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鄀笙,你来接我了吗……
她咬牙,割破手指在空中画了几笔,内力大增,她掌心一动,朝着血影所在的方位用力打去,撕开一条血口,巨虫们仿佛被瞬间榨干一般掉落外地,没有了血肉只剩下一张皮,满地都是干瘪的皮。
而那十二位女子,皆被重伤,那凌厉的掌风竟无法躲避,只得硬生生迎上去,心口犹如被无数根针扎一般疼痛尖锐。
紫衣女子猛地吐出更大一口鲜血,她却浑不在意,只觉痛快淋漓,“怎么,还想再来吗?原来清幽阁的血影也不过如此。”
血影被她的无耻气的心口愈发疼痛,怒极反笑,“你竟为了拖延,不惜运用禁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也使了出来,能值得二护法如此,看来这苏诺对磬北山庄来说的确重要。能和二护法比试一场,倒也值了。不过还请磬北山庄看好苏诺的尸体,今日阁下从我手中夺去的东西,他日我定亲自夺回!”
紫衣女子拱手一笑,“随时奉陪。”
十二位红衣女子一走,紫衣女子就瘫软在地,口中猛吐一大口鲜血,浑身像是被狠狠碾压过一般疼痛,面色苍白浑身是汗,她抬手放了一颗信号弹,过了大半晌,她支撑着站起来亦步亦趋的往前走,转而昏倒在地。
苏诺抬眸看了一眼青袍男子,却看不出什么来,她用尽所有力气道:“多谢四护法相救,放我下来吧,已是将死之人,免得脏了四护法的身子。”
她常年与死亡打交道,对身体的状况再清楚不过,血影给她下的毒,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会死,而她已经濒临死亡了,第一次临近死亡,她却心有牵挂,然而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好似有了想要再见的人,她莫名想起墨纤尘来,那日/他要杀她,最终留了她一命,如今却这样死的不清不楚,真是还不如死在美男怀中,做鬼也风流!
“庄主没有让你死,你就死不了。还是闭嘴少费点力气吧!越动力心口越痛!”青袍男子没好气道,抱着她的手却是越发小心,生怕不小心碰到她肩骨会令她更痛。
苏诺不知他为什么对她没好气,她应该没有惹过他吧?不过毕竟是救命恩人,脾气古怪一点也无所谓。
她闭上眼,感受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也感受死亡一点点临近,她忽然笑了,像是看见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口吻轻松愉快:“鄀笙,你来接我了吗……等急了吧,我这就来了……”话音刚落,人就无意识的歪倒在青袍男子怀中。
青袍男子直接闯进一间屋子,抱着她下跪回禀:“主上,人带来了,苏诺中了清幽阁血影的毒。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上责罚!”
白袍男子直接无视她,抱起昏迷的苏诺放在床上,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叫白挲过来。”
“是!”青袍男子领命,立刻去往隔壁将白挲带来。
一身墨蓝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英俊的眉眼让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浑身气质沉稳,搭上苏诺的脉门,眉心紧蹙,“毒圣的十毒除了毒圣本人,至今无人可解,她中的,便是其一的‘离月噬’。毒性极为阴寒毒辣,只要稍稍碰上,必死无疑。”
“你可能解?”白袍男子眸中沉了沉,愈发冰冷。
“毒圣之所以被尊称为‘毒圣’,是因制毒无人能比而被世人尊敬,便是我,也无解。”白挲掏出一个淡蓝花纹瓷瓶,倒出一粒散发淡淡血腥之气的红色药丸喂着苏诺服下,“这‘凝清丸’乃雪山之上的百年仙草千年灵芝与食人草等药调制而成,灵性无比毒性也十分强,以毒攻毒,能暂缓三天,世上只有这一粒。毒已入肺腑,三天之内,若无解药,毒气攻心,你就可以给她收尸了。”
白袍男子心中愈发沉重,一双明眸此刻冰冷刺骨,犹如雪山之上严峻陡峭的雪峰,望而生畏,望而心颤!
“守好她,待本尊三日后回来之前,不希望看不见她。”来不及问清楚事情经过,只恐怕来不及救她……
“是!”青袍男子俯首听命,白挲淡淡点头,“这三天我会尽力调制解药,但不要抱太大希望,毒圣之名不是吹的。你此行,定要小心,别忘了,你身上也有毒。”
白袍男子淡淡应了声,看了昏迷中的苏诺一眼,便抬步往外走。
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摆,声若蚊蝇般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他低头看她,她已经醒了,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昔日魅惑撩人的红唇此刻干裂青白,明媚双瞳中是对他身份的强烈好奇,似乎他不告诉她她便不放手一般执着。
他掰开她的手指将她冰凉的手放进棉被里,面上戴着一张轻薄的白玉面具,右上角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红色凤凰,看不清面容,只留下削尖素白的下巴,声如风平浪静的湖水般平淡无波,“你不必知道。”
“磬北山庄庄主?”苏诺坚持问道,“我能知道阁下为什么救我吗?”
她感觉身体内痛楚已经减了许多,听他和白挲说话,就知道这药十分来之不易,而他竟然毫不吝啬的给她吃了,还要为她寻解药,他为何对她这么好?
“磬北山庄做事从不需要理由。”说罢,白袍男子便转身出去,白挲也抬步出去。
苏诺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那刻,觉得十分似曾相识,脑海中蹦出一个人的身影,也是如此清冷孤傲,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她淡笑着摇头,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她大概是糊涂了。
她抬眸看向青袍男子,用力扯出一抹微笑,“四护法你好!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态度不好,但是这几天要和他一起度过,是万万不能得罪他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见她讨好的对他笑,他心中怨气稍稍散了些,还是不大高兴道:“问。”
“血影楼是什么?”她眸中沉了沉,这笔账,她势必尽数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