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 变化之道!(上)

林楚双眼仿若两团漩涡,看向那玉碑。

玉碑上面云气氤氲,朦胧如镜中花水中月,虚实难辨,也难以看清。

眼瞳漩涡中,有一柄柄小剑若隐若现,那玉碑倒映在眼瞳中,竟如同玻璃般寸寸瓦解,而后支离破碎。就像是一面墙,原本厚重坚硬,这一刻,组成这墙的某块砖突然碑抽离,破绽霎那展现,林楚的神魂之力如丝丝细雨般无孔不入,进入了这面玉碑之墙。

破法之眸,不仅仅是攻伐神魂的招数,更主要的是,其能够看透物质的本质,而后将其瓦解。比如墙,是有无数砖石砌成,又如同砖,也是泥土铸就,只要洞悉物质本源,就可以从内部瓦解,进而掌控。当然,这也并非无敌,首先以林楚的实力,目前只能瓦解死物,或者说,某种精神层次的剖析。

就如同现在,那玉碑横亘云前,真实完好,他双瞳中的瓦解不过是透过物质表面看到了这玉碑的本质,进而掌控,神识之力深入其中,洞悉剖析这玉碑之奥妙。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但对于林楚来说,此刻这玉碑的秘密一览无余。

九曲十八弯,既是一种绝世身法神通,又兼顾了禁制阵法,其中玄奥,即便是他有破法之眸帮助,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掌握得了的。

破法之眸,更多时候只能作为一块敲门砖,打开密藏大门,而大门之后的一切秘密玄奥,则还是需要他依靠悟性去领悟探索。

当然,这若是九曲阁的弟子们知道了恐怕要捶胸顿足目瞪口呆,毕竟,这玉碑横亘此处如此久远,真正能够悟透的屈指可数,而最大的原因便是根本难得入门之法。

荒芜的大泽深处,有一座古老的道院。

道院很破败,墙上爬满了植物,一块块残缺的砖石七零八落散落得到处都是,就连一些建筑横梁都随意搭落在地,碑岁月侵蚀,变得腐烂,浸泡在地下的积水,隐约有恶臭之气弥漫而出。一条大蛇探头探脑从墙角的一处缝隙钻出,那狰狞的蛇头上面,竟是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从蛇头一直延伸往下,直至腹部。

远处雨林,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响起。

这里雨水丰饶,地下的积水很多,那些枯黄的树叶浸泡在里面,又臭又脏。

嗒嗒!

雨中,一道人影越来越近。

这是一名长相略清秀的青年,除此之外,看上去没有半点出奇处,也没有什么气势,普普通通。他在破旧的道观面前站定,然后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推开已经腐蚀的门,进了道观。

道观之内空旷得很,唯有一座巨大的雕像立在正中央,四处不时有各种爬行动物,奇怪的是,雕像的两只眼睛空洞洞的,没有眼瞳,看上去诡异无比。

青年淡漠的看着这雕像,然后手中出现一颗石珠,屈指一弹,这石珠立时进入其中一只眼眶内,这古老的道院轰然一震,隐隐有什么声音在响起,那雕像的眼睛,有了眼珠的那只眼睛竟然在缓缓转动,俨如活人般。

“百族战界,万坟坑内,取我右眼,送你回归。”雕像口吐人言!

青年脸色倏然一变,浑身上下绽放出凌厉的刀气,这些刀气四散而开,竟是在这雕像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或浅或深的痕迹,那不远处蜷缩的大蛇慑慑发抖,充满畏惧的看着青年。

“这是第二次了,也是最后一次,否则拼得回不去,我也会让你们的计划彻底落空。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命运影响不到我。”青年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迟疑。雨幕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

雕像归于平静,只是比起之前多了一只眼珠,恍惚间,这道院内传出一声轻叹。

九曲阁内。

林楚依旧静静盘坐,双眼也已经闭上,身上的气息时有时无,让远处的李剑一孔偏锋看得皱眉。

“十天过去了,他没有半点反应,有些说不通啊。”孔偏锋沉声道。

李剑一也是皱眉。

这九曲阁玉碑别人领悟要么三五天搞定,要么根本不入其门,可林楚一坐就是十天,若不是那股气息时而还在,他们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出了意外了。

“再等等,毕竟自古以来,你九曲阁能够参悟这玉碑的人少之又少,谁也不知道这玉碑到底有什么古怪。”李剑一道。

孔偏锋点点头,不过心头却是不以为然。孔太虚昔日参悟这玉碑,三日,而上一位九曲阁元老参悟这玉碑,四日,历史长河中,最长的时间也是五日。

所以,也有人私下议论,这玉碑要么根本不能参悟,要么就极简单。

时间一天天过去,而林楚依旧沉坐。

眼前的世界光怪陆离,他仿佛置身于一座又一座大阵中,这阵法暗含杀机,稍不小心就会碑杀阵笼罩,疲于应对。林楚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多少次被这些杀阵卷入,狼狈不堪。

咻!

脚下忽然传来波动,他想也不想,身体腾空,虚无中出现一朵又一朵青色的莲花,他连连踏过,这些莲花刹那消散,他越陷越深,周围的空气不断挤压,越往下,越窒息。

轰。一朵莲花霎时盛开,花开娇艳,花香四溢。然而林楚却脸色大变,一边疾走,一边闭绝六识,那些花香看似美丽,但实则让他吃惊了苦头,前些日子每每闻到,必定头晕目眩,然后坠落下莲花,激发杀阵,遍体磷伤。

咦?林楚的脚步停在某一朵莲花之上,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脚下的莲花,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朵莲花应该会化作火焰燃烧,然后这些火焰会顺着足部燃烧自己。

这一次变了?

不可能啊,他已经经历了好几次,这朵莲花都是化作了火焰。回头,那些破灭的莲花又再次盛开,让他更加疑惑。

停在这朵莲花上,他陷入了沉思。

九曲十八弯的身法秘书化作一张张图纹,不断在脑海中闪烁,满池莲花在脑海中盛开又枯萎。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