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救援

没有了惯例的开场客套，枫烈不禁感叹，他这个教廷第一位领主当得可真是尽心且操心啊。

“主教大人，城外就是虎视眈眈的兽人大军，你叫我还如何派出军队？而且倘若这就是兽人的诱兵之计，我们出城，不正好刚中他们的诡计吗！世人都知道，在野外，兽人的战斗力是如何的强大。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考虑啊。”枫烈。

“那些人当中，不是还有数千的雇佣兵吗？有他们的支援，也不至于太过悬殊吧！倘若回来的这些人加入圣羽城，那么我们的坚守不是更有把握吗！”本尼希斯。

“纸上谈兵！这就是我为什么当初想让你走人的原因了。什么都不懂还瞎嚷嚷。都被别人追成狗了，还支援呢。”枫烈心里那个无奈啊，还不能明目的说他。

“主教大人，这确实是最完美的想法。但是大人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血齿城不会在我们出兵救援时，被兽人攻陷。不然即使我们救下了那些人，那么唯一的结果也只是大家能死在一块罢了。而且已经有种种迹象表明，这确实就是兽人的诡计。不信的话，大人可以问问这位佣兵先生，他就曾经与兽人战斗过。如果真是单纯的杀戮的话，那么可能他此刻都不会出现在这了。”枫烈。

看着本尼希斯的目光，那佣兵，不得不点了点头，认同了枫烈的分析。

“那，那总不能眼看着他们就这么被兽人屠戮吧！”本尼希斯一本悲悯的说道。

枫烈看着他那表情，那叫一个火大。“老家伙，你要是再敢在这种场合削我面子，长你的名望的话，别怪我以后找机会拆你的台！”

“主教大人放心！在保证血。”枫烈甩了甩脑袋，“圣羽城！不会陷落的情况下，尽量对他们施以援手的。毕竟他们可都是人族的同胞啊！”枫烈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收起了那份恭敬的语气作为对老头回应。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就像起先说好的。一切军事你们全权负责，我决不过问。尼瑞阿莎，由此刻起，你就跟在枫烈少爷身边，听凭他的差遣。”说完，走出了议事厅。

“唔，美女！”一身洁白的服饰，精美的纹饰，恬静的容貌。让一票大老爷们很是失了会儿神。

“本尼希斯红衣主教坐下，首席牧师尼瑞阿莎见过枫烈少爷，见过诸位大人！”甜美的嗓音，不卑不亢的礼仪，枫烈再赞！“培养圣女和女神这方面，教廷一直都是无人能出其右啊。”

“枫烈少爷，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比伯问道。

“报告！刚南门士兵，看到大约五千的兽人骑兵正往东部疾驰而去！”一个士兵突然来到，直接大声对众人说道。这是枫烈的要求，所有汇报军情的士兵，见到长官时，无需再敬军礼，也无需通报，大声报告之后，说出军情即可。

“搞什么飞机！”枫烈急忙转身看着桌上的作战地图，疑惑不已。

“你们有什么看法？”枫烈开口对着身边的军官问道。接着想起什么，转身对那三个佣兵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有什么，我会再传唤你们。人是肯定要救的，但还是那句话，至少救了能回来我们还有个地方待。”

“谢谢，枫烈少爷！”

“谢谢，大人！”三人说着，跟随卫兵出去了。

“我认为至少肯定他没说谎！”迪克先说道。

“一边是赶鸭子般的把人赶回来！一边却要急急忙忙的杀他们？难道他们是属于不同的势力吗？还是他们的指挥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协调好？”比伯分析道。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听了比伯的话，枫烈由衷的佩服。

“如果真是这两种情况，那反而还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即使是与他们的骑兵硬憾，也要将他们尽可能多的救回来！”枫烈双目灼灼的说道。

“那我们是否也立刻出击！”迪克。

“不，再等一会儿！”枫烈，“看看兽人是否还有其他举动！”

两个小时后，迪克率领五千骑兵也出了城。

“我们现在就要做好准备，他们回城的一刻必定会有一番血战！”比伯略带不快的说道。

“我也想，让他们自己跑到这，然后我们打开大门，能救多少全看他们自己。”枫烈。

“那为何，你还要派出骑兵？加上即将的战斗，乐观估计至少我们得损失五千人！只是至少！”比伯生气的说道。

“我考虑了本尼希斯的意见，然后结合我们的意愿，做出的这个决定！”枫烈有些无奈的说道。

“即使那两万人全部救回来又如何！真正守城的是我们！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也能站到城墙上，去帮你战斗吧？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能把这座城守住，而不要在意那些蠢货的狗屁意见！”比伯。

“我们的险恶处境你很清楚。但是我们战斗的目的却总不去想！胜利当然最好，最美妙。但是现在已是我们不能奢望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切最高尚的行动，最惨烈的牺牲，最坚定的守护来减弱我们即将可能的失败。博得教廷，博得帝国民众的认可。完成家族的计划！相信我！再过一些日子，如若教廷和家族那边没有任何的行动，或是一丝的声援。那么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看本尼希斯的一点脸色。我们将只为自己而战！”枫烈掏心的表迹，再次说服了比伯。

他躬着身，敬了个礼，“能与少爷并肩作战，万分荣幸！”说着离开了。

狼入羊群。用这个词来形容此刻迪克的眼之所见，再恰当也不过。

“少爷！”迪克的心中回想起枫烈临行对他说的话，不由得五味繁杂。“救援的时候，你要记住一点。你们不应该为了救人而不顾一切的阻截兽人，而是应该最大化的杀伤他们，削弱他们。他们死光了，人怎么都会回来，如若你们死光了，那就别说什么救援了。除非在城墙上能看到你的骑兵归来，否则我不会再派出任何一个人。所以，作战的时候，你只能先让兽人的骑兵先冲入难民群中，让他们阵型散乱之后，你们再集中击破。硬憾的话，你知道后果！”

单兵战斗力，兽人平均要比人类高出三成。但是集群作战的话，这个结果会反过来。严格的训练，统一的坐骑，密集的阵型，会让人族的骑兵与兽人的骑兵作战时，往往有先期的优势，突破；但是之后冲锋会在兽人们忘死的阻滞下，慢慢停顿下来。

所以，双方作战时，除却其他，诸如，指挥官的能力，兵种的配合外。同等的骑兵对决，结果基本都是五五开的，不仅是胜负，也包括伤亡。

“列阵！”迪克大声下令道。面对着千米之外同胞的被屠戮面无表情，静静的等待身边的骑兵不断重新，集聚，排列。

大约十分钟后，阵列成形，迪克才下令冲击。兽人早就发现了他们，也同时开始集结，但是因为太多人混在人群中，要么抽不开身，要么被佣兵缠住。在迪克他们冲锋时，他们集结起来的骑兵不到三千之数。以巨狼为主各种凶猛野兽坐骑组成的骑兵看似猛恶，但是在人族集群战马的冲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又没有足够的人组成纵深来阻滞对方的冲锋，所以一次交锋之后，兽人的部队便被击溃了。

看到援军的到来，人族的难民纷纷信心大振，加速往西方跑去，而那些佣兵们也开始主动配合迪克他们绞杀剩下的兽人。

入夜的时候，战斗基本结束。除却已经先前离开的人，此刻迪克收拢之后，发现竟然还有五千多难民。算上死亡的人数，保守估计，后方可能还有近一万人。

但是，迪克却不能再等了。逃回去的兽人，很快又会带着更多的兽人前来。于是，他下令回城了。

秋夜皓月，风微冷。在这十多公里的低缓丘陵道路上，人族难民们不顾一切的舍命疾走。而他们的情况早已被兽人的后继骑兵掌握，德曼坦，已经拟定了计划。虽然他的七千骑兵有把握全灭掉这股人族的难民和那四千多骑兵，但是，他渴望更大的战果。因为如果这次机会没把握住，那么就只有等到都洛特的部队前来，才有机会夺回血齿城了。

当迪克他们来到距血齿城五公里的地方时，先前的难民纷纷涌了回来。德曼坦让一部分骑兵阻截了他们的道路，将他们赶了回来。

看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难民，迪克决定在这最后的一段路里，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些难民走完。

他贴着山脚行军，最外是他的骑兵，中间是雇佣兵，最里是难民，以这种阵型缓慢的向血齿城行去。

“哼哼，有点脑子！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德曼坦狞笑道。

当难民们看见血齿城的灯火时，无数的难民，包括一些佣兵开始加速蜂拥向血齿城而去，任凭迪克他们怎么呼喊都无济于事。而正在这时，兽人的骑兵也开始了冲锋。手持火把的兽人骑兵，宛如一只凶残的野兽，对着迪克的骑兵张开了獠牙。不得已，迪克只得选择迎战，再不去管已经散乱的难民和逃亡的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