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潮涌动 (求收藏)

经过三个星期的休养,林川在铁牛的带领之下正式的加入了林诺言率领的团队,进入了修建皇陵的工地。

林诺言作为南川行省邢徒们暗中推选的头领,麾下有两万多来自南川行省的邢徒,因此皇陵的官员对于林诺言这种邢徒头目也是不敢太过于得罪。

皇陵是为远东王朝第十五任皇帝龙渊修建的,龙渊在位三十余年,如今年迈,征招王朝三十万邢徒修建陵墓。

寒风呼啸,大地被白雪覆盖一片苍茫,穿着单衣的邢徒们冻得瑟瑟发抖,扛着石块,巨木艰难的前行着。

林川嘴唇冻得发紫,背上的石块将瘦弱的身体压弯了腰,一步一挪地向山顶蹒跚向前。

“嘿,我叫夏尔,你叫什么名字。”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背着石块,快步追上步履蹒跚的林川主动打招呼。

林川:“我叫林川,新来的。”

夏尔看着林川很吃力,累的气喘吁吁,笑道:“背不动了吧,咱俩换换,我这块轻一点。”

面对夏尔的好意,林川摇摇头,夏尔比自己还瘦弱,背着石块肯定比自己吃力。

夏尔看到林川拒绝也就不再坚持,小声说:“你该不会是刀疤头领的私生子吧?。”

林川不解:“为何这样说?”

夏尔神秘的笑笑,“我来刀疤头领手下一年了,从未见过刀疤老大亲自照顾过谁,而且还让你休息了整整三个星期啊,在这邢徒营,你算算独一份。而且啊,刀疤头领还发话了,让大家伙以后不准欺负你。”说着,夏尔露出羡慕之色。

“你们刀疤头领和我同族”林川解释说。

夏尔:“难怪。”

“哎呦!”夏尔突然惨叫一声。

“快点!快点!”正在此刻,一名凶神恶煞的兵士走了过来,手中血色长鞭朝着说话的夏尔抽了下来,随着啪地一声,一条血痕出现在夏尔的脸上。

夏尔一个趔踧摔倒在地,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那名士兵穿着军靴的大脚重重地踢向夏尔,一边挥舞着血色长鞭,“快点起来!又想偷懒是不是!”

林川看到夏尔不断发出惨叫,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急忙丢下石块,挡在夏尔面前,一把拽住长鞭,“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那名士兵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你算是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说着一脚踢来,林川被踹飞出去。

“够了!”此刻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林川许久未见的林诺言头领走了过来,铁塔般的铁牛跟在身后。

看到一脸威严的林诺言走过来,那名士兵有一些发怵,不过还是冷哼一声,“看刀疤头领的面子饶了你们两个,如果再有下次,哼!”那名士兵急忙转身离开了。

林诺言将林川和夏尔扶起来,将他们身上的泥浆拍了拍,“没事吧”。

林川被一脚踢飞,额头被磕破了点皮,夏尔则是脸上一道血痕,在林川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稳。

林诺言头领嘱咐道:“以后能忍就忍,不要和这些士兵对着干,会吃亏的,在这里,首先学会的是活下去,知道吗?”

林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和夏尔一起,背起石块,再一次向山上走去,不过夏尔和林川这对年龄相仿的陌生少年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变成了好朋友。

看到上山的人流之中两个瘦小的身影,林诺言叹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无奈,望着高高的木桩上,那些被高高悬挂的人头,刀疤刘感到一阵无力。

虽然自己身为皇陵东南角这一片工地推举的头领,但是每日看到无数邢徒因为饥饿和寒冷倒毙而亡,还有一些被守军杀了示威,他却无能为力,心里很不好受。

林诺言背起自己的石头,加入了上山的大部队,而他刚刚出现喝退士兵,救下两个少年邢徒的一幕却被人看在眼中。

在东南角一处高阁上,烧的火红的碳火让阁楼变得温暖如春,和外面的冰雪天地宛如两个世界。

一名身着锦衣的人站在高阁窗户前,盯着远处上山的人流之中的林诺言,眉头一皱,转头问:“那名邢徒是何来头,为何我们的监军士兵都要退避三舍。”

皇陵镇守使上前回答:“回禀田总管,此人名叫林诺言,原本为远东地区边防军的一名将军,因为林氏谋反案被解除军职,冲入邢徒营,现在是这东南一角邢徒们的头领,麾下有上万之众,所以……”

“哦?林氏族人还没杀尽吗?”还未等镇守使说完,那名来自王京皇城的田总管面色不满地打断了镇守使的话。

镇守使对于这位来自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不敢怠慢,急忙回答:“原本这林诺言也是在死刑之列,不过由于修建皇陵人手不够,所以那一批死刑犯全部被调来修建皇陵了。”

听完镇守使的话,田总管冷笑一声,“吴吴镇守使,你可知他是谋反之罪?”

镇守使一脸疑惑,想了想回答:“下官知道”

田总管:“你觉得内阁重臣们知道林氏族人还有余孽活着,而且是你庇护的,你可知道后果?”

“田总管救我!”听到这话,吴镇守使额头冷汗直冒,嘭地一下跪了下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田总管摆摆手让镇守使起来:“吴镇守使,起来吧。我们大内还不惧内阁那帮人的,怎么说你也算是我们大内的人。”

听到这话,镇守使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还请田总管示下”。

田总管看到镇守使脸上露出害怕之色,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重新回到貂皮大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拿起火龙果送入口中,淡淡的地说,“咱家只是替陛下巡视皇陵进度,这该如何处置可就不归咱家管了……”

镇守使此刻心中乱了方寸,而田总管则是欲言又止,镇守使深谙为官之道,急忙吩咐,内侍早已将准备的厚礼奉上。

田公公掀开红布,只见金光闪闪的金条整齐的排列着,脸上多了几思笑意。

“咱家觉得如果不受控制,杀了就是。”田总管轻描淡写的就给邢徒头领们判了死刑。

镇守使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可是他们麾下都有大批邢徒支持,万一杀了他们引起暴动怎么办?”

田公公白了镇守使一眼,“我说吴镇守使,这刀剑可都是在你手上,你害怕什么?”

“多谢田公公,下官受教了。”镇守使跪服。

“其他头领也一并解决了吧,皇陵有镇守使管着,不需要邢徒自己选头领。”田总管一言决定了头领们的生死。

田总管站起身,“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咱家该回王京向陛下复命了。”

田公公带着大批金条离开了,而镇守使则是开始着手布置针对邢徒头领们的诛杀阴谋。

直到夜幕降临,林川等人才在士兵的押解下回到南边营地,林川等人的营地位于一处山坳之中,破烂的帐篷布满了整个山坳,在山坳的入口处则是驻扎着一个大队的士兵。

“林川,这以后就是你的床了。”夏尔带着林川走进了一个破烂的帐篷,指着一个空着的床位说。

辛苦了一整天,林川的双腿和灌了铅一般沉重,躺在木板上,一动都不想动,夏尔则是忙着生火,如果在这样的寒夜里,没有火,或许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

不多时,整个帐篷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不大的帐篷之中住了十个人,为首的是一名叫做雷欧曼的壮汉。

雷欧曼露出和煦的笑容:“林川小兄弟,刀疤头领交代过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说。”

雷欧曼铁塔般的身体虽然比不上一直跟随在刀疤刘身旁的铁牛,但是相对于瘦弱的林川来说也强了不止一个等级。

他虽然看起来强壮,但是却极为心细,注意到林川只有一个空木板,他很快就开始为林川搜集。

雷欧曼拿着破旧的被褥递给林川,“咱们邢徒营里条件有限,这是昨日冻死的老王头的,你先凑合着用。”

虽然是死人的物品,但是面对威胁生命的严寒,林川还是接了过来裹在身上,说了声谢谢。

挨着林川的床位一旁是夏尔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年轻邢徒,一侧是书生模样的柳子臣。

柳子臣原本是洛山行省的一名书生,数次参加王朝的考试落榜,回到家乡后又得罪当地权贵,被按上了通匪之罪,逮捕入狱,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书生现在颓丧不已。

一脸冷峻的模样的是西斯,生性沉默寡言,不过从他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林川觉得这个年轻人并不好惹。

江明月则是毕竟开朗,很友好的和林川握握手,似乎他是来邢徒营体验生活来了,一席白衣让他看起来格外另类。

凌文寒则是骨子里透漏出一丝丝桀骜不驯,比江明月还要帅气几分,对林川这个新加入的伙伴只是点点头就自己忙自己的事情。

叶飞和萧战主动地和林川打招呼,让林川觉得他们人还不错,虽然众人都看起来疲惫不堪,但是却没有人抱怨,经过一日的修陵,林川知道,活下去才是王道。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邢徒营才响起开饭的哨声,雷欧曼代表整个帐篷前去领取一天的晚餐,那半桶清得见底的稀粥。

虽然食物简陋,但是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众人还是吃的干干净净,虽然林川并没有吃饱,但是也算是聊胜于无。

邢徒营之中管制严格,夜间不许随意走动,抓住就是一个死字,所以劳累一整天的众人很快沉沉睡去,林川却是瞪大眼睛,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帐篷外的冷风顺着窟窿灌进帐篷,让帐篷之中冰寒不已,想到白日里看到那些倒毙在路旁的成堆的尸体,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林川对于未来感到无比的沮丧,或许自己不久之后,也会变成一堆枯骨。

林川迷迷糊糊的睡去了,梦中自己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一切还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