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冒牌货的纠结

严若飞在昏迷中好像做了一个梦,就像小时候被妈妈搂在怀里,那种母爱的温暖,给他送来家的美感,他想紧紧地搂住妈妈。

他动了,两只手慢慢的抓住妈妈搭在胸前的手,很滑很圆润的感觉,真是叫他很幸福满足。

严若飞不想醒,真想就这么抓住妈妈的手,永远都不离开妈妈的怀。他甚至有些怕,怕梦醒时,他这个忠孝两难全的儿子,在抗日的近代战场,母子不能相望,只有在梦中相拥,就这么梦下去,一直梦到天荒地老。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隐约听到妈妈温柔的呢喃声:“如飞哥,你醒了吗?你可吓死我了。”

“如飞哥、哥?”,妈妈怎么会叫我‘如飞哥’呢?我这是在哪里?

严若飞不想睁开眼,只是头微微的动了一下,感觉后脑勺枕在一个软忽忽的东西上,还有点滑动。

他禁不住的还是慢慢睁开眼,看到站在床前的闫如平和刘成,两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怪异的笑,那表情,那眼神,就像傻小子在看一出戏,看的投入又想参与,可又止步不敢言。

严若飞发觉自己,正抓住搭在他胸前细皮嫩肉的两只小手,还在不自觉的揉摸。

他狐疑的慢慢转过头,感觉到头后面的柔软,抬眼一看,一个短发年轻俊俏姑娘的脸,就要抵在他的头上。

严若飞惊诧的“妈呀”的一声,精神受到刺激,又昏了过去。

英子姑娘被严若飞的一声喊,又看他昏过去,吓得大声喊道:“来人、军医快来呀。”

军医护士听到喊声都跑进来,给严若飞检查了一遍,轻松地说道:“你们不要紧张,这位伤员过于疲劳,加上刚做完手术,他只是暂时的昏睡,很快就会好的。”

严若飞迷迷糊糊睡着了,隐约听到在他头的上方有抽泣声,如兰的气息不时地喷洒在他脸上,他神志有点清醒,知道是那英子姑娘把他还搂在怀里,一时感觉很受用。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姑娘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是跟阵亡的闫如飞是什么关系?看来感情深着呢。

严若飞设想,要是现在的闫如飞躺在姑娘怀里,他醒来会怎么做,又会怎样说?他不会跟现代的年轻男女那么洒脱的喊道“躺在美人怀,真特么的爽歪歪吧?哈哈哈。”

‘哈哈哈’的突发笑骂声,从闭着眼的严若飞嘴里发出,羞得英子姑娘大红着脸,抬起怀里的严若飞上身,挪身下床,把严若飞款款的放躺。

她走到闫如平身边,皱着眉头问道:“如平哥,如飞哥这是怎么了?说出的话太古怪了,爽歪歪是什么意思?再说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面,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越看越觉得如飞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真叫人看不懂。”

“你不要见怪,他在战场上头部受了重击,有时清醒有时混,应该是脑子有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闫如平不敢说出真情,一旦败露了眼前的闫如飞是个假货,那牵扯的就太多了,只有违心的遮掩着说道。

“你说谁的脑子有病?我看你的头是不是叫驴踢了?说话一点不靠谱,我就是我,什么变不变的?哼,我闫如飞向来我行我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俩不要站在那说些没用的,如平哥,叫英子先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闫如平没想到这假货突然醒来,还把他俩的话都听到了,一时不知怎么应答,张口结舌的一会儿看看严若飞,一会儿看看英子和刘成。

严若飞心里胆虚,不敢面对英子,就怕一时、不,不是一时,是根本应对不上,一旦英子追住不放,露出他是个来历不明的假货,就连补救的办法都没有了。

他不能叫身边的这俩人再探讨下去,延续的结果,就是揭穿假货的真面目。现在战局,正处于敌、我、友三方关系微妙期间,哪一方抓住他,都会揪住不放,一追到底,揭开他的画皮杀之。

严若飞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他强撑着坐起来,严厉的吼道:“三排长,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他看向刘成说道:“刘成,你先把英子送出去,有事我再找她,快呀?”

英子不解的看着严若飞,委屈的小嘴一撅,愤愤的走出房间。

闫如平等英子走出去,故意不点破的含混说道:“如飞,你老是这样恐怕是纸包不住火的,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咱们要赶紧离开八路的根据地,回到368团,要是在这呆的时间长了,回去后,说不好就能给咱们按上个私通八路的嫌疑,到时候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刘成紧跟上说:“一排长,你的处境非常危险,要是你的伤势能坚持住,咱们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正在三人说话之时,就听外面喊道:“报告,八路军独立团的王团长来看望你们,现在能进屋吗?”

屋里的三人互相对视,然后点了点头,严若飞说道:“等八路团长进来,你俩不要说话,我来周旋。”

严若飞心想,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组织,我又是个党员,虽然相隔六七十年相见,说到家还是一条根上的同志加兄弟,要是我能留下来,认祖归宗是再好不过了。

他清了清嗓子亲热的对外喊道:“请首长进来。”

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严若飞认识,就是刚来时见过的团长。

另外一个人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八路军的王团长,我是政委姓陈,没想到大敌当前,国共两军又一次共同联手打鬼子,真是叫人高兴啊。怎么样?这位少尉的伤势还好吧?”

严若飞激动的敬礼:“报告首长,友军少尉排长闫如飞一切良好,谢谢首长关心。”

站在一边的闫如平心里一紧,怕严若飞闹出更加明显的亲共嫌疑,赶紧说道:“谢谢友军对我们的支持,现在一排长已基本恢复,我们这就离开贵军的防区,返回部队。”

严若飞皱眉看了闫如平一眼,心里不满的说道:“不知道我们那些士兵伤员的情况怎么样,要是.”

“这请贵军放心,我们的医护人员,已经把你们受伤的士兵作了护理,他们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日以偏西,是不是等明天再启程?”王团长热情的挽留道。

“啊——哈哈,这有点不好意.”

不等严若飞把话说完,闫如平赶紧插话道:“常说‘客不走主不安’,我们已经给贵军添了麻烦,就不再打扰了。”

他说着对刘成命令道:“一班长,快扶上一排长离开这里,马上赶回部队。”

刘成也怕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回到部队受到严厉的审查,他走前一步,带着强制性的抓住严若飞的胳膊:“排长,不要为难我,咱们走吧。”

正在此时,听到门外报告:“报告团长、政委,独立团一营一连连长鲁大奎报到。”

“进来”王团长看着严若飞对外说道。

鲁大奎走进屋里,给两位首长敬了个军礼,大声报告:“报告团长、政委,一连奉命协同友军阻击敌人,现在回来复命,经过全连同志们的奋力阻击,且战且退回到青纱帐,敌伪军怕遭到埋伏不敢跟进,已撤离。”

“伤亡多少。”

“报告团长,一连伤亡七人,现在战士们都在友军马车队那里待命,请首长指示。”

“好,由你们连负责护送友军和马车,路上要百般警惕,一定要完好无损的把友军安全送到368团防区,交接后返回。”王团长命令道。

严若飞就这么在两军的友好气氛下,被机械的就要带离,他心不干的还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一想到那十二个兄弟回到368团的处境将会如何,心里就有点不踏实。

毕竟他们曾是‘十三血盟’的兄弟,哪一个的安全受到威胁,他这个冒牌一排长都不会心安,最后决定先离开八路军根据地,等以后有条件再回到党的怀抱,说不定还会有新的收获。

严若飞握住团长和政委的手,颇为激动说道:“首长,我代表友军,真挚的感谢八路军对我们的以命相救,对牺牲的战友表示哀悼,请收下一个抗日士兵的敬意。”

他突然松开手大喊一声:“敬礼”,一个现代军人的标准军礼展现在他们面前,那潇洒的军容军姿,相当的标准。

正在此时,从外面紧紧张张跑进来一名八路军战士,把嘴附在连长鲁大奎的耳边,鲁大奎圆眼一瞪一跺脚:“混蛋,这是在造反那?”他骂着抽出驳壳枪就要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