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能力测试
1.
玩笑不宜多开。零就此打住，不再为难艾雪。
艾雪意识到与零之间的连线已经恢复了，也收起了玩闹的态度。
“莱茵老师，希望您能教给我更多的与召唤魔法相关的知识。”零（艾雪）说道
“那是自然。我还巴不得能有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弟子呢。”莱茵老师听到这样的话，也很欣慰。
“对了，我至今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像你这样召唤出人型守护的。能够代替本身说话，虽然是个很实用的能力，但绝对不会仅限于此。说不定，你的守护拥有着极为特殊的强大能力。”
名为莱茵的中年女性两眼放光。
“我觉得有必要立即对你的守护进行能力测试！”
两人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莱茵老师拉出了房间。
就在刚刚零昏迷过去的那段时间，艾雪回了趟宿舍，给零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期间，莱茵老师已经对零做过一个全身检查了。
从外表看来，零与普通的人类少女并无区别，别说是外行人，就连其他的召唤师看到，都不会认为人型的零是一只灵魂契约召唤兽。按照以往的规律来看，越稀有的守护，其拥有的能力越是特殊。就算是类人型的守护，比如人鱼什么的，都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这种完全以人类形态出现的守护，莱茵想要判断她具有何种能力，却也无从下手。
从刚才两人的表现来看，零可以转述艾雪想要说的话，但同时也拥有自主意识，不会完美地执行艾雪的命令。
莱茵带着零和艾雪重新来到了高阶水系魔法实验室，这里是她的主场。
不过之前的零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到这间实验室的构造。如今，她对眼前这个巨大的魔法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岩石的地面上遍布着宽2厘米，深约3厘米的小渠，水在其中流淌。这些水道看起来并不是人工开凿的，而更像是流水自然侵蚀的结果，因此绘成的线条杂乱无章，并不规则。可这样的东西，却给人一种宁静和谐的感觉。外圈是一个宽1米，深约1米的圆形水池。虽然没有泉眼之类的水源，但这里面的水却在某种神秘力量的推动下，安静地流淌着。
“这是一座极为强力的水系增幅魔法阵。”看到零充满好奇的样子，莱茵向她解释道。
“它由与克莉丝公主同时代的大魔导师露西娅设计，耗时数年建造而成。屋顶和地面都是中心略微突起的弧形，水从圆形水池中蒸发，在屋顶重新凝结，滴落在地面突起的圆心之上，顺势流回水池，众多的水系魔法师日复一日地使用魔法来加速这一循环过程。数年之后，由流动的水自然冲蚀而成的魔法阵，其威力远非人工绘制的普通魔法阵可比拟。由炼金大师将地面加固之后，这里的水已经循环了近百年，其中蕴含的魔力甚至远超我这个7级魔导士。在它的增幅之下，水系魔法师可以轻松地越级使用魔法。”
莱茵顿了一下，“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我的魔法控制力会被增幅到足以随意收放7级魔法的程度，所以用来进行未知守护的能力测试，再适合不过了。”
零和艾雪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既然是人型守护，就先按照人类的标准来进行测试吧。”
莱茵老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水晶球。
“先来测试下你的精神力强度好了。这个水晶球的阀值依然是100，不过经过了特殊的泄压处理，应该不会出现意外的故障。”
零很配合地把手放了上去。水晶球发出耀眼的光芒，精神力强度显示为100。
“看来你完美继承了艾雪的精神力强度。”莱茵老师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球收好，“站到魔法阵的中心，试试看能不能聚集起水元素。”
“嗯。”零回应道。
虽然早在几天前，零就知道了这个测试的流程。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按部就班地听她指挥好了。
“跟我念，温柔的水啊，听从我的召唤。”莱茵将咒文教给零。
“温柔的水啊，听从我的召唤。”零双目微闭，试图感受水元素的气息。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来其他三种元素也不用测了。守护一般会与主人的能力相同或是互补，精神力强度很高但是无法与元素亲和，跟艾雪一个样。”莱茵记下了这个现象，并示意零可以出来了。
“无法使用魔法的话，也许会在身体能力方面有着过人的地方。”莱茵进行了合理的推断。
接着，莱茵一抬手，就在零的面前竖起了一面冰墙。
“这是水系4级魔法冰墙术，在魔法阵的增幅下，足矣抵挡6级以下战士的全力一击。你攻击下这个试试。”
零面对这堵看起来就十分坚固的冰墙有点发憷。虽然不知道自己力量的极限是多少，不过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绝对不是自己可以破坏的东西。不过嘛，反正是测试，应该没什么危险。
零有模有样地扎好马步，试探性地伸出右拳，用了七分力气打在莱茵招出的冰墙上，5秒之后……
“疼啊！”寂静的实验室里响起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莱茵马上检查了下冰墙，依旧晶莹剔透，连道划痕都没有。
“看来物理攻击力也很低，而且防御力也不像是很出众的样子。”莱茵看到这幅场景感觉有点无奈。
艾雪赶紧把零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时，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零的身体好轻啊！”这显然是艾雪（通过零的身体）说的话。
有吗？
零原地跳了两下，没感觉到体重有什么异常的。
莱茵没有说话，向零丢出了几发水球。
被好几个大水球击中的零，自然是全身湿透了。
莫名其妙就被攻击了，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零的心情很不好。单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感觉有点难受。
“喂，干嘛打我！嘶——”零本来想喊死老太婆的，但是转念一想，莱茵总归是艾雪的老师，也不能让她太难看。于是把后面几个字又吞了回去。
“体重不到40公斤，以她现在的身高来看属于偏瘦，但还在正常范围之内。”莱茵通过水球命中零的身体后造成的后仰程度，判断出了她的大概体重。
“不会啊，算上衣服的话，大概也就是1公斤多一些吧。哎呀！”
前面是零在转述艾雪的话，后面就是她自己发出的惊叹声了。
零被艾雪的双手抓住了腰，然后被举了起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艾雪抓着自己的并不大，但是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力的束缚一样，有点飘在空中的感觉。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但是大家也都记下了这个奇异的现象。
“就算不知道这个能力有什么用，不过也可以说是个意外的收获吧。”莱茵又在记录零的技能清单上留了一笔。
“下面继续进行物理层面的测试。下一项是敏捷度与速度。”
“该怎么做？”零问道。
“先围着这个魔法阵跑两圈吧，以你的最快速度。”
“好。”零拔腿就跑。这算围着操场跑圈吗？总有一种怀念的感觉呢。不过也许是“海拔”变低了的缘故，零感觉自己跑步的速度与初中全盛时期的自己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虽然也就是一千米勉强能跑个4分半的速度。但是两圈过后，零惊奇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疲惫！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地呼了出来。没有那种经历过长跑之后调整气息的畅快感。身体的感觉令她怀疑刚才是否进行过激烈的运动。
零没有停下来等待莱茵的下一个指令，而是重新开始跑圈。这次，她试着憋着一口气——然后这一口气憋了两圈。
这一点也被艾雪和莱茵注意到了。零在跑这四圈的过程中，速度相当均匀，而且跑后两圈的时候，完全没有进行呼吸！
“与人类不同，并不需要呼吸吗……”莱茵又在记录上留了一笔。
零对这种新奇的感觉有点不太适应。之前由于习惯一直保持着均匀的呼吸，但似乎现在的身体并不需要通过消耗葡萄糖与氧气来供给能量。这也再一次提醒了零，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就在零即将停下来的时候，突然感到脚底一滑，摔了个“倒栽葱”。
疼死了！零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然后她立马发现了问题所在。
“卧槽，死老太婆！你竟然在我脚下放冰。”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零已经不管莱茵是不是艾雪的老师了。
起身后，疾驰到莱茵身边的零，使出了上勾拳。
然后打在了冰盾上。
“疼啊！”惨叫声再次充满了整个房间。
“平衡性与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不足，还有点蠢。”莱茵又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
零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了侮辱，整个人都不好了。从现在开始，她已经把莱茵认定为敌人了！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目前她还想不到突破莱茵防御的办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死老太婆，咱们等着瞧！
不对，还是有办法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零想出了一个损招。
“莱茵老师，可以看下您都记了些什么吗？”
“当然可以。”
然后莱茵就将手中的记录本递向一脸茫然的艾雪——
然后被零顺利的抢走了。
“大意了。”莱茵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因为语气十分恭敬，莱茵以为是艾雪在和自己说话，却没想到零会假传圣旨。
“看来我得收回前言了。”莱茵并没有在意记录实验信息的本子被零抢走，反正刚做的这些实验都是为了测试艾雪守护的能力，并没有什么繁杂的数据，光凭脑袋也一样记得住。
莱茵暗自对零做出了新的评价，会耍小聪明，报复心强。
零拿到莱茵的记录本后，发现上面的文字完全不认识，无奈之下只好先暂时收起来。可是零的衣服上没有太大的口袋，放不下这种本子，最后还是得拿在手里。至于撕掉什么的，这种对大家都没好处的事情，零自然不会考虑。
莱茵并没有因为零的恶作剧而终止试验，相反，她已经做好了进行下一步的准备。
莱茵叹了口气，看来恶人的角色她是当定了。
“艾雪，无论发生什么，站在原地不要动。”莱茵发出警告。
艾雪点头示意，没有再用零的声音做出回答。
零也大概猜到莱茵想要做什么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大波冰雹从天而降，砸在身上还蛮痛的。
零捂着脑袋来回躲避，却发现冰雹越来越多。最后干脆不躲了，原地抱头蹲防。
只可惜她没有注意到身后即将到来的危机。
“啊！”锋利的冰刃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从零的左后方袭来，撕裂了她侧腹的衣物。伴随着一声惨叫，零飞出了两米之外，倒地不起。
2.
结果终于与莱茵的预测出现了偏差。本想凭借着偷袭的一击试试零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就算她没有躲过而受了伤，自己也能利用强大的水系魔法迅速治疗。
但莱茵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刚才的冰刃并没有展现出它应有的锋利，零侧腹洁白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刚才的攻击就好像钝器打在了零的身上，两米的击飞距离也完美地证明了这点。
莱茵没有让刚刚的冰刃消散掉，而是保持着击中零之后的状态。莱茵仔细观察，发现冰刃已经钝化了。像是被加热融化过一般的刃口，吸引了莱茵的注意力。
刚刚零用拳头击打冰墙后，不停喊疼的时候，莱茵理所当然地认为零的防御力很低，但刚刚的情况明显推翻了这个结论。
趁着零尚未苏醒，莱茵又在试了几发冰刃，然后对零的身体进行了检查，顺便拿回了被零抢走的记录本。
身体检查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外伤。
艾雪看向零倒下的地方，也是一脸关心的样子，但碍于莱茵之前的警告，依旧待在原地。
莱茵直接在手上凝聚出一把锋利的冰剑，剑尖抵在零的手心上。莱茵稍一用力，就发现的一个神奇的现象。汇聚成剑尖的水元素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冰剑因此而变钝了。
莱茵改用冰球术一类的钝击魔法在零的身上进行试验。不过结果，也是没什么两样，冰球在接触到零的部分，水元素脱离了莱茵的控制，坚硬的冰球变得柔软而有弹性，没有对零造成
好惊人的的抗魔力！虽然无法确定更高等级的其他系魔法能不能对零造成伤害，但水系这边八成是做不到了。
零的身体很奇特，只要是元素魔法，无论是钝击还是斩击，都无法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知道被武器砍到会怎么样。莱茵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向武技班的老师借了把长剑来进行测试。
结果不言而喻，锋利的剑刃依旧伤不了零分毫，莱茵干脆避而求其次，试着割下几根零的头发，最终也以失败告终。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防御力惊人”就可以概括的了。莱茵已经开始怀疑零的抗击打能力和抗魔力是不是可以跟巨龙一类的顶级魔兽一争高下了。
针对零的能力测试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莱茵做出如此判断。
全程旁观的艾雪，对零的遭遇感到有些心疼。不过直觉告诉她，零是不会因此而受伤的。
实验室的角落里，有一扇门，隔壁是一件小小的教室。莱茵开始坐下来整理试验记录了，然后将艾雪的守护能力总结为以下几点：
可以转述艾雪的话；
①人型智慧生物，有独立意识；
②魔法天赋与艾雪契合；
③相对艾雪来说超轻的重量；
④身体能力一般，对空气依赖度不高；
⑤拥有可怕的防御力。
至于召唤过程中引发的异象，已经被莱茵华丽地无视掉了。
3.
与此同时，零也渐渐恢复了意识。
这是在哪来着？
哦，对了，是在对我进行能力测试。刚刚，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
零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嗯，哪里都不痛，好像没什么问题——才怪！
卧槽，老子的衣服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前卫的风格了？
零刚一起身，就有好几片碎布掉在了地上……
还好，关键位置还遮得住。不过为什么看起来反而更加工口了呢。
算了，不要在意细节。零努力回想，总算记起了自己被莫名其妙攻击到的事情。想到这里，零感觉自己的侧腹隐隐作痛，但是摸上去并没有伤痕，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准确读取时间的能力还在，零确认自己昏迷了多半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自己的记忆是空白的。
于是只好求助艾雪。
艾雪也没打算隐瞒，干脆把事情全盘托出。
于是，零与莱茵之间的梁子结得更深了。
【这么说，我还是挺厉害的嘛。】得知现在的身体具有超强的抗击打能力和近乎完美的抗魔力后，零感觉建立在自己痛苦之上的试验总算没有白费。
零也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了系统的整理，并在心中默默地列了个清单：
①准确知道当前的时间，这是继承自怀表形态的能力；
②肚子不会饿，大概也不需要通过吃饭来维持体力；
③同时也不需要氧气；
④与艾雪接触时，身体会变轻；
⑤可以与艾雪的精神直接交流而无需言语；
⑥可以转述艾雪想要说的话，也可以主动拒绝；
⑦超强的防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