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合作才能双赢 3
皇甫少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叫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然我们现在都需要彼此，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改变一下态度吧，”陆言惜趁此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没有谁天生是谁的奴仆，现在，伊斯曼公爵，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奴隶，别再用那种语气命令我，以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或者说是合作更为恰当。”
皇甫少霆看着她，突然轻笑起来，那模样叫人实在琢磨不透。陆言惜脸上的自信一点点小事，转而变成了困惑。
她究竟是哪里说得不对？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合作？”皇甫少霆突然向前一步，来到她的面前，身子微微朝前倾，“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和我合作吗？”
陆言惜沉默了。
“在我看来，你就像是那刚出生的小猫崽一样，明明孱弱得可以，却偏偏要像一只狮子那样张牙舞爪，”皇甫少霆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却让她感觉到一阵发寒，“你的脖子是那么柔弱，但是我不会去捏碎她。相反，我还会原谅你的无知和幼稚。”
陆言惜眼神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像是一只被抓住了尾巴的猫一般，变得局促不安。
皇甫少霆与她拉开了距离，双手放在她的肩上，低下头来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那眼神却如同无敌洞穴一般，叫人看一眼就万劫不复。
他是在笑，陆言惜却觉得无比寒冷。而他那双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陆言惜只觉得像是压了千金的重量。
“现在，”皇甫少霆好看的深黑眼眸紧紧看着她，像是摇篮曲般温柔，可是却又像是湖底野兽为了将人引诱过去而特地制造的短暂的美好，“告诉我，那天在福利院的楼梯口，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现在那怪兽已经向她展露出獠牙了。
陆言惜怔怔地看着他，头脑像是被浸在了水中一样的昏沉，甚至是喘不过气来。那个雨夜的画面像是一幕幕的闪过她的脑海。
倾盆大雨，轰隆的雷声，还有福利院的楼梯口，年久失修的走廊灯不停闪烁，灯光昏暗。她能够看到只有两个少年，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
一个站在楼梯上，与她对视时眼里全部都是默然和茫然。而另一个，就倒在她的不远处，头上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鲜血正在冒出来，那时候，他在看着她，身体在血泊中抽搐，看着她的目光第一次让她觉得那人是如此的陌生。
她怎么会在那里呢？
她想起来了，那一晚她不想回到那个所有人都讨厌她的屋子里，一直在院子里待到很晚很晚，后来下雨了才不得不跑回到屋子里。
那时候所有人都睡了，福利院的楼梯口似一般的沉寂。
心里被恐惧一点点溢满了，陆言惜没有看他，指甲掐进肉里，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黎熠辰，”陆言惜眼睛向下，平静地说着，“我看到黎熠辰，他失足从楼梯上掉了下来……”
“他是怎么掉下来的？”皇甫少霆突然问。
“他想要离开！”陆言惜提高了声音，“可是在往下走的时候踩空了，就掉了下去！”
皇甫少霆又朝她靠近，那神情说不上满意，倒也说不上不满意，“现在说说，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E区的福利院。”陆言惜快速地回答，仍旧看着不远处的地板。
“现在抬头看着我，”皇甫少霆突然命令道，“告诉我，黎熠辰是谁？”
他的声音变得咄咄逼人，陆言惜猛地一怔，连忙抬头，却对上皇甫少霆深不可测的眼眸，如同看准了猎物的猎豹一般，叫她无处可逃。
陆言惜皱了皱眉，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是福利院里的一个孩子。”
“他又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有。”陆言惜果断地否定，她看着眼前的人，每当看到这张脸她就会想到另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因而心生颤抖。
“很好，”皇甫少霆看着她，薄凉的唇向上扬了扬，眼神也稍稍暖了些，“最后一个问题，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样？”
“我和他不熟！”陆言惜愣了一秒，急忙回答，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她回答这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稍稍提高了些。
皇甫少霆向前倾了倾身子，从背后看，仿佛是将她拥入了怀里一般。这一次，陆言惜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可是男人那充满了阳刚并且夹杂着上好的熏香的味道的体味，似乎更加难缠。
那股气息很是霸道地占据了她周遭的空气，不像容貌，不像声音，她可以不看不听，而她却不能够不去呼吸。
“记住，福利院里从来没有过一个叫黎熠辰的孩子，你明白了吗？”皇甫少霆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朵上，惹得她有些发痒。而这一次，他的声音似乎能够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
“现在再问一遍，黎熠辰是谁？”
陆言惜眼神动了动，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很好。”皇甫少霆又夸了她。
皇甫少霆的话像是催眠，可是这种催眠又有几分用处呢？只是如今的陆言惜一点都不想追究。
只是有些事，她想忘，皇甫少霆想要她忘，她即便忘记就是了，没有必要让过去的记忆毁了她现在的生活。
况且，黎熠辰那样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去挂念吧。
陆言惜本想学着一次掌控，可她发现这实在太难了，她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皇甫少霆所引导，走上了他想要她走上的那条路。
不过，这样或许会更轻松一些吧，现在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很知足了，真相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就跟着他走吧，让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
皇甫少霆松开了她，然后拉开些距离开始审视她。他的目光开始落到她的身上，从她的眉头，到鼻尖，到嘴唇，在到她精致的笑脸，和那双干净清澈，此刻却有些迷茫的双眼。他似乎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