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清流河战役

10月10日，战至此时，维西南特军已经付出了近万人的伤亡，但是战局上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再次召开的作战会议上。

“元帅，进过这几天全力的试探，原先拟定的三个渡河点中，我觉得下部灭绝军团防守的地段是最佳地点。”近卫军团军团长奥比恩斯首先指着地图开口道。

“说说你的意见。”贝鲁克。

“从数天的进攻来看，当属中部的毁灭军团战意最强，第一次填河以后，他们就没有挖断我们填出来的过道，我们的每次进攻，他们必定积极与我们在河中交战，并且曾有不少次跨岸杀到我们的河岸。虽然两方伤亡几乎对等，但是对他们防御的能力，我们却探知最少。

上部的议会军团防御最是坚固，各种器具，器械非常完备而且众多。我们几乎没有与他们的士兵没有正面交锋过，全是他们的防御反击。

下部的灭绝军团瑞姆因一战损失过半，补充恢复之后战力明显下降，而且他们很明显没有议会军团那么完备的作战器械。我们与之作战时，他们更多的是各种临时，即兴的防御手段。我认为从此突破，胜算最大。”

听完对方的话，贝鲁克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其他军团长：“你们有什么意见吗？”贝鲁克话刚说完，最年轻的无畏军团军团长盖兹洛先是对贝鲁克躬了躬身，然后对奥比恩斯问道：“虽然灭绝军团的战力最弱，防御最差，但是他们的地形确实最险要！探明的能涉河的地段不足三百多米，大军难以大规模展开。

其他的附近河段无不水流过急，很难短时间填浅，而要是先前准备的话，他们又会发觉我们的战略意图。这该如何解决？”

听着盖兹洛的话，贝鲁克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奥比恩斯，而奥比恩斯也正好看向贝鲁克，两人会心一笑。然后贝鲁克说道：“针对渡河作战，我们还预备有‘冰河’计划。一旦选定了主要攻击点，只要在战斗中取得任何的优势，或是机会，那么便辅以冰河计划然后扩大优势，进而取得突破。

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三个地点中选择一个，然后常规全力进攻，只要能取得明显的优势，那么胜利就唾手可得了。而在这之前，你们必须完全忘记‘冰河计划’这四个字，争取用正规力量就能解决战斗。你们能取得的优势越明显，冰河计划才越有成功的把握。否则它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下面我就要你们完全忘记这四个字。”

虽然众人很是急不可耐，但是很明显这个什么“冰河计划”，只有贝鲁克和最老资格的军团长奥比恩斯知道。而且贝鲁克话都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众人肯定不能再问。

于是，围绕着刚才奥比恩斯的话，经过一些细节上的补充，以及作战时各军团的协调，以及一些意外情况的设想和应对；众人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的最终作战计划。

10月13日。清晨。中秋的河面上薄雾弥漫。虽然看不清河对岸的情况，但是接连不断的重物入水声，还是立刻就让对岸的克诺尔斯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哨兵吹响战斗号角的同时，烽火台几乎也冒气了狼烟。

而这次却不是以往那般由近及远很是壮观的不断升起的狼烟，而是一阵短促而有节奏的狼烟警报后，远处同时一柱柱向自己靠拢而来的狼烟。根据敌情的不同，狼烟分为三种浓郁程度。虽然前些天这种情况也出现过，但是这次狼烟的浓度却都是最高的那种了。

所有的克诺尔斯士兵和军官看着那滚滚的浓烟，瞬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维西南特人大规模的全线进攻了！整个克诺尔斯防线，宛如临近沸点的开水，瞬间沸腾了起来。在此起彼伏沉闷厚重的号角声中纷纷严阵以待。当中秋的暖阳驱散那清凉的薄雾时，清流河迎来了它最血腥残酷的一天。

维西南特人逐渐升级的战况虽然探明了无数克诺尔斯的防御手段，但是也将克诺尔斯人的战意慢慢磨砺得尖锐起来。

钢与铁的碰撞，针尖对麦芒的交锋。在清流河上双方寸步不让，每前进一步或是后退一步，都是累累的尸骨和殷红的鲜血。河道已经被堵死，血红色的河水不得不漫过河岸继续向下游流去。

观战的双方指挥官都没有任何表情，不断下达着让一队又一队，一团又一团的士兵奔向那名为“荣耀”的战场。战至午后，原本隔河而分的双方阵线，早已变得犬牙相错，你我不分。

虽然彼此都有突破，但是都并不深入。而因为防御思维的主导，议会军团的士兵在驱逐了对方士兵后，竟然就又立刻退回到了防线上。倒是毁灭军团在逼退了对方的进攻后，仍不停的向对方的阵线进逼而去；而去还不断增兵。还好早就深知姬蒂斯的作风，作为对手的先锋军团也算应对充分，死死的将毁灭军团的反攻限制在了河岸处。

而作为被重点“看护”的灭绝军团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维西南特强大而连绵不绝的攻势，一个早上就耗光了灭绝军团准备以往用上三天的冲击木筏和大部分的投石和箭矢。

而现在维西南特的进攻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不得已，维库萨克只得命令放弃第一层防线，退守三公里外的第二层防线。利用更加复杂的丘陵林地地形，进行防御，同时调兵静伏于不远处的上游，只要对方深入，他就准备攻击他们的侧翼，来给维西南特人好看。

原本以为对方可能会停下来固守一下新取得的阵地，或是至少修整一下，喘口气什么的。但是没有，几乎是前脚撤退的灭绝军团士兵刚进入城塞，后脚维西南特的近卫军团就跟上来了，而且他们衣着光鲜，很明显后继部队。

“玩大的是吗？看看你这个近卫军团有什么实力！”维库萨克火道。可是近卫军团虽说是新建，但是主帅和军官无不是久经沙场的其他军团老兵。要不是为了血罗兰军团，这样的军团以维西南特帝国的实力，完全可以再弄出两个。而且战力决对有保障！

深知，兵贵精而不贵多的贝鲁克没有继续暴兵，而是投入巨大心血和资源，弄出了堪比千年老牌高等精灵才有的战斗法师军团。土豪们任性烧钱的手笔，永远是**丝们无法企及的。“精锐重装军团？那都是玩剩下的了！”

要不是对坦迪伦特帝国而言，维西南特“叛徒”的身份罪无可恕，克诺尔斯还真不够人家维西南特的看的。

试想一下，要是此时的坦迪伦特保有维西南特和此时的领土，那么重拾原坦迪伦特帝国的辉煌，那实在时在简单不过的事。这就是为什么每当念及此，坦迪伦特人都咬牙切齿的原因。

“不是那个叛徒，波恩·维西南特。哪会有伊诺斯大陆如今诸国林立的局面！大****的那些乱民该杀，但是那些趁火打劫，选择背叛的领主们更应该碎尸万段！”

维库萨克在近卫军团继续猛攻第二层防线的关头，凌厉的一次侧翼突袭很是挽回了局面。将近卫军团逼退到了河岸边，但是他乘机收复阵地的打算却没有实现。

惨重的伤亡，维西南特根本毫不在意。灭绝军团的士兵亲眼看到，近卫军团后方的军官下令士兵射杀前方败退而来的己方士兵这种事情。而很明显他们的后方兵力众多，完全又能力收容这些败退的士兵，然后继续战斗。

这一次的侧翼突袭，加上先前的渡河作战，维西南特近卫军团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近2万人的兵力。在以往来说，一天之内，这样的战果，这样的损失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但是他们接受了，而且还打算继续接受。

在午后日落前最后的一个小时里，近卫军团甚至还出动军团，对被突袭的侧翼进行了扫荡，探明了灭绝军团在此建立的一个隐蔽而驻军1万人的城塞。而灭绝军团虽然只损失了8000人不到，但是对方的悍猛和决绝却很是震惊了他们，特别是那些刚加入的新兵们。

这样的战绩放眼任何两国精锐军团对决时的数据，都算得上辉煌的结果，却没有让任何一个灭绝军团士兵振奋起来。

也许他们有着近似与老兵的训练和战斗力，但是战斗的意志和经验的缺失却是无法短时间弥补的。很多人眼中都流露出或多或少的慌乱和无措。

而原以为可以乘着黑夜消停一会的他们，却发现，夜幕下远处的森林间正密密麻麻的闪烁着无数光点，如一条巨大的火蛇正缓缓向他们游移过来。

沉闷震耳的战号声，划破夜空，已经显得有些惊慌的灭绝军团士兵们再次站到了城墙上。得到所有二线部队，以及部分血罗兰军团步兵支援的近卫军团连夜对灭绝军团展开了攻势。

当亲眼来到城墙确认了事实后，维库萨克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就成为了对方选中的那个“软柿子”！

看着周围士兵略带疲倦而又慌乱的眼神，维库萨克无奈，不甘而又愤恨的叹了口气，然后给后方作为预备部队的卢安军队和上游的姬蒂斯发去了支援请求和战况。

“灭绝军团，三大军团的脸，这下可丢大了！”维库萨克无奈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