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抉择
“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端木颜对格木说道。
“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希望你们也不要有任何保留，因为若是这次圣战失败，这个世界的一切，我们熟知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整个世界都将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格木凛然正色的说道。
“我端木颜对天起誓！对于北域圣战，绝对会竭尽所能予以支持！有违此誓，天诛地灭！”知道格木并不傻，担心被他们驱使，为他们攻城掠地，所以端木颜立即当着众人的面起誓道。
“除此之外，为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大哥，在我们解决战踪派的同时，你可派出一支部队，赶回越州城，重新将它夺回！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对沐剑山庄形势绝对的优势，说不定借此，我们可以兵不血刃的与沐剑山庄化解干戈，共御外辱！”端木颜继续说道。
“嗯，好的！就凭沐英杰留在越州城的那点人，我只要带着5000人回去，联络一下长河帮周边的旧属，保证立即就让沐剑山庄的所有势力立即滚出我长河帮！”伊天荡自信的说道。
“大哥切莫轻敌，多带一些人吧！务必以稳妥为要！大战在即，可别Ｙ沟里翻船啊！”端木颜劝道。
“嗯，好吧！你说得很有道理！确实如你所言，不仅是长河帮内一直都有对我反对的声音，而且为了站稳脚跟，沐英杰肯定也笼络了周边的那些诸多门派，此一去越州城绝不轻松！但是只要你们迅速拿下了战踪派的话，那么我仍有九成的把握，轻易夺回越州城！”伊天荡说道。
“那就好！我不会让大哥失望的！”端木颜说道。
“没错，你还从没让我失望过！”伊天荡笑道。
“既然如此，那么立即下去准备吧，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端木颜最后说道。
出了端木颜的指挥部，回到城外的黑蹄部族营地，特穆哥就担忧的对格木问道：“我们真的要帮助那些人类作战吗？”
“只有这样才能换来他们为我们作战！”格木说道，“他们并不是诸神的子嗣，所以对于圣战，他们根本毫不上心！只有切实的利益才会让他们行动！”
“我不太信任他们！说起夺取土地，他们远比要抵抗黑暗大军要热衷得太多！”特穆哥忧虑的说道。
“我也不相信他们！”格木淡淡的说道，看着特穆哥惊讶的目光，“但是就如我所说的，这是抵抗末日的圣战，一旦我们失败了，那么一切都将毫无意义！不管是他们的帝国，还是我们的族人都将湮灭！所以若是能用我们的一点点牺牲，换取他们对圣战更有力的支持的话，我不会犹豫！”
“可要是他们违背誓言，或是敷衍般的应对我们呢？那么我们在此地的付出，不都付之东流了！何不如...”特穆哥说不出口。
“何不如立刻望西北而去，参加诸族的圣战，是吧？”格木接过他的话说道，特穆哥沉默不语。
“你信任我吗，孩子？”格木突然问道。
“当然！”特穆哥错愕的说道，“您是部族的先知！更是我的亲人！”
“嗯。”格木微笑的点了点头，“我信任预言！我信任大地之神和山脉之神向我展示的预言！”
“我明白了叔叔！”特穆哥恭声道，“这是一场我们绝对不能失败的战斗！为此，我会带领全族，竭尽全力的辅助支持你，去追寻那个预言！”
“嗯，好孩子！你将来一定是一个比你父亲更伟大的酋长！”格木兴奋欢喜的说道！
“相比于我父亲犯的过失，他的伟大显得黯然失色！”特穆哥颓丧的说道。
“不要这么想，孩子！那种过失，绝对不是一个酋长所能承受的！甚至是诸神，在如此的黑暗和邪恶面前，都要颤栗！你父亲做了他一个酋长所能做的！而且做的非常好！想想他的牺牲，孩子，没有你的认可，即使得到所有人的尊崇，他在神域也是不会开心的！”格木诚切的教诲道。
“我知道叔叔，可是一想到那些因为他而失去生命的族人我就无法释怀。而且他曾经流放了你，叔叔！为什么你还如此的为他说话？”特穆哥。
“作为兄长，他却是对我做了残酷的事情，可是作为酋长，他却没有什么不对！若我只是一个别有用心的恶徒呢？那么我当时所说的那些话，可是会引起部族的极大动荡的！毕竟我可是部族的先知啊！而且，你知道为什么在部族遭受袭击后，我能那么快赶来吗？因为我一直就没有走远！就是他默许的！”格木深情的说道。
“啊！父亲他...”特穆哥愧疚万分。
“他一直都是我们值得信赖的家人，更一直都是一个伟大的酋长！以他为荣吧，孩子！继承他的遗志，带领部族走下去，不管未来多么的黑暗，多么的艰难！”格木。
“是，叔叔！我会的！”特穆哥神色伤感激动的说道。
“您还有什么担忧的，叔叔？”看到忽然神色黯然的格木，特穆哥不解的问道。
看了特穆哥一眼，格木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又想到了预言！”
“预言？”特穆哥问道。
“嗯，在预言中，大地之神艾思拉和山脉之神赫尤尔以他们真实的形态，无尽的大地和山脉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看到了大地和山峰在被黑暗蹂躏过后的可怕景象...”格木神色凄哀的说道。
“那怎么了？还是有什么他们其他的预示，但是你没理解的吗？”特穆哥。
“没有！他们的话语很清楚！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忘记！就是...就是我此刻才注意到了一点...他们的预示中，我没有，看到河流！”格木突然抬起头惶然的对特穆哥说道。
“那有什么，女神都亲口对你...河流？你是说，阿伊萨，河流女神阿伊萨！没有出现在那个预言中？”特穆哥说着，忽然意识到了格木担忧的事情。
作为曾经坦迪伦特帝国也信仰的神祇，大地，山脉，河流三位神明可都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出现的。在有关他们一切的传说和警世的预言中，从未有他们分离的情况。而他们最近的一次预言就是数年前在森林中对泰汀·蓝菲厄斯的告预。
“这...这说明不了什么吧？说不定她只是另有其他的目的呢？毕竟面对如此的黑暗时刻，他们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吧！她一定另有其他的打算了。”特穆哥自我安慰，劝解的说道。
“也许吧！”听着特穆哥的话，格木也只能无奈的认同道，毕竟那些神灵的心思，他们这些凡人是不可能揣度得了的。不过嘴上这么应承着，格木在心底却仍有深深地不安！
“以往凡人们的杀戮和征战，这些神祇是不会来管的，毕竟再怎么样，也不会威胁到他们，而且他们也没有这个精力，可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可是连大地和山脉都会遭受毁灭的威胁，所以有些什么异常，应该也是属于正常的吧！”最后，格木实在无法释怀，只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道。
端木颜的行动非常迅速，赶在与半人马部族联盟的消息传出前；他让虞玉梅率领大部分的部队对武州城的战踪派部队展开了攻击，同时他亲自带领1万骑兵与黑蹄部族的3万部队绕过了武州城直接扑向了战踪派的老巢龙阳城。
第一次，继半人马部族强大的单兵战斗力后，端木颜再次深刻的见识到了他们人马一体的战略打击能力。如此数百里的大迂回，他们的骑兵必须要进最大努力才能跟得上那些半人马战士的速度。而且因为携带能力极强，甚至他们都不需要时常的在行进中还要额外进行掠夺补给。
当端木颜他们从天阙关赶到龙阳城时，只不过才花了10天的时间！“若没有天阙关和岭海关，晋武境早就在他们的铁蹄下化为废墟了！”端木颜惊恐的想到，“当年的晋武境先祖们能将他们从晋武境的土地上驱逐出去，一定是占了很大的运气成分吧！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守护者要与他们这些强蛮的种族联合大军作战，会有怎样的结果！”
“不立刻发起攻击吗？”端木颜正思绪着，特穆哥赶到了他的面前。
“立刻！但是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先交代清楚！”端木颜说道。
“请说！”特穆哥。
“我希望你能管控，约束好你的战士！在攻城时，不要让他们无谓的杀戮。这你是知道的，我们族人对你们的恐惧根深蒂固。本就极难化解他们对你们的仇恨，若此时你们在无谓杀戮的话，那么即使不久我们掌控了整个晋武境，那么想要他们全力支援你们，恐怕也是极难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会让我的战士只对握有武器的人出手！”特穆哥说道。
“嗯，很抱歉，如此为难你们！你们此时此刻的约束和戒律，一定会赢得他们的好感！我向你保证，在日后的北域之战，你们说的‘圣战’时，我的族人一定会给予你们对等的回报！”端木颜。
“嗯！”特穆哥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端木颜一眼，迅速离去了。
因为没有意料到端木颜会出现，应该是如此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龙阳城，于是在半人马部队的支援下，仅仅一天的时间，龙阳城便被攻陷了！
特穆哥对半人马的约束比端木颜意想中的要好数倍，他原以为，再怎么样约束，也绝对不可能完全阻止某些野蛮的半人马战士对他们的仇恨而做出暴虐之举。可是没想到，整场战斗下来，他并没有听到任何一个这样的事件，在夺取了龙阳城后，特穆哥就让他的部队立即退出了城外。
这让端木颜，乃至无数的晋武境人都赶到万分的诧异，一下子就如端木颜所说的，半人马部队的这番所为，立刻让两千年来，晋武境人对他们域外蛮族的野蛮和残酷有了全新的认识！表面上这非常匪夷所思，但若是他们也经历那些半人马所经历的残酷景象，可能他们也会如此转变的。
试想一下，当有那么一天，你睁开眼睛时，发现末日来临，曾经友好的友邦突然变成了杀入嗜血的怪物对你的家园发起了进攻，他们焚毁一切，污染了河流，大地和森林，让一切生物都异变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那么你与别人的那些仇恨，还有什么意义呢！不一起携手对抗，等待着你们的就只有死亡！喑寂而虚无的死亡，你所熟知的一切，你热爱或是怨憎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特穆哥对他的半人马战士们做出约束，他们才执行和遵从得如此彻底！
很多半人马心中，此刻要么想着如何能尽快与邪神的大军决战，或生或死都无所谓，要么就真心的希望能得到这些新盟友的帮助，所以他们也都自觉的遵从着特穆哥的命令。
对特穆哥以及黑蹄部族表示了诚挚的感谢后，端木颜便写了一封信，然后让战踪派掌门陈镇清的一个家臣在自己一队骑兵的护送下，星夜兼程的赶到了武州城。
在维西南特帝国的大军退去后，战踪派动用了一切的手段，许诺了丰厚的回报，拉拢了周边诸多的帮派，得到了一支20多万人的部队，占据了错剑门的武州城，意图以此与端木颜分庭抗礼。
而另一边，除了在武州城的3万战踪派部队外，其他的所有战踪派的部队已经被他调到了他们战踪派的主城，龙阳城。如此的两手准备，又因为此刻端木颜正被蛮族大军牵制在天阙关。陈镇清自问，即使得到了错剑门和长河帮的支持，又宏韬武略如端木颜，他也能稳首借由维西南特人而得到的这一切。
甚至，他还进一步的憧憬过，在端木颜和沐剑山庄都经过这番蛮族的消损后，一举将他们就此歼灭，然后坐拥整个晋武境的情景。只可惜，这还没多久呢，自己的老巢龙阳城就被攻陷了！
那可是龙阳城啊！他们战踪派苦心经营了70多年的龙阳城啊！曾经面临过不知道多少严重危机，但是最终都一一化险为夷了。可是当碰上了端木颜后，竟然就如探囊取物一般，三番两次的被他轻易夺取了！
“难道他又天兵相助不成！”陈镇清迅速的扫了一眼端木颜给他的信，然后便对着那个送信的亲卫家臣歇斯底里的骂道。说是斥骂，不如说是他自己的无奈叹息！
城外20万大军围城，没错，只有20万！与他手中的部队一样，但是陈镇清却从没有过要出城决战的打算！自己手中这些乌合之众，要他们守守城还可以凑合，要他们去与能与维西南特帝国精锐军团怼杠的端木颜部队交战，估计他们会立刻兵变！
在听到天阙关之外的蛮族大军被击溃时，陈镇清就已经意料到端木颜将要对他动手了，但是手中的这些底牌让他怡然不怵！但是这才几天啊，自己最重要的依凭就已经没了。
若是武州城没了还好说，他还可以退到龙阳城去，毕竟在那战踪派根深蒂固，即使没有其他人的支援，他自信也能在端木颜的大军围攻下守得住。可是没想到端木颜一动手竟然就是这样一番局面。对于端木颜此时，陈镇清连愤恨的脾气和胆量都没有了！
“半人马，半人马啊大人！他们得到了半人马大军的帮助！”家臣痛哭道。毕竟这可是他们战踪派正在如日中天，可能将要就此统一晋武境的大好时候啊！
“你...你说什么？”陈镇清原本是对所有的缘由都不在乎了的，可是听到家臣的话，他立刻又恢复了精神。
“半人马？他竟然...与半人马结盟了？”陈镇清心中叨念着，脑中在迅速的思虑着这个消息将会给他带领何种的结果。
后方主城基地陷落，手中空有庞大军队，但是却无法作为，原本陈镇清已经打算认命要降了的。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时意识到了他的机会！一个仍可以与端木颜争雄的机会！
毕竟他手中可是有20万大军啊，若是他能借由端木颜与晋武境那些宿敌结盟的这个消息将他们团结起来，那么他们可就不是一支乌合之众，一盘散沙的部队了！当初面对维西南特帝国，晋武境人都可以同仇敌忾，无论老少全民皆兵，共御外辱！更别说，与晋武境两千年的世仇了！
“端木颜呐端木颜，枉你英明一世，却犯了这么个致命的错误！哼哼，我要看你如何收场！此战胜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啊！”陈镇清兴奋的想到。
看着陈镇清突然有沮丧绝望变得喜出望外，那家臣大吃一惊，似乎知道了陈镇清心中所想一般，竟然开口道：“掌门！夫人，少爷和其他战踪派的其他长老现在可都在端木颜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