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牺牲

虽然已经斩杀了十多个人类士兵，但是看到己方的两个剑圣竟然顷刻便命丧敌手，拉夫尔不禁暴怒无比，他甩开人类士兵的纠缠，杠上了枫烈。

“怎么？我够资格和你打了？不再等我再干掉两个剑圣？”枫烈。

“你的头颅将是我战旗最好的装饰！”拉夫尔。

“它就在我脖子上，来拿吧！”枫烈。

“呃，啊！”随着一声怒吼，那迫人心神的猩红血雾从拉夫尔的身体中狂涌而出，让他看起来如九天杀神般势不可挡，狰狞可怖。

“少爷当心！”看着拉夫尔的状态，附近的书伯不禁担心的大声喊道。但是此时，枫烈已经停不下来，即使来得及，他也不会退缩，感受着对方煌炽的意志，内心为战的渴望，让他不顾一切与之相抗。

辉煌的一击！二人相拼而迸裂的气风，四散激荡。竟让附近战斗的双方士兵一时不明所以，暂停了战斗。

枫烈被击退了两大步，精神涣散，体内血气不断翻涌，忍不住咳出了些血沫。抬头望去，却只见对方只微微顿了顿，又举斧攻来。

“书俊，保护少爷！”身为武者大家的书伯知道，也许枫烈的境界比对方高，但是他的基础实在是太浅了，硬憾的话，枫烈绝讨不了半点便宜。而即便是同等实力的对手，在兽人因为狂怒而不断催升的战意面前，一个不小心也会饮恨！

因为狂怒之后他们的体能会不断增强，实力也会突然猛增。代价就是，燃烧他们的生命。

而实力强大的兽人，会不断磨砺与健强自己的体质，使自己的身体在承受这种力量时能将反噬的伤害最大限度减小；而同时，强大的体魄，也能承受更强大的力量，兽人将之称为——战神的馈赠。

在兽人流传的故事与传说中，不乏爆发时能够弑神屠魔的兽人勇士。

得到了教训，枫烈可不敢在与他硬拼。

书俊被一个剑圣缠住，此刻分身乏术。而看到枫烈明显处于劣势，附近的一个兽人剑圣再次向枫烈杀来。

“滚开，他是我的！”拉夫尔最那个剑圣咆哮道。

兽人剑圣无奈，只得加入一旁加鲁尔的战斗。虽然没有枫烈那样能感知敌人意境的异能，但是书伯知道，眼前的这个兽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在疯狂的催发自己的战意，不惜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无限度的提升自己的战力。本来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剑圣；看着艰苦战斗的儿子和想着自己书家的使命，书伯知道，这一战自己必须要百分之二百的尽力了，他必须扛起绝大部分的压力，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的使命。

书伯，拿出了禁药。捏碎外面的蜡封，然后放进了嘴里。书伯爆炸般增长的力量，枫烈立刻就感知到了，他惊惶不已，因为在那力量中包裹的是决死的意志。枫烈对这种意志再熟悉不过，因为这些天这种意志无时无刻不在他心中闪耀，然后陨落。枫烈热泪狂涌，不由得重新加紧了对拉夫尔的进攻。

同样，面对着书伯狂猛暴增的力量，加鲁尔内心那份因为愧疚而热切期盼光荣战死的愿望让他也得以疯狂的提升自己的力量。二人的交兵，石破天惊。仿佛要破开空间的斩击，激烈碰撞与相互撕裂。附近交战的双方战士纷纷被殃及，死伤惨重。

当刺耳的交兵之声隐没，夺目的剑气华光暗淡，二人残破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眼前，加鲁尔略有不甘的先倒下了，浑身恐怖的伤口瞬间迸裂出大量鲜血。看着敌人竟然也是满身同样的，被利刃切割的宽阔伤口，但仍然站立着，最近的那个兽人剑圣，狂吼一声，冲向书伯。在那剑圣的长刀斩在书伯的身躯上时，兽人剑圣也同时反向飞了回去，并在空中分成了两份，鲜血飞溅。

看了枫烈一眼，然后再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书伯微微笑了笑，然后也如加鲁尔一般倒下了。

“不！父亲。”随着书伯的倒地，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嚎响彻天地。只见书俊双目赤红，力量暴涨，杀伤与之对战的那个兽人剑圣后，疯了一般奔向书伯的尸体。

而枫烈此刻内心崩塌，满是无尽的冰寒与愧疚。

“兵！”脑中回想着书伯音容笑貌的同时，以往那个宛如雄峰峻岭般的阻碍完全消失了。

看着已经心如死灰的枫烈，正欲结束战斗的拉夫尔，深切感受到了枫烈的蜕变，一种看着对方已经快要全军覆没，却突然赶来的千军铁骑援军感觉让拉夫尔心惊不已。但也仅仅只是一刻的心惊而已，因为自己短暂的怯懦而暴怒不已的拉夫尔同时也不顾一切的再次提升自己的力量。

又是一次那种石破天惊的交兵之击，旁边的双方战士，早已放弃战斗，躲在一旁。

有了先前的经验，枫烈这次没有与之硬碰；在交兵的那一刻，用力侧移，从拉夫尔身旁擦过。

“呃呵！”二人相交而过，拉夫尔一声沉哼，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左眼。失去左眼的疼痛，不断的刺激着拉夫尔的脑际，他不畏惧死亡，但他恐惧失败。对失败的恐惧，使得他即刻就做出了鱼死网破的决定。

仰天长吼一声，转身闪电般再与枫烈对攻。

没有那种纯粹为战意志的灼烈光辉阻碍，枫烈能清楚的感知着对方的心理。枫烈看似故技重施，实则凝聚全力硬憾。喷出一大口鲜血，拉夫尔反身飞退而去。枫烈还没得及继续追击，一旁的一个兽人剑圣阻断了枫烈。

而对方那种悍不畏死的煌耀战意，对基础浅薄的枫烈来说，竟然显得颇为棘手，无法洞悉对方的心理，使得枫烈一时无法取得碾压的优势，让拉夫尔得以喘过气，站了起来。

士兵们扶着拉夫尔，想往后撤。他愤怒的拒绝了他们，“给我进攻！不成功，便成仁，我们的家园在人族杂种的脚下，被蹂躏得够久的了！”说完，带头再次冲向了枫烈。

“安息吧！”枫烈对那剑圣说着，同时斩开了兽人剑圣的胸膛。

“啊啊啊！”同伴壮烈的死亡，再次激起拉夫尔为战而死的意志，只可惜他此刻的身体早已虚弱。刺耳的剑斧相抗之后，拉夫尔再一次咳血倒后而去。而枫烈还没来得及继续补刀，无数的兽人士兵早已对其攻上。

对方的领袖连续毙败，人族士兵早就士气高涨，看着身旁不断冲锋而去的人族士兵，枫烈不禁舒了口气。

突然，一声仿佛来自幽冥炼狱的低语在枫烈身后响起，“为了圣教！”枫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阵没有疼痛，但是却无比沉重的穿刺仿佛要将枫烈的灵魂钉在黑暗中。所有的意识瞬间都被这阵沉重吸走，无尽黑暗中，枫烈看到自己在漫天的风雪中慢慢遁入黑暗。

..

许久，久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枫烈睁开了沉重的睡眼。与同时进入眼帘中昏暗一片的，是自己****上身深入骨髓的冰寒；枫烈动了动手臂，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了一个十字架上。

“这就是地狱？上次死的时候不是这样啊。还是复活的时候全忘记了！真它吗的冷！”枫烈虚弱的想到。

忽然，一个光点从黑暗中浮现，举目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也在昏暗中浮现了出来，“书俊！你也..”看着对方冷漠而充满怨恨的眼神，枫烈不禁摇了摇头，“你不是书俊！”

“我一直都是我，但是你却是谁？”听着书俊的嗓音，枫烈不由得再次看着对方。容貌一模一样，但是那眼神中的怨恨，却让枫烈疑惑万分。

“你是什么意思？”枫烈。

“咳，啊！”迅疾的一记连刀带鞘小腹点击，因为无法蜷缩，痛得枫烈差点背过气去。

“呃啊！”枫烈强行压下痛处，咬牙道：“问问题能不能有条理一点！都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没有死。但是面临的处境，竟然他认为可能死了更好一点。

“嘭！”这次是脸颊的一次重拳。这下子，枫烈的脾气也上来了，咬着牙不再哼一个字。

这招管了用，见对方不吭声，书俊开口吼道：“你到底是谁！你把枫烈·兰菲厄斯到底怎么了？”

听到此刻，枫烈才明白过来。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看着对方忽然猛然睁大的双眼，书俊的怒火更加炽烈了。对着枫烈的小腹就是更加重实的一击。但是这次，枫烈不仅吭都没吭，甚至身体连动都没动。连续几击也仍然如此，怒得书俊拔出了短刀刺在了枫烈的手臂上。

“说话！混蛋！”书俊带着哭腔吼道。听着书俊的哭泣，枫烈终于完全明白了书俊的如此对待自己的缘由。

“是啊！如果仍是以前那个枫烈少爷！怎么会有后面的那些事呢。虽然那个枫烈少爷也许很不懂事，任性而为，甚至敢大条的跑到战区来瞎逛。但是想必兰菲厄斯家对他的安危还是能大力保障的。岗哨一战！死里逃生的枫烈少爷被奥斯克打发回到后方就是证明。但是自己却冒了出来，然后做出那些事，最后害死了书伯，害死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