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溃败

“宰了他！”比起恐惧，敌军统帅首级的显赫战功，以及名扬天下的荣耀，更让那些维西南特战士疯狂，短暂的恐惧后，他们再次兴狂的扑了上去。枫烈的强大实力他们早已耳闻，但他们此刻又何尝不是“不死”之躯呢。

一声震慑心魂的利刃破空声后，枫烈身前的四个维西南特战士看到自己的竟然在往后飞去，而淡绿色的血Ｙ在他们眼前交叉喷Ｓ而出。他们已经被斩成了两截，身首分离。

继续有维西南特战士扑上，只见枫烈一抬手，又有三个维西南特战士或断臂，或断头的肢体飞散而起，以及那令他们赶到非常莫名古怪的...惨叫声！

仍有战士扑上，而此时禁卫战士以及来到了枫烈身边，为他当去了大部分的敌人，只有两个维西南特战士捂着喷Ｓ着绿色血Ｙ的肩膀惨嚎着，倒在地上。那凄厉的惨叫如此刺耳，终于将维西南特帝国战士心中已经被忘却的意识唤起，惨叫？他们在惨叫？

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枫烈和他冲杀而来的亲卫，维西南特帝国的战士们纷纷愣住了。仿佛要警示他们一般，很快更多的惨叫声就在他们一边的人群中响起了。虽然淅沥稀少，与苍月帝国士兵们成片，成团起伏不歇的惨叫哀嚎相比，根本毫不起眼，但那些维西南特战士的惨叫却让他们有着莫名的心悸。完全不像苍月帝国战士临死前本能爽利的哀嚎，就像一个犯了重罪的囚徒，在冰冷的的牢房中，正接受着无情的鞭策所发出的声音。

面对枫烈禁卫的强大战力，当前的维西南特战士都被杀得毫无招架，但是面对到手的胜利，仍有源源不断的维西南特战士不断涌上前来。眼前着300枫烈禁卫和2万温庭军团部队他们根本毫不放在眼里。

可是没多久，随着那淅沥零星，但是永不停歇的己方战士那特别的死前惨叫声的不断震荡，那些维西南特帝国无畏军团的战士竟然在心底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恐惧感。面对眼前的敌人，他们再不像先前那般，利用自己没有痛觉的强大的优势，攻击着苍月帝国的战士。

因为有着这样的优势，在交战时，维西南特帝国的战士们时常会主动将身体的非要害部位送到对方战士面前，引诱他们挥剑攻来，然后在刀剑加身的那一刻他们就乘机攻击对方，这种方法在连番与苍月帝国的战斗中，几乎无往不利，杀得那些苍月帝国战士落花流水，惨不忍睹。

甚至在面对强大冲击力的骑兵时，很多维西南特战士都感对着战马扑过去，一顿猛烈的践踏之后，要是没有伤及要害，他们仍会缺胳膊少腿的站立起来继续战斗。完全与那些亡灵战士无异，胆小一些的对手，看到敌人如此的疯狂，和那“不死之身”，早就被吓破了胆。

仅仅只是面对枫烈的战士在死时才会有这种已经被他们遗忘了的惨嚎声，虽然那数量相比于5万的无畏军团战士来说，无足轻重，无关痛痒。但是他们死时的那种惨叫对那些听到的无畏军团战士来说，就是一种彻彻底底的魔咒，不仅制抑了他们心中因为无痛感而涌起的疯狂，更让他们似乎连斗志都失去了。

看着那些像突然失了魂一般的无畏军团战士，苍月禁卫和温庭军团自然不回去理会什么原因，跟着300禁卫奋力冲杀，竟然阻挡住了无畏军团的攻势。

知道自己的领域能力对亡灵或是那些无面者战士等所有黑暗生物都有奇效，但这种类似战吼般群体的效用，枫烈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是我又强了？”枫烈在心中忍不住窃喜道。不过立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从突破最后的禁制，步入巅峰后，枫烈感觉自己的领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以前那种运起领域，便力量无穷的感觉。有的只是与自然星辰融为一体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比，先前的领域是一艘不断变大的大船，在浪急风劲的大河中不断前行，因为船体的变大变强，而越发牢靠稳固。而在抵达巅峰后，那艘大船一下子变成了河水，枫烈能清晰的感受着水流的各种暗涌，激流。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控制和支使那些暗涌和激流，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以前通过那种战意的融合，枫烈甚至能感知对方的战意，然后在意识层面加以对抗，而不想一般决战中，两人肢体和剑技的对抗。战意弱于自己的，枫烈甚至可以在意识上给对方造成强大压力，不战而胜。而此时枫烈发现，自己虽然能更容易感知和接触敌人的战意，但却似乎失去了对他们战意直接作用的那种能力，就仿佛，先前他的那些领域都归零了一般。

再不能一剑就劈山裂石，无匹的力量一下子缩回到了真言的第三层。而他得到的似乎就仅有那可以随心所欲就展开的感知能力。不仅是对敌人战意的感知，更是对周边所有事物的感知，就如他刚才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无畏军团战士脚下那已经被两军战士践踏的松软沙土，然后才选择激起烟尘迷乱震慑敌方。

枫烈不知道，其实这样的能力，已经代表着，他已经是一个具有神格真正的神了，如同大地女神艾思拉和河流女神阿伊萨那样的神祇。只不过相对于她们，枫烈还仅仅只是一个出生的婴儿。而随着成长，枫烈最终也会成为她们那样的强大神祇。只不过是专职何种事物的神祇，就只能看枫烈自己的性格了。

热爱自然，喜好山川，他会成为另一个山脉之神；热情豪放，崇敬元素，他就会成为掌控火元素的火神；若是他痴恋人间，极富正义感，或慈爱关怀，他就会最终成为世人空中的公正之神，慈爱之神，或是其他能掌控人们情绪准则的神。当然，若是痴迷战武，成为战神也不是不可能。

那种能赐予争斗杀伐战士勇气和斗士的神祇。只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还很遥远，千把万把年的修炼，枫烈是达不到艾思拉和阿伊萨她们那种能力的。更别说在这个神魔当道的世界里，他这种神祇一爪一大把，而且凡人们那强大的武技和各种魔法对于他也是能造成伤害的！一句话，他这神格，放在前世的肯定非常不得了，但是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此时的湮儿和书俊单论武力可能都要比他强的多。

正微微走神间，一股如虚空般冰冷仿佛能绞杀吞噬一切的黑暗迅速聚集到了枫烈下方。不是湮儿，湮儿的黑暗，宁静清爽，就像初夏的夜。而此时枫烈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湮儿的气息正不断往他的方向赶来。

这如深渊般的黑暗杀气凛冽，比起霍拉都斯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想也不想，枫烈立即双腿用力，踩在马镫上，凌空而起。就在他离开马背的那一刹那，枫烈坐下的战马，就像一具皮囊般被人从马腹放了气，然后迅速大力的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地面翻滚的黑暗中。整个过程战马一丝嘶吼都没有。

心中震骇的同时，枫烈更是恨怒万分，一记斗气突刺，立即随着消失的战马刺入了那黑暗中。蕴含着领域之力的攻击，枫烈相信对方一定不好受。果然，翻滚的黑暗滞了滞，立即如喷泉般喷涌起来，冲向了仍凌空的枫烈。

感受到黑暗中的意识，枫烈轻笑一声，劈向了他。纯粹的能量碰撞立即在枫烈眼前震荡开来，让枫烈身边的禁卫差点被震下马来。

一个黑衣黑甲蒙着黑色面具的魁梧男人如一只黑色蝙蝠般，突然出现，往后凌空飞速退去。枫烈借力一个禁卫骑士的马鞍，箭矢一般追击而去。

“又是什么鬼神？报上名来！”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枫烈还是问道。

“格夫席塔！”对方冷冷的说着，与枫烈又硬拼了一记，借力再次与枫烈拉开了距离。落在敌军中的枫烈，立刻被无畏军团战士缠住，不得已放弃了对格夫席塔的继续追击。

“咳嗷...枫烈·苍月...”刚落到地上，格夫席塔一口血终于按抑不住，从喉中涌了上来，但旋即又被他咽了回去。“不愧是‘夕’最为顾忌的人，领教了！单斗我甘拜下风，让我们战场上见真章！”格夫席塔说着，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出现在了那些黑暗徒众组成的亲卫当中。

“强化他们，彻底击溃他们的防御！”格夫席塔对黑暗巫师命令道。刺杀不成，又看着枫烈对己方卓有成效的压制，让格夫席塔发了狠。在计划中，这样的强化，暂时还是不能使用的，因为那会对他们宣称的这种“神化”是极负面的展示。

不过不知道是出于对格夫席塔的绝对服从，还是对这些维西南特战士的冷漠，那些黑暗巫师对此没有任何迟疑，对格夫席塔点了点头，九个黑暗巫师立即三三成组，三角站立，将法力灌注到他们中间的一件同样的法器中。

充能完毕后，由三个黑暗战士携带，他们立即如鬼影般，冲向了枫烈的禁卫。枫烈引起的震慑，原本已经让那些无畏军团战士心神不宁，近乎失去了战斗力，等着禁卫和温庭军团的战士屠戮着。但那三个黑暗战士来到这里后，那些原本已经在那惨叫声中近乎奔溃的无畏军团战士，仿佛被打了兴奋剂一般，立刻如野兽般嘶吼着，扑向了苍月帝国的战士。很多人，甚至丢下了他们的武器，就那么用嘴和双手扯咬，撕抓着苍月帝国的战士。

在那怪异法器的催动下，一些无畏军团战士开始了更深层的变异，他们的肤色更加孤高，甚至出现了如树皮般的褶皱纹路，当然，也更加的难以杀死，动作也似乎迟缓多了。

枫烈一剑斩去，一个身体已经扭曲的无畏军团战士应声分为两半，但却不再哀嚎，看着他们与树干无异的躯体，枫烈心中骇然。“这就是你们刀枪不入，没有痛觉的秘密吗？”

“啊...这是什么！”一个禁卫惊惧的呼喊在枫烈不愿响起，转过头去，只见他握剑的手臂上，正缠绕着一条手指粗的荆棘藤蔓，将那禁卫不断往前拉去。

“啊...”又有几个禁卫的惨叫在另一边响起，他们被一团漂浮着颗粒的绿色毒雾给包裹在了里面，看着自己迅速腐烂的肢体痛苦的哀嚎着。

“怪物，他们都是怪物...”

禁卫们还好，毕竟见识过北域那奇幻诡异的史诗大战，眼前的这些植物类怪物，短暂的震惊后，他们便冷静了下来，毫不胆怯的继续战斗着。但那些温庭军团的战士就不一样了，面对那些已经加速变异的无畏军团战士，有些战士立即就惊恐的呼嚎了起来。这样惊恐绝望的呼嚎对士气的打击最为沉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差不多依托地形结阵完毕的龙枪军团，枫烈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没想到上古邪神的坎都迈过来了，反而会在这里栽个跟头！”枫烈无奈叹道。

“哼哼哼...就像凭一个山坡和你的龙枪军团就像阻止我们吗？没看到我们的能力吗！”看着迅速全军退却当不远处低缓山坡的苍月帝国部队，格夫席塔冷笑道。

“不...”本想依托龙枪军团的防御稳住阵脚的枫烈，看到那些格夫席塔身边黑暗巫师们的邪术后，立即大惊失色。

在山坡上持枪结阵的龙枪军团中，大片大片黑红色的荆棘灌木突然疯长而出，将那些几无防护的龙枪战士刺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然后无畏军团的战士立即蜂涌而上，收割着龙枪军团战士的生命。

“可恶！”枫烈暴骂着，带着禁卫冲杀向那些黑暗巫师。有着重甲护体的禁卫对那些黑暗巫师的植物邪术几乎免疫，一番砍杀下，丢下几十具尸体，黑暗巫师们立即远远的退往了后方，让那些黑暗战士和无畏军团战士冲向了他们。然后那些黑暗巫师有转向了另一处的龙枪军团阵型。

“撤吧，陛下！”倾离对枫烈不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