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逐鹿
在泰汀·兰菲厄斯向全帝国发出宣言的第二天,教皇乌菲班农三世就发表了支持的声明,同时面见了皇帝。只是,凭借着两人良好的私人关系,也没能从国王劳伦迪尔二世那里再得到一点支持。
任由教廷发动的这次圣战,劳伦迪尔本就顶住了皇家其他贵族以及其他对教廷不感冒的领主的压力。而此刻,乌菲班农就是说破了天,劳伦迪尔也是无能为了,别说出兵,就是吼上那么一两声声援的话也是不可能的。他唯一能帮的就是装聋作哑,任凭你继续折腾了。
教皇乌菲班农回到光明大教堂以后,立刻就召集了所有高阶牧师以上级别人员的会议;介绍了当前的形势并讨论了接下来的应对之法。会议的结果让满怀焦虑的乌菲班农很是感到安慰,绝大多数的人如同乌菲班农的看法一样,那就是坚决的对教廷第一个自治领的坚守与重视。
乌菲班农收起了本尼希斯给他的决意书。信中满是对教廷的感怀,对圣主的虔诚之言,以及为捍卫教廷利益和信仰不惜身死的意志,颇为感人。原本他还打算作为激励大家的手段,没想到根本就用不上了。
会上作出了决策;一是,对泰汀·兰菲厄斯给以名义上的全力声援;然后再次派出使者,游说各大领主们再次出兵,组成二次圣战军;最后,加速对教廷惩戒部队“光明之刃”的组建,然后最快时间里投入战场!
看着手中刚收到的泰汀的亲笔书信,相比于众兰菲厄斯军官们或感叹或坚定的心理,枫烈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在没有看到援军兵临城下的那一刻,枫烈是不会太在意这种许诺的;在自己的前世那无数的战斗里,预定和支援什么的基本都是不会如你所愿的。
只是有了泰汀的承认,枫烈此刻在众人心里才真正成为了大家名正言顺的领导者。虽然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特别是对迪克那件事的处置,众人已经认可了枫烈的能力。那夜,在归城之后,迪克第一时间跪倒在枫烈与众军官面前。
“属下无能,擅自行动,打乱大人部署,置我方于险境,万死莫辞,请大人责罚!”
“你没有擅自行动,更没有错,要错就是我的错;是我明知你的性格可能会导致事态的不利发展,但是却仍放纵,让你去承受;这首先是我的错。身为指挥官,竟然没有做好一个指挥官该有的觉悟——果断,而让你们就这么冲锋陷阵,要不是你们浴血奋战,我才是万死难辞其咎,该受责罚的应该是我。但是请你们继续相信我,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也许我们都会战死,但也一定会是在我们赢得荣誉之后。拜托了!”枫烈右手握拳置于胸膛,然后重重的对众人鞠躬道。
“少爷,从来没有指挥官要受下属责罚的道理!”比伯说道。
“你们跟随我,并不是因为职责。所以,执行吧!”枫烈。
纠结的看了同僚一眼,比伯感慨的说道:“少爷,无论此战之后,是生是死,我等都将因与你并肩战斗而为荣!来人,少爷恣意布战,鞭刑十诫以儆效尤。”
枫烈退去上衣,忍受了十次那种要将身体撕裂的痛楚后,已经站立不稳了。
“此刻之后,枫烈·兰菲厄斯就是血齿城最高军事指挥官!谁人再有异议,直接处死!”
“喔唔!喔唔!”周围的士兵举兵高呼。比伯等一众军官也纷纷单膝跪下。
虽然全是剧痛,但是枫烈心里却安和欣悦不已。
窗外本尼希斯在得到教廷声援后慷慨激昂的演讲,以及民众们震耳的欢呼。枫烈知道,“好了,现在自己这边的一切麻烦都解决了。剩下的就只是最纯粹的战斗了。而胜负什么的,就看老天爷你的心情了。”
两天之后,都洛特收拢了德曼坦的剩下骑兵和卡卢斯的残部兽人步兵,再次来到了血齿城外。只不过有了前些天的例子,此刻他却采取了守势,没有对血齿城发动进攻。
五天之后,兽人大军的前锋部队三万人来到,才拉开了血齿城防卫战的序幕。
伊诺历2005年,10月12日,泰汀率领着家族的增兵来到了符拉托迪斯家的领地,并在此驻扎等待着教廷的支援部队,同时泰汀也开始游说符拉托迪斯家的领主斯特曼再次出兵。
此时,泰汀一行人刚从斯特曼的宴会出来,归去自己营地的途中。
“五百金币!真是可笑!把我们当叫花子,还是他就是叫花子!”柯多尔·兰菲厄斯大声的抱怨道。他在兰菲厄斯家是不亚于奥斯克的存在,此时他和泰汀出现在此地,足以说明泰汀对再次出兵的全力以赴。他已经没得选择,作为家族支柱的洛尔矿山,早在去年就已经开采不出矿石;而家族商船队,在五个月前被一场暴风雨打击后,更是遭遇了赤海中最臭名昭著的黑水海盗的劫持,巨额的赎金完全就是要了兰菲厄斯家的命,但是兰菲厄斯却不能吭一声,用尽了一切关系才支付了赎金,以及货物的违约金。
此刻兰菲厄斯家的金库了早已经没有了一个银币,各银行商会早已债台高筑,不愿再借款。
此刻柯多尔极具情绪的话在泰汀翻覆的思绪了没有泛起一丝波澜。相比于奥斯克,他们二人都很干练,只不过奥斯克更显得内敛,而他更暴躁一些。
突然一只公鹿急速的窜了出来,几乎是贴着泰汀的马头疾奔而过,然后又迅速的窜进了路旁另一边的森林里。惊得泰汀的马不住长撕,险些将他掀了下来。
“畜生,只不过是一只,呃,唉!”他话没骂完,胯下的马再次惊慌起跃,终于将他掀了下来。同时一只耀眼白狼也疾驰而过,追着公鹿的路径而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去搀扶泰汀,他直接已经迅速的站了起来,然后翻上马背,策马向那狼追了过去。
柯多尔及众亲兵,只等泰汀没入森林才回过神来,急忙跟了上去。此时,晚霞已殇,光线已经开始暗淡。
林间疾驰,很显然战马多有不便,好几次泰汀都跟丢了目标,但是还没等他产生放弃的念头,目标又会再次出现。而且一次比一次仿佛更让他确信能获得猎物,不管是白狼还是公鹿。直到最后一次目标的消失,而同时他也被一桠低矮的树枝拦下了战马上的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等他站起来时,发现此时天已漆黑,战马早已不知去向。
大腿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一瘸一拐的凭着自己的感觉向前走去。糟糕的处境让他此刻冷静了下来。
微寒的黑暗让泰汀此刻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凄凉与无力的绝望,恐惧。
“咳,哎!”泰汀坐到了一块石头上,喘着气。心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这些年来的一切,忽然悲从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直被他压制的各种艰难和困苦,那些无法对任何说的背负,到了最后,这二者夹杂混织着几乎要让他大声哭喊出来。只是在他将要哭喊的前一刻,一阵宛如暖春里满是花香的女人轻笑先在黑暗之中响了起来。
泰汀所有的悲恸,疼痛和寒冷顷刻被驱除殆尽了。跟随着仍不时响起的动人笑声,泰汀走了过去。
夜幕中那不断跳动的篝火,莫名但是熟悉的温暖最先吸引了泰汀,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直到旁边传来女人的话音。
“迷路了吗?大人?”一个浑身洁白的美丽女人仿佛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肯定是的,姐姐。没看到他满身的高贵都在疲倦和艰难的折磨下,暗淡了吗?”泰汀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浑身****,曲线完美得令人窒息的美艳成熟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湖中走了上来。
泰汀从来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仍不由得感到浑身炙热。直到那女人披上一件黑色长袍之后,泰汀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将手放到了剑柄上。
“您肯定饿了吧,这里有刚烤好的鹿肉。”白衣女人面容恬静温婉,咋一看很普通,但是却有一种让人越看越沉醉的魔力。泰汀看着白衣女人,虽然手仍然没有离开剑柄但是脸上的戒备已经退却了。
“嗯?姐姐你总是这样。劳克,你来看看。”黑袍女人嘟着嘴撒娇道。在泰汀警觉的抽出长剑的同时,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从二人身后走了出来。
“我们并无恶意,领主阁下!”壮硕男子开口道。
泰汀大吃一惊,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想干什么?”
“一次平常的家庭晚宴,阁下。是你不请自来。”男人不卑不亢的说道,他的声音颇具磁性,配上他俊朗的面容,柔和的微笑,让人提不起一丝厌恶。
但是即使如此,在险恶人世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泰汀还是强迫着自己警觉起来。
“我们似乎不认识!”泰汀。
“是的。阁下。”男子。
“那你为何知道,我是谁?”泰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