀法老镖师使来竟有如此威猛,真让老夫大开了眼界,也领悟出不少精义。此次下山我们九人向师尊老人家禀报过去之事,得恩师允许,将新创的三招刀法再传与老镖师吧!”

说着,便上前接过老太爷李德江手中长刀,将那新创的三招刀法斩魔风雷、斩魔无情和斩魔残影三式八十七招一一施展出来。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迅速,一盏茶的功夫,老太爷李德江便已能将前面刀法融会贯通结合在一起施展。

接着,二师父“残雪飞燕”刘寄男也将魔刀老祖恩师新创的三招刀法“独孤飞仙”、“独孤鸿野”和“独孤斩龙”三式演试给了李燚森。父子俩人在厅中将那两套完整刀法演试出来,只见厅里刀影闪烁,呼呼刀声,人影飘飞,博得众位师父阵阵喝彩。

父子俩人在众位师父的指点之下,又用了七八个时日,已将各自刀法修练得十分纯熟。九位老师父见父子俩已领悟那两套刀法之精义,甚至超出了他们所使刀法,便也大是欣慰。三师父赵涵阳早已忍不住寂寞,见那李遥在厅中与狐儿玩耍,便高声说道:“遥儿,想修习太师父的刀法吗?”

李遥听得三太师父的召唤,心下十分欢喜,跑上前来向三太师父跪拜道:“肯请太师父传授遥孙刀法,遥孙愿意拜在众位太师父门下!”

九师父段雁枫见李遥向三师兄赵涵阳跪拜行礼,大声笑着说道:“三师兄要先下手为强啦!可是你看遥儿却要拜我们九人为师呢!”说着又呵呵笑着看向各位师兄。

九位师兄弟来到李家庄上,见了李遥都是十分喜爱,大家早有收他为关门弟子的想法,只是不便开口提起,如今见九师弟段雁枫说出大家心中一般的想法,便纷纷站起身来受了李遥这投门拜师之礼。

老太爷李德江见九位师父又将爱孙收入门下,心下好不欢喜,他捋了捋自己胸前长须,高声笑着说道:“恭喜九位师父今日收得爱孙!”

九位师兄弟见李遥拜了门墙,纷纷拍手称快,一时厅中好不热闹。大太师父沛槐说道:“从今日起,我们九位师兄弟轮日给遥儿传授一日刀法,九日后再集中考较遥儿武艺。”大家也纷纷称是。李遥便在大太师父的传授下,开始学起魔刀老祖那惊世骇俗的刀法来。

这一日午后,九位师父与老太爷李德江父子在练武厅中切磋了会武学及刀法,大师父沛槐叹道:“如今见到这套刀法在老镖师手中所发出的威力,也感到十分惊喜,要是先师他老人家见了这等奇妙刀法,不知该有多么的高兴啊!”

老太爷李德江想起众位师父对李家庄的情义,祖孙三代均受到众位师父恩情,于是起身向师父拜谢道:“是师父们教导有方,只是弟子愚钝,未能全部领悟恩师刀法之精要,还有许多招式未能领悟其精义,施展不出其威力,日后,弟子将潜心修习,定将恩师这套刀法在弟子手中发扬光大!”

众位师父和李家祖孙三人每日均切磋习练刀法,祖孙三人所练刀法倒也进步迅速。李遥集九位师父所授九套刀法,每套刀法施展开来,都是各有所长,刀意飘然。加之李遥已经熟练修习“幻影三叠”高级轻功,演试刀法中配上那飘逸轻功自是又一番奇景。只见他时而如稚燕翻飞,时而似饿鹰扑食,时而若猿猴取月,时而又如大雁展翅。虽然身影瘦削缺少老太爷李德江和大老爷李燚森演练刀法中的刚猛,但却比他们显得更加飘然逸仙。九位太师父见李遥所使刀法中透出的那精妙绝伦的刀影,更是赞不绝口,纷纷惊叹天下竟有如此练武天才,均是抚须点头长笑,自是十分欣慰。

深夜,李遥躺在床上,和狐儿戏耍了一会儿,忽道:“狐儿,我想让九位太师父也冲破武系武道,你有什么好的法子?”狐儿睁大眼睛想了想,说道:“《太阳心经》是修练内息至高无上的心法,传授他们修习或许能冲破他们修练瓶颈!”李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青莲姐姐在深谷中修练《太阳心经》十年,都未能突破《太阳心经》第二层,九位太师父七经八脉未能打通,丹田弱小,能承受住那修习心经带来的强大内息?”狐儿说道:“你九位太师父在武学之上已经有数十年修为,内力深厚,这《太阳心经》或许能冲破他们那阻碍经脉,应能突破人道修为瓶颈。”

李遥点了点头,想了想如何才能巧妙地让九位太师父接受自己的修练建议。便又开始每日修练心经的功课,将一颗灵智分离出来,渐渐地投射到那漫漫黒夜之中吸收月夜精华和大地精气。

第二日午后,众人正在大厅闲谈甚欢,只见族里执事李广平进来向老太爷禀报道:“老太爷,王家庄、牛家庄和齐家庄三庄派来信使,将于二月二十二日来李家庄议事!”老太爷李德江愤然说道:“什么议事,分明就是要在这一天来挑战我李家庄了!吩咐下去,让庄上护卫作好应战准备!”那执事犹豫着禀报道:“老太爷,现下庄上护卫已不足三十人了。”老太爷李德江惊声问道:“什么?我李家庄有近六百护卫,他们都去哪里了?”那执事回答道:“数日前二老太爷已经将他们分派到各地采集铸剑石去了!”

老太爷李德江猛然站起身来,惊讶着问道:“庄上护卫外出,我怎么不知道!”那执事嗫嚅着说道:“二老太爷拿了兵符分派了任务,便出去巡视各处商号去了。”老太爷李德江颓然坐下,歇了歇又怒声着说道:“你是说现在我李家庄乃是一座空庄子了!”那执事点了点头,见老太爷再无吩咐,便悄声退出了大厅。

大老爷李燚森见父亲怒急,便站起身来向父亲说道:“离三大庄挑战我庄已经不足一月,再要召回数百在外护卫怕是来不及了,如今有九位恩师驻在庄上,还有我们祖孙三人,到也不怕了那三大庄的围攻,父亲且放宽心怀!”魔刀老祖九大弟子也纷纷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镖师不要乱了方寸,我们九人誓将与老镖师一同抗辱!”

老太爷李德江站起身来,向九位师父谢过,凄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三大庄一起前来挑战,仅人道高级六级以上高手都有数百人,老夫庄上人少将寡,一人不敌数人围攻,李家庄怕是要毁在老夫的手里了!”紧接着又说着:“森儿,速去请你三叔过庄议事!”

不一会儿,三老太爷李德群匆匆来到大哥府上,他见厅里坐着九个目光如炬的老者,心下有些好奇,待听了大哥一一介绍,慌忙上前与九位师父见礼。老太爷李德江对三弟说道:“九位师父听说我李家庄将遭逢大变,便伸出高义相助。如今庄上护卫已然全部派出,就只我们祖孙三人和九位恩师在此,三弟可有什么良策?”

三老太爷李德群说道:“二哥知道三大庄即将挑战我们李家庄,怎么在这时将所有护卫分派了出去!”突然又说道:“难道二哥忘记了二月十九日乃是我们李家庄一年一度的族比之日?族比之日所有人道四级以上护卫均得回归李家庄参加族比,这是我们李氏家族族规,这些护卫回来或许能守护庄上安全!”老太爷李德江说道:“你二哥早就想派出庄上护卫采集铸剑宝石,前两年便要了我的兵符过去。或许是他太过心急了,目前只有三弟在庄上,万一二十二日前这些护卫不能及时返回,我们兄弟俩只能再另想良策了!”三老太爷李德群说道:“三大庄齐攻,他们有护卫一千八百多人,均已进入武系人道,仅人道高级五六级以上好手就不下数百人,凭我们几人怕是以卵击石啊!”

他回过头来,看着九位老师父又说道:“要是请得魔刀老祖前来庄上,哪也不怕了,尽管对方高手再多,只要有一人武道高手驻在庄里,他们也绝对不敢前来挑衅!”

这些时日以来,老太爷李德江和大老爷李燚森,吞食了李遥拿出来的银龙王灵珠,加之又修练了《太阳心经》高级内功心法,前些天父子两人先后晋入了武道之列,可在众人面前父子俩也不好承认。而那九位师父也早已感应到老镖师老太爷李德江和少镖师李燚森均已经突破武系武道,见那三庄主李德群有所不知,便也装聋作哑般默不作声。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李遥从厅外进来,向厅里一行众前辈行了一个礼,口里朗声说道:“遥孙想给众位太师父和三爷爷打通所阻经脉,或许能在这近一月内助众位太师父和三爷爷突破人道瓶颈!”众位太师父和三老太爷李德群听见李遥之话,无不惊骇失色,大太师傅沛槐站起身来十分惊讶地说道:“遥儿说什么!一月之内相助我们突破人道瓶颈!”

李遥点了点头,说道:“众位太师父与遥儿相处时日已久,遥儿已知众位太师父在人道高级十级徘徊数十年的缘由,均是未能冲破经脉无法突破人道瓶颈所引起,若是将众位太师父的所阻经脉全部贯通,修行武道也就只在眼前!”

五太师父欧阳慕灵站起身来说道:“遥儿可知我们九位师兄弟虽已窥探武系武道门径,数十年来均停止不前,也无一丝进展,你可有良法突破?若真如遥儿所说,助我们突破了这瓶颈,那三大庄的围攻到也不惧它了!”

李遥又有些担忧着说道:“只是七太师父曾经自废了武功,在恢复昔日武功上还有些颇费时日,但这修练之法却也对七太师父有个好处,那就是在打通七太师父周身经脉上比八位太师父要简略一些,但也比他们更加痛楚百倍。”七太师父慕容闽南说道:“老夫当年投错师门,后来改投恩师门下,习得“魔血赤影”绝世刀法,回去将那李秋蝶武功废去,一时激愤之下便也废去了自身功力。遥孙若是有法子恢复我昔日武功,相助老镖师抵抗三大庄的围攻,万般痛楚那也承受得住,遥孙不可担忧。”李遥见七太师父神色坚定,便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七太师父能够接受遥孙建议,遥孙自有法子。”李遥说着,又回身向三老太爷李德群说道:“三爷爷的功力与九位太师父相差甚远,在修练这功力上或许时日长些,三爷爷也不急在这些时日,日后遥孙再肋三爷爷就是。”

三太爷李德群知道李遥回到李家庄时,未发现他有拥有武功,上届族比,李遥连武系人道都未能突破,仅仅数月光景未能再见到李遥,就如换了个人似的,他这小小年纪判断起九位魔刀老祖弟子在武学上的修练瓶颈,竟是如此的精准。此时见厅里九位老者均是对李遥言听计从,虽有些疑惑,却也点头应承。李遥走向前来,请众位太师父及三爷爷李德群盘膝坐在厅中,又请爷爷和父亲守护门外,便将《太阳心经》修习精要第一层一一向众人口述起来。

三老太爷李德群初时见李遥夸下海口,还以为遥孙和大家趣谈,哪有如此奇妙之事,但见魔刀老祖九大弟子均按李遥要求而盘膝坐下,不象在说笑玩儿,便也跟着打坐修练般盘膝坐下。待他听了李遥口述道:“参须实参,见需实见,用须实用,证须实证,若纤毫不实即落虚”等修习精要,静下心来渐渐跟着修习。如此约有五六个时辰,众人只觉得丹田中一股庞大的热流在周身经脉中穿行,那股热流如海河潮流般滚滚不息。虽是初春时节,而众人头顶也热气奔流,满脸通红,有如在盛夏之中周身被烈日炙烤一般。

李遥盘膝坐在七太师父慕容闽南的背后,双掌抵住他两大心俞穴上,将七太师父修习《太阳心经》所激发出来的内息逐渐引导到他的经脉里和丹田之中。七太师父因自废了武功,原有的内息已然散去,在修习《太阳心经》之时,那庞大的滚滚内息使他周身骨骼似有万根尖针在刺扎一般,自己身子有如在那烈火之上的蒸笼里放着,满身热气腾腾,周身衣物潮湿,脸孔痛楚得十分扭曲。但想想要恢复自身功力,还需遥孙相助,便咬牙坚挺着,随着李遥将那内息的引导,逐渐向经脉和丹田中堆积那庞大的气息。过得四五个时辰,众人按《太阳心经》精要修习一个周天,纷纷站起身来,觉得周身经脉中内息十分充盈,精神百倍,凝结的精气也是越来越是有形。

七太师父也是面色红光,只觉得周身经脉里那滚滚内息十分鼓胀,此时到觉得修练那心法时的痛楚便也不是那么难已承受。照那心法修练,恢复自己的武功或许真能有所突破。他回身向李遥躬身说道:“没想到遥孙本领如此之大,太师父可受你恩泽啦!”李遥慌忙拜下说道:“七太师父折煞遥孙了,些许小事,七太师父不可放在心上。”其余八位太师父也纷纷感到遥孙这修练心经十分神奇,又不知他是从何处而得,想必这是那高级内功修练心法,一时也是十分惊喜,见遥孙如此谦让,便也不好上前致谢。

李遥见众位太师父和三爷爷已初步掌握《太阳心经》的修习方法,便躬身对众人说道:“请众位太师父和三爷爷按照遥孙所述修习精要,每日闭关修习十次,排除一切干扰,三十日内必定能突破阻碍武道的所有经脉通道。遥孙再助七太师父二十个修习周天,七太师父的功力也将逐渐恢复回来。再过几日,遥孙再将第二层至第九层心法精要告知各位前辈,逐渐递增修练,七位太师傅和三爷爷突破修练瓶颈就指日可待了,遥孙在此恭候各位太师父和三爷爷的佳音!”

初春还没完全过去,那些赤裸裸的树木从还有些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开始发出嫩芽,无数绿嫩的如珍珠般的小芽孢也从枯草中开始拼命地往上钻着,在暖融融的阳光下闪闪发亮。李家庄外,那些解除了冰雪束缚的土路上,在那蜿蜒盘旋挑逗着呈着黑肤色的路脊上,一队一队结伴而来的李姓族人,穿着节日的盛装,正谈笑着挑担背包地往李家庄比武场走来,晚了就找不到好的搭宿之处了,更不用说找个视野好的观看处。因为明天在这里,又即将举行一年一度的族比,这在李姓家族中无比盛大的活动,牵动着无数李姓族人的心思,他们从第一年的族比开始,就又在盼望着第二年的族比。无数李姓少年,都要在这里来实现他们从小就有着的梦想。

眼看明天就要开始族比了,二老太爷李德化还没有回来,那些护卫也只赶回来三分之一。族里执事李广平心下十分焦虑,派出去寻找二老太爷的护卫都没能带回二老太爷的讯息,李广平已在老太爷李德江府上回了三次话了,眼见明日即将开始族比,他在庄前和二老太爷府上来回奔走。那李少轩见李广平又来厅上向他寻问爷爷是否回庄,不急反笑地说道:“爷爷该回来时自会回来,你着急个甚?”

绝大的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地冒出了红红的脸,星星渐渐躲起了它那有些羞涩的眼睛,天空好似在逐渐升高,一层镀金色的阳光开始洒向李家庄庞大的比武场上。比武场的周围也开始热闹起来,那些头天就赶过来的族人,各自在寻找着绝好的观望点,那些大树上爬满了一些好奇的孩子,也有一些中年人跟着踩在树丫之上,呼喊声和争吵声混合在一起,使整个比武场隆重而热烈。

族比就要开始了,已经抽了签的数百名少年,正排队坐在比武台边沿,有些兴奋且又带着一些焦虑静静坐在那里等候着。老太爷李德江和三老太爷李德群,以及十五个族老,依次排队走上了比武台上,各自寻到自己的位置一一就坐。族比即将开始,老太爷李德江见二弟李德化还没到来,心里不禁隐隐有些担忧。正在此时,李族执事李广平跌跌撞撞地奔到老太爷李德江的身边,低声禀报道,二老太爷李德化刚刚已经回府,即将赶往比武场来。

老太爷李德江说道:“族比时间一到,即开始第一场比试,不得坏了族规!”执事李广平应声而去。

李遥已是第二次参加族比,他这次抽到的号数是七百四十三号,排在倒数第二队。李遥仍如第一次族比一样坐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抬眼望着四周嘈杂的人影,心里到是显得十分的平静。

忽然,李遥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看,他回过头来,正是二老太爷的孙子李少轩。李少轩的身边围了一堆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向他大献殷勤,李少轩有些恨恨的盯了两眼李遥,嘴角向上弯着,右手小指对着他向下按了按,转手捏了个拳头对李遥挥了挥,向李遥嘲笑地瘪了瘪嘴,便回头与他身边那几个少年说了几句什么,紧接着那几个少年将头转了过来,看着李遥这边,纷纷指指点点嗤嗤地笑了起来。

李遥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身边坐着数十个参加族比的李姓女孩。那些女孩个个都长的十分姣美,最大的好似有十四五岁年纪,每个女孩都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那个叫朱凝霜的朱族女孩,也在一堆李姓少女之中玩耍,但见她一脸娇艳,叽叽咯咯地和那些李姓少女低声地说着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