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艾雪的魔法
1.
“各位新生们大家好，我是本次新生入学典礼的主持人。首先感谢你们来到了科勒斯学院，这个被冠以‘克莉丝’之名的神圣之地，并光荣地成为其中的一员。本着广纳贤才的教学理念，我校本次共招收了394名魔法系新生，1573名战士系新生，以及6名科学系新生。这个数字远超大陆上其他任何一所院校！这与利贝尔王室的资助是分不开的，然而经费不会浪费在没有才能的人身上，一年之后，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将会各奔东西，学院不会再次收容他们。只有那些真正拥有实力的人才能留在学院继续深造，毕业后，你们可能会师从名门，或是进入利贝尔工坊，或是去大陆上铸就属于你的传奇！你的名字或许会被永远地刻在历史的石碑上！下面有请副校长哈辛致辞。”
“我在此只说一句。今日你们以学院为荣，明天学院将以你们为傲！”
“简短有力的宣言，不愧是狂暴者哈辛！本次仪式我们有幸请到了利贝尔工坊总管，请莱特博士为我们的学生说上几句！”
“比起魔导士莱特，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莱特博士。这个大陆的历史上一直都是强者为尊，但伟大的克莉丝公主打破了这个惯例，她将名为‘科学’的力量留给了世人！这让我们利贝尔王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机械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更大的变数，一把普通的转轮手枪，可以让不会武技魔法的普通人轻易地打败一个3级以下的战士或者法师。而一把工坊特制的炼金转轮，甚至可以让我这样的7级强者感受巨大压力。不同于魔法和武技，科学的力量，可以轻易的转让给别人。现在的利贝尔，人人都用得起铁质，甚至钢制器具，蒸汽机的出现，让我国节省了巨大的劳动力支出，为国家和人民创造了巨大的利益。所有在校学生均可以选修科学系课程，只要你拥有一个发达的头脑，以及献身于科学的不倦努力，相信几年后一定能够收获颇丰。我们利贝尔工坊永远欢迎这样的人——继承克莉丝公主遗愿之人！”
莱特博士的言传身教，让台下不少新生跃跃欲试。
“最后有请悼词咏唱者辛德勒，同时也是我们的校长大人说上几句，并用他的歌声来结束这个仪式。”
“这里没有‘大师’，只有老师；这里没有贵族与平民，只有学生。在此我预祝你们，能够愉快的度过这一年的时光。”
接着，辛德勒缓缓升入空中，咏唱起《克莉丝的镇魂曲》……
风精灵的涌动让老人的声音响彻整个王都，激昂的旋律完全不同于传统的丧歌，少了一丝追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展望……
一年一度的今天早已成为一个节日，
既是克莉丝公主的生日，
又是克莉丝公主离去之日，
当年熟知这位传奇公主的人们都已离开人世，
只留下辛德勒独自咏唱悼词……
2.
第七公共教室里，坐满了将近400名魔法系新生。作为初学者，首先要了解一些有关魔法的基础知识。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教室。
“这不是莱茵老师吗？”
很多学生都认出了这名为自己进行魔法天赋测试的中年女魔法师。
“同学们，大家好，我的名字是莱茵，你们的魔法基础课程将由我来负责指导。很遗憾，我们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希望这短短的两天里，我们能够共同度过一段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
“好了，我们这门课程的内容正如其字面所说，是一切其他魔法课程的基础。我相信一些基础的知识，很多有条件的同学已经有所了解，但总有些细节，可能你并不清楚。所以，我会这堂课上详细加以说明。
“首先，所有人都会拥有一定程度的精神力，但实际上不仅仅是人类，精灵，矮人，兽人，魔兽，甚至花草树木都会具有精神力，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理论上来讲，一切生物均有使用魔法的资质。但事实上，想要使用传统的元素魔法，施法者就必须调动自己的精神力引导、控制或者指挥魔法元素，按照一定的顺序进行排列组合，从而完成魔法的释放。这里打个比方，我们每个人都有力气搬动一些小东西。如果眼前有一块巨石，你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将它移走。这就是为什么精神力强度不够就无法使用魔法的原因。魔法的级别越高，石头的重量就越大，需要搬运的距离就越远。
“精神力可以通过冥想和实际使用魔法来进行提升，正如战士的力量可以通过锻炼提升一样。但这跟人的天赋和努力程度是分不开的，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力天生非常的薄弱，但是他不断地进行冥想和魔法的学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般来说，总是可以达到3级魔法师的水平。”
“那么老师，为什么还要通过测试来决定入学资格呢？”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小胖子提问道。
“马里科尔努，你无知也要有个限度吧！”旁边的金发帅哥抡起他的右勾拳，在小胖子的头上留下了一个包。
“对不起，打断了您的讲话，我以基修·普利斯之名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请原谅马里科尔努鲁莽的无礼之举。”基修深切地鞠了一躬，尽管普利斯并非什么大贵族之名，但他的这一举动，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女生……
“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这……”
“因为你们完全没有必要为此道歉。我已经记住了你们的名字，马里科尔努勇敢发问的精神，以及基修同学谦逊的态度，值得我们大家共同学习，请掌声鼓励他们一下。”
啪啪啪~
“我非常喜欢敢于质疑的学生，相信其他的老师也是如此。好了，我先回答他们的问题，然后继续讲课。一个没有天赋的人，无论如何努力，终究只能达到3级的程度，而在座的各位，则至少有着达到6级的可能。”
“一直以来，人们把战士和法师的等级分为三阶9级，123级统称为低阶，456为中阶，而789级则被认为是高阶。由于你们将来必然会遇到战士型的对手，所以这里我们把两种体系一同进行介绍。低阶的法师需要通过吟唱咒语，来引起周围魔法元素的共鸣，从而使用薄弱的精神力来发动魔法。释放同一魔法的咒语并不是唯一的，这个因人而异，但毫无疑问都比较长，法师在吟唱咒语时是十分脆弱的，尽管3级魔法的威力足以一击击倒同等级的战士，不过一般情况下，对手很难给你这个机会，打不打的中另说，被近身的话，身体孱弱的魔法师肯定扛不住战士的全力一击。战士在这个阶段，不断地锻炼身体，增加自己的基础能力，使用锋利的长剑或其他重型武器，直接对目标造成伤害，速度和力量是他们有力的武器，强壮的身体则是他们屹立不倒的本钱。3级的战士会比3级魔法师更容易达到，也会更加强大。而到了4级，正式迈入中阶之后，魔法师才算与战士势均力敌。中阶魔法师有时又被尊称为大魔法师，而战士却没有什么特定的称呼，大概是因为他们的人数远远多于魔法师并且职业分支太多了吧。同阶情况下越级挑战虽然胜率较小，但并非不可能，如果2级战士可以通过偷袭轻松打败3级的魔法师。至于越阶挑战，就不是正常人应该考虑的事情了。无论是斗气还是一些像土盾、冰盾这类的魔法，都具备很强的防御能力，初阶的攻击打上去几乎无法造成伤害。3级与4级，6级与7级之间的差距，几乎无法逾越。”
“魔法师进入中阶之后，便可以通过默念咒语来释放魔法，不同于之前的产生共鸣，这是一种增幅自身精神力的心理暗示。强大的精神力可以直接控制魔法元素，更为快速准确地释放小型魔法，当然强大的魔法还是需要念咒的。进入中阶的战士则开始学习斗气和实用的武技招式，攻防速同样会有前所未有的提升。至于高阶战士与魔法师的区别，我们留到下节课再讲。”
“然后，我想就此机会让大家了解一下在入学测试中了解到的每个人的天赋该如何解读。我们共准备了3个水晶球，前两个用于测试你们的精神力强度。精神力并不等同于一个的精力，在精力旺盛这一点上，我们魔法师是比不过战士的。精神力是对魔法师来说至关重要的一个属性，一个从未学习过魔法的人，其精神力强度如果低于1，那么我们可以断定他并不适合修习魔法。这个数值如果高于5，那就可以认定为非常适合学习魔法。这个数值一般来说会随着你们接触魔法的时间而不断增加，但也有精神力下降的案例，只是极为少见。掌握正确提升精神力的方法，就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将这个数值提升到15以上，想要获得更进一步的提升就比较困难了。如果通过类比来看的话，这个数据大概相当于战士的‘力气’。有的人最多能提起200公斤的重物，而另一个人的极限是100公斤，但前者不一定能把10公斤的铁球扔的比后者更远，使用武器时，也不见得前者就有比后者更强的破坏力。这其中体现的差异就是对技巧的掌握。在座的绝大多数人的精神力水平不会相差较大，但魔法适应性不同。比如就我个人来说，我的水系元素亲和很高，但火系元素亲和接近于零。也就是说，在使用水系魔法师，我可以通过水元素解放出近乎全部的精神力，来凝聚强力的魔法。但在火系魔法上，我连最简单的燃烧术都能难放出，你们可以做一个简单的乘法计算，用自己的精神力强度乘以元素亲和数值，就可以得出自己实际的魔法水平。如果元素亲和较低，就要果断放弃这一系魔法。多系元素亲和水平高的同学也是有的，这就需要你们自己做出取舍了。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就拿水与火来说，或许你的天赋很好，可以同时将两种元素魔法修至6级，但之后却难以精进。可如果将这些精力用于钻研其中一门的话，这时可能已经突破桎楛，达到7级魔导士的境界。这两者可是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同修两系而获得巨大成功的先例也不是没有，不过只存在于书本之上。像‘燃素之雨’这种仅存于记载中的强大融合魔法，当今大陆上恐怕没人使得出来。所以说，你们的路，可以自己去选。3级以下的魔法可以随意去学，不必担心会影响之后的前途，所以拥有多系天赋的同学可以在前期多多了解不同系别之间的区别，最后选择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就好了。”
接下来，莱茵老师又讲了不少初学者必须了解的内容，例如冥想的方法，体力对魔法师的重要性什么的。绝大多数学生听得十分认真，并没有意识到已经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咚~魔法钟的声音传入了大阶梯教室。
“哎呀，已经到下课时间了。虽然没有讲完，但作为一个老师，我应该以身作则，遵守学校的规定，所以下节课再见了。”
随后，莱茵老师慢步来到艾雪的面前，“艾雪，跟我过来一下。”
3.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元素亲和为零，注定了你一生都无法学习四系元素魔法。”
艾雪点点头，表示早已考虑过这一情况。
“可惜了你那强大的精神力，如果能够使用元素魔法，说不定能成为第二个‘克莉丝’。”
艾雪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小本子上写道：
我并不想成为第二个别人，只求做好我自己。既然学院愿意收留我，那我应该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你倒是想得开。”莱茵老师也笑了。
【耶！看来真的有救了。】艾雪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在与凌越分享这份快乐。
【听我的，准没错。】凌越自是不遑多让。
“你说的没错，元素魔法可以说是正统魔法的代名词，但魔法的支流也有不少。还记得真理之门吗？那个由魔法阵维持的幻术魔法。幻术魔法属于精神系魔法，是不需要元素的参与就可以施展的。可惜现在学院里并没有精通这类魔法的老师。空间魔法同样不需要元素参与，不过从明面上来看，这种魔法已经失传了，只有帝国的魔武学院还存有一些不完整的资料。当然，我们无法排除在世界的角落里还有某个老不死的怪物能够使用空间魔法的可能。”
“上天并没有堵死你学习魔法的道路。还有你的眼前还有唯一的选择，那就是——召唤魔法。”
4.
“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建校之初就已经存在了，与其说是学院的实验室，倒不如说是我的家族的产物。”莱茵老师带着艾雪，两人正徒步前往魔法实验楼的地下。而这一路上，莱茵老师也是不断地为艾雪讲解着召唤魔法的相关知识。
“比起传统的元素魔法师或者是炼金术师，召唤师的数量要少的多。但召唤魔法中的契约术还是广为人知的。很多实力强大的魔法师，都会选择借助魔法阵的力量，与自愿或是被降服的魔兽签订契约。前者往往是平等的使魔契约，而后者则是不平等的使役契约。这是魔法师相对于战士的优势之一，尽管战士可以驯服强大的魔兽，但却很难与其做到心灵上的沟通。而与魔法师签订契约的魔兽，虽然做不到一体同心，但在交流上显然要比没有任何约束的驯养魔兽容易的多。而魔法师使用契约召唤的另一个优势就是，可以将体积庞大的契约兽装入召唤空间，相对于驯养魔兽，这个真的是方便许多。相比于普通的元素魔法师，拥有天赋的召唤师能够与特殊的生物签订灵魂契约。这同时也是我带你去那里的目的。那间魔法实验室里只有一样东西，就是灵魂契约魔法阵。它的绘制方法远比普通契约法阵复杂的多，构成其骨架的材料价格更是贵的令人发指。王国之中只有两座这样的魔法阵。一座在南方的札那尔坎特，另一座就在学院的地下。
“灵魂契约召唤兽，又被称为守护。没有人知道它们来自哪里，它们有的独一无二，有的数量众多，但从没有人在大陆上找到过它们的踪迹，也许来自另一个世界也说不定。守护一旦被成功召唤，就会立即与召唤者签订灵魂契约，这是一种无法解除的契约。一个人一生只能拥有一个守护，召唤师与守护心灵相通，一旦一方受损，另一方也必然受到影响。失去主人的守护会立即消失，而失去守护的主人则会永远地失去作为召唤师的资格。大部分守护没有强大的战斗能力，但是它们能够极大地提升召唤者的某些能力，比如一种和长的很像长耳兔的丘比兽，它能将人类的感情转化为力量。与它们签订契约的召唤者，能够在感情波动较大的情况下使用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魔力，凡是召唤到丘比兽的人无一不在其他魔法的造诣上有着很高的成就，不过只有年轻可爱的女孩子才有可能得到它们的惠顾。其他常见的还有元素精灵之类，它们可以极大地提高召唤者的元素亲和度，比如当年的克莉丝公主就是在札那尔坎特召唤出了一只强大的火元素精灵，让原本火元素亲和就超过上限的她，对火焰的掌控更上一层楼，甚至超越了自己的身体。以致于后来建立学院的时候，建下了这间实验室，不惜花费巨资在这里绘制了一个与札那尔坎特完全相同的魔法阵。克莉丝公主的例子表明守护并不一定是越稀有越好，但是稀有的品种往往会拥有特殊的力量。你听说过悠娜·雷斯卡的传说吗？”
艾雪摇了摇头。虽说她在卡普森一家工作了挺长一段时间。但双林总归是个消息闭塞的小城，在这之前艾雪甚至不知道有召唤师这个职业的存在。
“千年前，我们人类还不会使用元素魔法，除了强大的战士，最受人尊重的便是召唤师。札那尔坎特的悠娜·雷斯卡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无从考证，但若传说都是真的，那么即使是辛德勒校长这样的9级强者，对上悠娜大人，也没有丝毫的胜算。据说她的守护叫做刑，是一种没有实体的特殊守护，同时也是独一无二的。刑是原罪的意思，它可以附在契约召唤兽的身上，通过大量消耗召唤者的精神力，彻底激活召唤兽的全部潜能。有的人在经过系统的学习前，可能连1级的魔法都用不出来，但如果天赋足够，最终却有可能成为9级大魔导师。而许多魔兽天生就具备强大的魔法力量，只是因为智慧不及人类，无法通过修炼更进一步。但在刑的加持下，一只被激活了全部潜能的5级烈焰鸟，甚至可以获得媲美不死鸟菲尼克斯的力量。不过这些都仅仅只是传说罢了，毕竟王国的历史只有300多年，再之前利贝尔这片土地上的的史料已经几乎不存在了。能力堪比刑的守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凌越想了一下，这个刑的存在，有点像《数码宝贝》里的神圣计划，可以让亚古兽究极进化成为战斗暴龙兽。这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形象的解释了。
“就是这里了。”似乎已经深入地下几层楼的高度了，莱茵老师停下了脚步。
“学院地下分散着建有很多重要的实验室，为了尽量减少魔力干扰，各个实验室的位置和深度均不相同，不过到现在为止很多都已经废置了，比如旁边那个作为工坊前身的‘新大陆发现部’。”
莱茵老师打开了最里面的魔法锁，推开门后，一个巨大的圆形魔法阵映入眼帘。繁杂的花纹有着异常的美感，就连不懂艺术的艾雪也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赞叹。银色的丝线，在魔法灯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充斥着房间的巨大魔力就连刚入门的艾雪都能感受的到，但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没有一丝狂躁的波动。
“灵魂契约魔法阵，只要召唤者向其中注入魔力，便可以进行召唤仪式了。”
艾雪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她还不知道如何向魔法阵中注入魔力。
“只要触碰到魔法阵，就自然明白该如何去做了。激活魔法阵并不困难，但必须是有资质的人。我想，以你的精神力强度来看，是绰绰有余的。”
“接下来我讲的就是重点了。”莱茵老师摆出了严肃的姿态，“与炼金术师相似，成为召唤师的资质是要高于元素魔法师的，首先必须在召唤过程中保持自我，这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呼唤守护的时候，不能让意识迷失在未知的领域，一旦失去了意识，便与死亡无异。大部分召唤师会在精神力强到足以释放4级魔法的时候才选择进行守护召唤。不过我相信在你身上不会有这个问题，你现在的精神力强度就已经远远超过我这个老师了。而另外一点则是，召唤者会在无意之中选择特定的守护，而守护只会回应他们所认同的人，仿佛命运一样。目前没有人知道它们以什么样的标准选择主人，已知的只有拥有召唤师血统的人更容易召唤到守护，我便是如此。至于你的话，只有试一试才能知道。
“召唤守护的最佳时机与召唤者的实力关系不大，而是遵守一种特殊的准则。无法成功召唤守护的人，即使达到9级的高度，再次进行召唤的结果也是相同的。越早进行召唤，就能越早地熟悉这股力量。这两天我已经为发动这个魔法阵做足了准备，只差召唤者的一个念头便可以启动。”
莱茵用热切的目光看向艾雪，“做好心理准备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当你的手触及魔法阵的边缘时，无论结果如何，你将成为我莱茵·雷斯卡的学生。选择权在你手上，但我希望你能够回应的我的期待。”
既然无法学习元素魔法，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又怎么能放弃呢？
艾雪已经下定决心，为了实现当初的诺言，必须拥有力量。
艾雪来到魔法阵的边缘，蹲了下去，回首看向莱茵老师，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就绪。
“很好，用手轻轻地按在地上，指尖触碰魔法阵的边缘。感受自己的魔力，想象着，让它在你的身上游走，并把它导入魔法阵。”
艾雪照着莱茵老师的吩咐一步步地操作。
“很好，已经达到临界状态了。”地上的每一条丝线都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站在魔法阵外面，面对着中心，闭上双眼，全身放松，就像准备入睡一样。成功的话，应该能听到召唤的咒文，将它大声念出来——不对，念不出来怎么办？”
百密一疏，莱茵老师竟然忘记了艾雪不能开口说话的现实。
但艾雪此刻已经听不到莱茵的话了，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地徘徊，仿佛天使的吟唱，又好似恶魔的私语……
艾雪本能般地念出了召唤咒语——
不，那咒语并非出自艾雪之口，而是空气中的风元素在某种强大的力量下，产生的律动
非此世之物
非此生之念
执拗的心脏
渴求着自由
！@#￥吧asdfjk问xiah开个#￥%￥#……
风元素开始暴走了，发出刺耳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意义不明的音节。
未名的颜色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就像来到了虚幻的世界……
距离的概念在这个空间中消失了，莱茵老师已经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空间发生了异变。仿佛伸手便可触及房间的每个角落，而自身的存在与环境之间的界限也不那么明显。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甚至没有过类似的记载。
是幻术吗？莱茵不敢肯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现象或许是由艾雪的守护引发出来的。但无论结果如何，莱茵已经不具备终止召唤魔法的能力了。
光芒散去，时间仿佛在此定格。莱茵望着魔法阵的中心，目瞪口呆。
灵魂契约已经完成，感知到这一点的艾雪终于睁开了双眼，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女****着身体，美地令人窒息，即使比起伊卡洛斯也毫不逊色。雪亮的银色披肩长发，比什么昂贵的宝石都更加夺目。虽然看起来十分柔弱，但雪白的肌肤下，隐约透露着一丝健康的血色，没有那种病怏怏的感觉。身材与年龄都与艾雪相仿，美中不足大概就是也像艾雪一样“一贫如洗了”。
艾雪下意识地摸向胸前，手中传来的只剩下黑色皮绳的触感，银色的怀表已经不知所踪……
（第一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