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败北

“那个秘术，竟然被你先一步完成了。果然，那把辉煌之器才是必须的吗。”布莱特没有移开他的目光，而是一步步向雷欧纳德走去。火热的斗志和坚强的信念驱散了他内心的恐惧，此刻，他倒是更加期待与雷欧纳德的这一战，无论胜败。

“放马过来吧。”雷欧纳德的声音有些变化，明明是空旷的场地，却能让人听到回音，总有一种震撼心灵的感觉。

“看起来好像是‘龙化’。”杰西卡看到雷欧纳德现在的样子，想起了自己曾经听过的传闻。

“龙化？”虽然是第一次听到的新名词，不过单从字面意思来看的话，还是稍微能够理解一些的。

“嗯，格里克家族的秘传的绝技，我也只是听过而且，却从来都没有看过。”杰西卡继续解释，“就像人类能够利用风的力量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或者说是像‘浴火’那样从不死鸟那里学来的魔法。人类，作为原本并不强大的种族，拥有着超越所有强大魔兽的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这让我们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而屠龙者格里克本人，通过不断与强大的龙族交战，渐渐学会了他们使用力量的方法！也正是因为如此，就连龙族的四大君主也同时摆阵于格里克一人手下。面临着灭族的危险，龙族不得不与格里克签下永不侵犯帝国领土这一屈辱的条约。所以尽管龙之谷内异常凶险，但从周围经过却不会发生危险，这也要归功于屠龙者格里克。”

“也就是说，雷现在所使用的是龙族的力量？”伊卡洛斯依旧担心地看向场地，在她的记忆力，雷欧纳德从未表现得像今天这样，而她也从未听说过关于龙化的任何事情。

“为什么布莱特没有使用这一绝技，无论是实力还是家族中的顺位，都是他要更加优先的吧。”针对这一非常实际的问题，零对此发表了疑问。

“因为关于龙化的内容，即便是格里克家族，也没有文字方面的记载。而且能够进行龙化的传人，并不会出现在格里克家族的每一代。换句话说——这是命运的选择！”杰西卡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战场上，两人的交锋已经开始了。

雷欧纳德拖着白色的长剑，漫步在擂台上，以极其缓慢的步伐逼向布莱特。而布莱特并没有选择后退，因为他知道，逃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开始了！雷欧纳德的长剑由下向上猛然挑起，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剑气如虹，直奔对手。布莱特自然是全神贯注地等待这一段攻击的到来，并在极限位置闪身，与那道弧形的剑气擦肩而过。但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招与普通的气刃斩并无太大差别，他不相信已经完成龙化的雷欧纳德会想用这玩意赢取胜利。

但他错了，大错特错！被布莱特闪过的气刃在他的身后爆炸了，猛烈的冲击把他疯狂地推向雷欧纳德！

剑影袭来，擦过布莱特的左臂，在空中甩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这样一来，就扯平了。”雷欧纳德的左肩早在接下龙皇闪的时候就受了重伤，即便是现在，也依然不能随意活动，龙化只能够增强使用者的力量，却无法治愈伤口。而此刻，正面承受下这段攻击的布莱特，也同样会在之后的战斗中失去左手的力量。

“手下留情了？”布莱特明白，雷欧纳德并没有痛下杀手。拥有那样的大好时机，别说是卸下他的一条手臂，就算是被直接刺破心脏，也完全无法闪避。

“算是吧。即便如此，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眼前之人正是自己从小以来，一直在追逐的目标。而如今却被他轻易地超越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

“不试试，怎么知道！”布莱特迅速后退，与雷欧纳德拉开距离。

巨龙正是那种一旦成年便会拥有9级实力的恐怖魔兽，拥有了这样的力量，现今的雷欧纳德绝对不会还停留在7级这一层次。而在对战中晋级的先例也曾有过，所以严格来说，这并不能算是犯规。

“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雷欧纳德将长剑重新收回剑鞘，摆出一副拔刀的姿势。看来他并不打算主动进攻。

“只有使用那一招了吗。”布莱特认准雷欧纳德不会主动攻击自己，撤去了全身的斗气。

“无想冥杀？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掌握那样精妙的剑技吧。”

“能够成功，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但就这样把一切压在命运的身上，似乎也未尝不可。”布莱特以剑尖点地，右手搭在剑柄之上，闭目埋首，仿佛陷入沉思之中一般。

“有意思，想要以这最终的一击决定胜负吗！好，我陪你。”取回了自信的雷欧纳德同样是在等待，只见他继续压低身体的重心，狂暴的斗气再度环绕在他的周围，与另一边安静的布莱特形成鲜明的对比。

场上的气氛异常紧张，观众们大多一语不发，很快，这场兄弟之间的宿命对决，便将拉上帷幕。

准备就绪的雷欧纳德以绝对的速度和力道拔出辉煌之器，那柄由青铜与火之王的活龙齿打造的究极武器，发出了惊天动地般的轰鸣。疾驰的剑气，带着仿佛巨龙怒吼一般的咆哮声，扑向正前方。

尽管感受着这狂暴的气息，但布莱特的心境却依然平静。他早已把一切置于脑后，留下的只有坚定的信念。无想冥杀，想要使出这一招，并不需要强大的力量，只是纯粹地来源于一个剑士，对剑意与信念的理解。过于强大的力量，只会阻碍渴望变强的心灵。如果不能在力量和技巧上取胜的话，那就用纯粹的战意，来一胜负吧！

终于，布莱特挥起了他的长剑，那是一个简单的单手纵斩，但这貌似普通的一个动作，却蕴含了毁天灭地的力量。看不见的攻击，从来袭的剑气之中穿越而过，直指雷欧纳德。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擂台都被烟尘所弥漫。焦灼的气味散步到整个会场，让人们不禁捂住口鼻。

场上两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勉强支持的雷欧纳德，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布莱特。

“终究，还是我赢了啊，只差一点，就又会变成以前那样了。”便随着他的自言自语，雷欧纳德最后还是倒下了。无想冥杀，不愧被成为传说中最恐怖的剑技，就连巨龙也能一击斩杀。而布莱特，依然没有将它完成，否则，将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