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探听

根据眼前的地形,于向前思索了一会儿,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所有兽人,一个个从这条路上过。”

于向前朝稍做休息的兽人士兵们下了命令,待一头暴犸托着一头兽人走上这条路时,便紧随着趴伏到了这头兽人下方的岩壁上。

只要跟在兽人身下,即使发生意外,于向前也能及时挽救,而能以双手插入石壁,像这样紧跟着兽人的,也只有他而已。

在他寸步不离的看护下,第一个兽人骑兵很顺利的穿过了悬崖,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期间也偶有暴犸踩踏不稳,摔下崖壁,于向前全部施以援手,但他怕引人注意,不能用双翼,一般只救得了兽人,救不了暴犸。

两百零一名兽人骑兵,就这样穿过了悬崖。

然后,于向前统计了下,发现兽人们一个没死,但暴犸却损失了九头。

于向前安排那些没了坐骑的兽人和其它兽人共乘暴犸后,再次带着兽人骑兵开始急行军。

而这次,于向前并没有走多远,便看见在山下不远处的大道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大军。

蜿蜒绵延,宛如一条没有尽头的长河,战旗蔽日,鼓声震天,即使站在万丈高的鹰虎涧上,也能清晰听到,看到。

于向前来到崖边,看着下方大道上的这只队伍,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楚这只队伍的全貌,却能清晰的看出大军的规模。

这,应该就是齐岸国,睚国,西戎国的数十万大军。

人数众多,大张旗鼓。

“他们来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联军已经出现了,距离咽关城已不算远,于向前有些着急,不由的催促兽人骑兵们加快速度。

深夜时分,于向前没让兽人们休息,硬是趁着夜色赶路。

这期间,有两只暴犸受到林中的毒物攻击,当场毙命,也有中了毒却没有立即死去的暴犸。

兽人医师们将那毒血吸了出来,当场就死了两个,于向前没办法,只好寻了处干净且隐蔽的地方,留下三只兽人照顾中毒的暴犸,让其等暴犸的伤好后,再从鹰虎涧上下来。

终于,在折损了十余头暴犸后,于向前带着两百零一名兽人士兵和一百八十余头暴犸,横穿过了鹰虎涧。

晨光初露,夜色尽褪。

于向前站在山崖上,凝视着远方已不算太陡峭,人类都足以攀上来的山壁,迅速的翘起了嘴角。

“终于是走出来了。”

于向前长呼了口气,寻了一段不算陡峭的路径,带着兽人骑兵就走了下去。

此时,在崖壁上仍能看见大道上的部队,于向前距离三国联军已经不算远了,所以,他并没有打算立刻下山,而是在崖壁上寻了处平整的斜坡,让兽人骑兵们就地休息起来。

于向前也趁机打了下瞌睡,在中午时分吃过饭后,他让呼踝暂时的管理了下部队,孤身一人沿着山壁走了下去。

这里已经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了,于向前很快就找到了一处被开凿出来的山道,顺着山道往下,是一座已经被荒废了的小村庄。

于向前在村庄周围转悠了一会儿,发现了好几亩还未被野草覆盖,长着许多粟苗的农田,看得出来,这座村庄荒废的时间并不长,而在村庄的不远处,于向前还找到了一条小溪,他在小溪旁撅了些溪水喝了,借着水面的影子整理了下着装,便迅速的朝着大道的方向摸去。

已经穿过了鹰虎涧,也已经绕到了敌军的后面,剩下的就是摸清楚敌军囤积粮草的位置。

而要搞清楚这件事,于向前打算直接去抓一名敌军的斥候。

一路上掩藏行迹,借助着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躲避,于向前十分的小心,并很快就遇到了一路四处游走的骑兵。

这支骑兵足有十个人,都骑着骏马正在往一处密林奔去,大概是想探查密林中是否有伏兵,于向前发现这十个骑兵来到密林前后,有六个冲了进去,剩下四个则守在了林外,林子外的人看起来是在为林子里面的人放风。

躲在一旁的于向前看着这些骑兵的做派,微微的虚起双眼,暗自思索道:“这些骑兵如此谨慎,如果贸然出手,若他们身上都带着号角,将之吹响,岂不是要暴露,不行,得再等等。”

于向前沉住气,静静的等待了起来,待这十个骑兵探查了林子一起离开后,才远远的吊在这只骑兵的后面。

斥候在没探查完周围的情况前,一般是不回营地的,这十个骑兵并没有往大道去,而是在四处的寻觅了一阵后,便找了一处草不密的山坡,开始下马休息。

周围都已探查过,这十个骑兵此时都放松了警惕,掏出干饼就着冷水啃食,而于向前则趁机,缓缓的摸到了距离这些骑兵不远的林子里。

没过多久,骑兵中有一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人突然离开了他的同伴,竟朝着于向前所在的林子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宽衣解带。

中年人是想上厕所。

躲在林子里的于向前,残忍的笑了。

待这中年人刚进林子,于向前便将之扑倒,用力捂住了其的嘴,在用内息直接在其的脖子一抹,就将其的喉咙给割开。

无声无息,这人挣扎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直到这时,于向前才观察起了这个倒霉家伙的面容,胡须茂密,脸上有几处伤痕,年龄应该三四十岁,面容却很是苍老,遍布着皱纹,发丝间也有一些斑白。

这种面相绝对不是个贵族,只是一个普通人。

于向前杀过许多兽人,却只杀过一个人,就是何湛师的儿子,这是他第二次杀人,而且与杀黑血城少主时不同,这一次他是毫无理由的杀了个普通人。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对于他来说,杀戮已经变成了习惯,双手也已沾满了血腥,便无所谓杀的是兽人还是人了。

将死去的中年人拖走,于向前继续的蛰伏在林间,如一头守着陷阱的饿狼,随时等着猎物的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