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故人

卡芙娜依旧那么清丽动人，只不过多了一些妇人的丰盈和上位者的高冷。

“见过小姐！”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卡芙娜，让迪克脑中立即回想到了当初和枫烈寄宿于黑山城时的场景，他立即恭敬的对卡芙娜鞠了一躬。

“我是光明教国的女王，不是什么小姐！”卡芙娜冷冷的对迪克回到。听着卡芙娜的话，迪克身边的军官立即怒目而视，正要呵斥，但是被迪克阻止了。

“抱歉。”迪克歉然的笑了笑，但是也瞬间从过去的缅怀中彻底解脱了出来，“光明教国已经不复存在，你们现在是我们的俘虏了！”迪克振声说道。

“光明教国还没亡呢，你们只不过攻占了我们的都城而已，我们的国王，我们的军队都还没有臣服！”卡芙娜不屈的说道。

“那么不知道小姐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呢？不去领导你们的人民和军队继续战斗，留在这等死吗？”在迪克心中卡芙娜的意义就是因为枫烈而获得的那一份尊敬而已，此刻祛除了那份尊敬，迪克就完全站在了苍月帝国将军的立场上对卡芙娜说话了。

“不只是死，若将军愿意放过我光明教国的普通平民，我原任凭处置！”卡芙娜说着，单膝跪倒在了迪克身前。

听着卡芙娜的“任凭处置”，迪克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你这是多此一举，若我们真要妄杀的话，就凭你一句话，一个人又这么可能逆转我们的意志！把女王小姐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将军。”一队卫兵迅上前，将卡芙娜和她的两个侍女带走了。

“好久不见啊，将军。”见迪克处理完卡芙娜的事，一旁的本尼希斯终于开了腔。

“还真是很久不见了，大主教。我曾料想也许我们今生都不会再见面了呢。”迪克笑着说道。本尼希斯在外表上仍没有多大变化，似乎他们的圣光法术和奥术法术一样对与驻颜养容都有奇效。

末了，迪克忽然现本尼希斯身旁的那个女侍从竟然还是高阶牧师尼瑞阿莎，曾经枫烈，杜尔等人有事没事怂恿他去搭讪的女人。她不仅没有多少改变，似乎因为修习她们的圣光法术，而看起来变得越圣洁了。

当初迪克众人，甚至是枫烈在激烈的战斗过后，没少受到她的医治。看着迪克盯着自己，尼瑞阿莎微笑的低着头，对迪克轻轻鞠了一躬：“见过迪克将军。”语如，温和轻柔，让人如沐圣光。

想着以前枫烈他们一直怂恿的事，迪克瞬间竟然红了脸，好半天才尴尬的回道：“好久不见，女士。”

“哈哈哈哈...又一个老朋友。好久不见啊，大主教。”正不知道该如何处下去，幸好枫烈出现了。远远的他就在一队近卫的护卫下，快步向他们走了过来，同时欣喜的大声说道。

“枫烈少...呃，抱歉。陛下。您见过卡芙娜女王了？”听到枫烈的话，本尼希斯显得有些惊讶的问道。

枫烈皱了皱眉，憋着嘴，无奈的说道：“是啊，聊了几句，所以来晚了。我搞不懂，为什么你们没走，这让我好尴尬啊。”

“成王败寇，陛下不用有什么负担，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本尼希斯淡淡的笑道。

两人短短几句的对话，再次让迪克从那美好的旖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已经回不去了，谁也回不去了！”迪克在心中对自己的说道。感受着身旁突然气势凛冽慑人的迪克，尼瑞阿莎不由得侧目，聪慧的她立即就明白了迪克的心中所想，不过她什么表态也没有，仍微低着头，静立本尼希斯侧后。

两人的异动引起了枫烈的注意，枫烈不由看了一眼尼瑞阿莎，这一看，他也立即现了她，“啊！尼瑞阿莎女士。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尼瑞阿莎才真是万分荣幸能再见到陛下呢。”尼瑞阿莎盈盈得体的说道。

“哈哈哈哈，能见就好。”枫烈欣喜的笑道，“来人，给我叫人去准备个晚宴，今晚我要接待几个老朋友。”

“是，陛下。”一个侍卫应声而去。

“呃，我与大主教有事要谈，你就别杵在在这了，该干嘛，干嘛去。比如赔赔...呃不对，让尼瑞阿莎女士带着你到处逛逛，这可是光明大教堂啊！”枫烈对迪克说道。说完不理迪克，搭着本尼希斯的肩，往另一边的道路走去了。

四个女牧师想要跟上本尼希斯，被枫烈的近卫阻止了。于是她们只能跟着尼瑞阿莎和迪克，看着本尼希斯在枫烈和近卫们的围裹下，慢慢离开。

迪克并不想再与尼瑞阿莎有什么纠缠，毕竟她们本来就从没开始，而且现在又彼此敌对，但是枫烈的话却让他无法违抗。只能在5个美女的围绕下，如裹针毡的游览着光明教廷这座刚落成不久的光明大教堂。

只不过，虽然是尼瑞阿莎在对迪克介绍，但是5人身后跟随的，以及各个路口把守的无不都是苍月帝国的士兵们。看到迪克走近，他们无不恭敬而真挚的对他敬礼。

迪克本不想说话，但是听着尼瑞阿莎说了许久，绝对这样对一个女士太不友好，但是此刻他心中又没有了一丝爱恋情愫，完全都是家国的职责和立场，结果一开口就是：“这本是你们辉煌的开始，为什么在你们继续成长和展之际却就开始选择扩张之路？难道你们那些平等，博爱之类的信仰都是随便说说的而已吗？”

迪克突兀的话，让尼瑞阿莎愣了一愣，但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仍是衣服温婉清和的面容，迪克也很对自己的唐突感到歉然，只是没等他开口，尼瑞阿莎已经先说话了。

“自从我决定献身给光明以来，我从未有一丝的懈怠，将圣光的关护和温暖散播到她所触及的每一个角落。但是身在尘世之中，有很多事，仅凭信仰是无法解决的。”看着洁白高耸的光明大教堂穹顶，尼瑞阿莎忽然感殇的说道。

“那么这就怪不得我们了。”迪克喃喃自语的说道。

“我们从不会去怨恨，也不会去责怪任何人。在坦迪伦特时是这样，现在也是。”尼瑞阿莎。

“沾染了世俗的权力和欲望，你们的圣光还靠什么散播你们的关护和温暖。当你们现刀剑比布道和施舍更容易聚拢教徒的话，你们还会坚守你们的初心吗？别告诉我，这个光明教国不是由你们主导的！别告诉我对我们的进攻是为了传播圣光的福音！看看眼前的一切，这就是崇尚武力的后果！”迪克指着周围林立的苍月帝国士兵对尼瑞阿莎大声说道。

“我很清楚，将军。就如主教大人所说的，我们愿意接受由于我们的过错而遭受的这一切。”尼瑞阿莎恭声的迪克说道，“而且我们也迫切希望，能通过这一次的教训让我们能从权力的谜障中清醒过来，全身心而真挚的只为传播圣光的福音而存在，远离那些欲望和权力。”

“嗯！”迪克心中一颤，“你们打算怎么做？”

“本尼希斯大主教，劝说和挽留了尽可能多的认同我们观点人，在光明教廷举教撤出安卡纳城时，留了下来。他希望以我们最初的原教旨为基础，重建光明教廷！”尼瑞阿莎说道最后，双目坚毅的说道。

“本尼希斯？”想着在圣羽城时本尼希斯的为人，迪克不由得一脸的鄙蔑之情。当初要不是这坑货，势利鬼，就不会有那场残酷而艰难的圣羽城防御战了。

“你？”而在另一边，在听闻了本尼希斯和尼瑞阿莎如出一辙的表态摊牌后，如迪克一样，枫烈也是一脸不信任的表情。

听着枫烈如此直白，不留情面的怀疑，本尼希斯不禁老脸红了一红，想着五六年前的自己，尴尬的说道：“谁都有鲁莽轻狂的时候，枫烈少爷。”这句意有所指的话，确实也让枫烈想起了年少轻狂的自己，不可这样不能改变他对本尼希斯的看法。

“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来，经历了这么多，看到了这么多，我确实已经变了，枫烈少爷。特别是这一次光明教国的失败，更是让我看清了追求权力和自己欲望的结果。我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真的对这些感到疲倦了，只想认认真真的做点事，说了你也许不信，圣光真的不止一次对我显现，让我明白了我的使命。”本尼希斯颇为真诚的说道。

枫烈差点就感动了，可是他心中总是挥之不去本尼希斯当初圣羽城时，根深蒂固的那个市侩，顽固的神棍形象。

“你要是说想直接另立山头，和你的同僚们分庭抗礼，我还真分分钟就信了，而要想在安卡纳城短时间内站住脚，我也只能借助你们的力量。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说那些，我这真不是打击你，主教大人。主要是...”看着一脸黯然神伤，委屈得如同个小媳妇般的本尼希斯，枫烈都有点于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