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宠 1
韩梅的话无疑晴天霹雳,震得皇甫少霆一时有些晃神。
“少爷?”见他没有说话,韩梅叫了他一声。
听到韩梅的声音,皇甫少霆恢复了一贯冷酷漠然,“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即使是皇甫家的其他人,也不可以。”
韩梅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皇甫少霆已经冷冷地开口,下了逐客令。
韩梅这才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朝着楼梯走去。
韩梅走了,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的皇甫少霆这才下意识地双拳紧握,如果他的手里面若是有什么东西,恐怕也要被他捏成粉碎。
他的脸色阴翳得吓人,浑身更是散发着危险与愤怒的气息。
他寻到她是一个星期前,她怀孕是三个月前的事。他为她心急如焚,她却还怀着别的男人的野种。
很好,很好。
她又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不过他也该习以为常了才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喜欢给他“惊喜”,那么,他是不是也该给她一份惊喜呢?
韩梅口中的出去说不过是到屋外的走廊上,门也并没有关严实,陆言惜没有睡着,也就自然而然地听了进去。
在听到韩梅那句话的时候,陆言惜才明白了,原来之前自己不是月事不调,而是怀孕了。韩梅是有名的医生,不会诊断错,况且在皇甫少霆面前,她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所以说,她是真的怀孕了。
为什么会怀孕呢?陆言惜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没有男朋友,而且她一向洁身自好。可是韩梅说她怀孕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
难道是因为三个月前那一件事……
想到了什么,陆言惜忍不住哭了起来,心里异常难过酸涩。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陆言惜一直被困在这里,既没有办法获取外面的消息,自己也不能发出任何消息。
她的心一点点的变得焦灼起来,皇甫少霆故意散播出同她一起参加这次任务的人的死讯,唯独留她一个活口,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很怕沈敬安会因此而沉不住气来找她,那么一切就真的完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之后,皇甫少霆再也没有来过她住着的这间屋子。
陆言惜小产不久,身子正慢慢恢复,或许是皇甫少霆料定了这样的她弄不出什么花样来,这才命人解了她的铁链,允许她能够自由地在城堡内移动。
皇甫少霆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连伺候她的侍女都有四个,她住着的正层楼里,任何男宾都不得靠近。
这次的任务算是全军覆没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沈敬安那边又不知道怎么样了,陆言惜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养身子。
一找到机会,陆言惜便下楼,走了没多久,就碰巧遇到了李叔。
李叔在皇甫家也待了好一阵子了,见了陆言惜自然也是认识的。李恕待人温厚,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即使如今她已经不是皇甫家的千金大小姐了,他待她仍礼遇如初。
“言惜小姐。”见了她,李叔语气温和的同她打招呼。
“李叔,好久不见了。”陆言惜也回了一句,今天的她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长裙,头发随意地披散开,虽然脸色还有些发暗,神情也略显憔悴,但这样的她又几乎添了几分恬静病态的美,叫人看了就心生怜惜。
李叔收敛了笑容,微微蹙起眉来,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年,看到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的心里也是有些难受的。
“言惜小姐,这三年你在外面受苦了。”李叔看着她,不由地感慨万千。
陆言惜只是看着他,一脸费解。受苦?自从离开了皇甫家,离开了皇甫少霆,她不知道过得有多轻松自在,又怎么会受苦?
“我这些年过的挺好的。”陆言惜轻描淡写地说着,的确,那三年她并没有受苦,因为遇到了沈敬安,她才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希望。
李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只是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你和少爷之间到底闹了什么别扭,最后闹得离家出走,可是言惜小姐,你听我一句,少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疼你那是真的,眼下少爷虽然生气,过一段时间,他就不气了。”
陆言惜的表情僵了僵,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李叔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皇甫少霆到底对她做过些什么,任何人知道了,都会觉得皇甫少霆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见她不说话了,李叔盯着她,眼里有些疑惑。
陆言惜这才严肃地开口,“李叔,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他,皇甫少霆根本就是个魔鬼。当然,您在皇甫家待久了,向着他说话也无可厚非,我不会计较。但是,那样的话,您以后还是别说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反驳。”
李叔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陆言惜看了看四周,故意岔开话题,“这一个月都没见皇甫少霆,难不成他回迪曼了?”陆言惜没话找话又随口问了一句。
李叔看着她,又是叹气,“最近麻烦事真是不少。上次的刺杀行动没成功,那些人还贼心不死,这次又派来了一个雇佣兵刺杀,那个雇佣兵被抓了,就在楼上,少爷正审问着呢。”
“哦。”陆言惜随口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朝着楼梯的方向看去。
李叔又看了看她,这才开口,“言惜小姐,我那边还有些事,如果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陆言惜点点头,没有挽留。
李叔走后,陆言惜再次看向楼上,并朝着楼梯走了过去。
吉布岛对她来说,即便再美,仍旧是她的牢笼。与外界失去联系的她,就像是囚徒一般,与世隔绝。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其他人怎么样了,就永远都无法安心。
三楼套房里,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冷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