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不死鸟菲尼克斯

“这……”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是一棵奇伟的古木,与它相比,那些普通的合抱之木只不过是火柴棍罢了。抬头向上看去,那是一只淡蓝色的巨鸟。它的双脚紧紧地抓在不高的树枝上,翅膀合拢着。零估摸着,那家伙展开的双翼应该足有20米长,绝对称得上是个庞然大物。如果艾雪的功课做得到位,那么就应该已经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东西。

“凤凰……”如果能有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那么这个伟大词语一定是它的名字,不死鸟——菲尼克斯。

零没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生物,或许那头大地魔熊的体型可以与之媲美,但两者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7级魔兽给人的压迫感是实实在在的,但眼前的这只不同,它似乎就在那里,又似乎不在。当你看到它时,那巨大的存在感仿佛海浪一般冲击着人的心灵,但你会有种下一秒它就会消失不见的感觉,然后把这一幕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

“欢迎你们的到来,人类,以及神之末裔。”

清脆悦耳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包容一切的慈悲。

“打……扰了。”刚刚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的零,硬着头皮上前打了个招呼。既然凤凰这样的9级魔兽,或者说神兽都向你打招呼了,不还礼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艾雪犹豫了一下,也向前迈出了一步,“您好,多有冒犯,不好意思啊。”艾雪走到零的身边,下意识地伸手护住零幼小的身躯,凤凰看在眼中,尽管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艾雪曾经看过莱茵老师的魔兽图鉴。凤凰是传说中的生物,魔兽之中的王者。无数的传说证明了它的存在,可就连人类的9级强者穷其一生时间寻找,都不一定能够见到。成年的巨龙已经是9级魔兽了,它们所拥有的智慧甚至超越人类。可传说中,就连历史上最强的龙王巴哈姆特也不过曾和不死鸟打成平手。如果眼前的生物真的是传说中的不死鸟,那与之见面的机会,可是古往今来所有召唤师都梦寐以求的殊荣。而那晶莹剔透的羽毛,湛蓝的色彩,梦幻般的威严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艾雪,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也许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心思,凤凰再次开口,“不用怀疑你们的眼睛,这里是你们人类所谓的魔兽森林的中心,也是我的家,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外面设置了高级幻术魔法,没有足够的实力,不可能接近这里。”

【你所谓的足够不会是9级吧?那我们是怎么进来的?】零腹诽道。反正零也打定了主意,既来之则安之。要是对面的家伙真想留住两人,那她和艾雪怎么跑都是徒劳的。那可是最顶级的魔兽啊,那么牛逼的家伙,也不可能闲得蛋疼找两个无名小卒的麻烦不是?所以结合之前的情况,零猜测,大概是这个森林的主人故意把她们拖进了这里,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为什么要找上我们?森林里明明还有比我们更强的修炼者。”艾雪似乎也想到了这些,立即向这里的主人反问道。

“看来你们好像不怎么害怕的样子呢。”虽然看不出鸟类的表情,但从语气上判断凤凰有些玩味的样子。

“我们能活到现在,不是完美地证明了你没有敌意吗。”零的胆子大了起来,理论上这些老妖怪一般的存在,能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蹲上这么多年,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领地占有欲啊,好胜心之类的东西了。

“话说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为什么要把我们弄到这里?”零继续问道。

就在这时,凤凰突然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双翼掀起了猛烈的狂风。它把头伸向零,两只冰蓝色的眼睛对上了零的目光。

【不会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发火了吧】零被瞪得心里发毛,旁边的艾雪也是手里捏着一大把冷汗。

“小家伙们还是挺有意思的嘛,让我想起了上次见到的两个人类小姑娘。”凤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们也不怕我,而且还很活泼。”

两人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她们的问题又被凤凰巧妙地回避掉了。现在她们开始怀疑那只鸟是故意戏弄她们寻开心的了。

“好久没有跟人类说话了,总是忍不住聊些题外话。对了,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找到你们是吧?其实呢……”凤凰顿了顿。

靠!不带这么玩的吧?

“确切的说,不是我要找你们,是她。”凤凰的目光转向左下方,顿时一只可爱的蓝色小鸟从它的翅膀下面飞了出来。

“是你这只傻鸟……”零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不合适的场合说出了不合适的话,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我的女儿,怎么样,傻乎乎的,可爱吧。”凤凰丝毫没有把傻这个词语看成是贬义的,天然呆是会遗传的,这句话不只适用于人类,就在同样拥有智慧的高等魔兽身上也一样适用。

“哔~哔~”傻娜用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另一种叫声抗议着,她似乎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只是还不能说而已,处在叛逆期的孩子,都不希望听到有关自己的坏话,尤其是从家长的口中传出来的。

“傻娜是你们给她起的名字吧,虽然不太对她的胃口,不过我挺喜欢的哦。”凤凰不顾傻娜的抗议,一边说一边用翅膀安抚着,直到她安静下来。

“只是想看看我家的孩子最近交上了怎样的朋友而已。看样子还不错,我挺满意的,让她跟着你们出去历练一番也不错。”凤凰语重心长地嘱托道,就像一个要把女儿嫁出去的人类母亲。

完全没有零和艾雪插嘴的余地。传说中神兽的美好形象在零和艾雪的心中哗啦啦碎了一地,如果脱线的程度也能像实力一样分级的话,那毫无疑问的,凤凰妈妈果断是9级强者啊。

“那个……”艾雪举手示意有话要说。

“什么事?”

“那个……您的孩子与我签订了契约,没有关系吗?”

“人类的契约一般来说对我们是没有强制力的,只是让联络更加方便的工具而已。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跟你签啊。”凤凰妈妈毫无节操地说道。

“似乎还真是这样……因为等级比召唤师强太多的原因吗……”艾雪进入了思考模式。

“不是吧,我以为神兽会有非常高的自尊呢。”零摆出了一副“你赢了,我认输”的姿态。

“自尊是什么?能吃吗,好吃吗?开玩笑的啦。别把我和龙族的那些小鬼相提并论。自恃甚高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那个叫格里克的打得屁滚尿流。”鸟类的表情人类是很难看懂的,不过零就算用屁股也能猜到如果凤凰有一张人脸,那该是怎样鄙夷的神色。

传说中的神兽,9级魔兽,不死鸟菲尼克斯,如今,正将它的真实姿态展现在零和艾雪的面前。诚如字面所说,两人确实是破为震惊。

零和艾雪面面相觑,如果说这时候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那么我想,只要微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