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节 脱离

激烈的枪声响彻夜空,密集的弹雨如瀑布向后方泼洒,只一瞬就封锁了所有通道。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申特和修也拿出了全力,第一时间就发挥出最大火力。

只见申特身上的铠甲已然扩展变形,化为一个小型堡垒的模样,不仅有两具六管火神炮疯狂喷吐着火舌,上方更有一门迫击炮同步开火,将火焰与钢铁倾泻到身前的广域范围。而修则立身于申特身后,肩上的重型狙击枪一起展开,精准的狙杀敌方高威胁目标。短短几秒钟里就有上百具的尸人被两人抹去,鲜血和肉沫泼洒的一地都是。

但在弹雨之后,却是更多的黑影从坟墓中爬起,密密麻麻,无边无际。

“太多了!”申特一边疯狂的扣动扳机,脸上的伤疤抽搐着。“修!”

“明白!”修冷漠的回答,咔嚓一声拉栓上膛,将远处的那个巨大黑影套入了瞄准具内。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砰!

强劲的后坐力推的修向后滑动了半米,一道红色的轨迹已然刺穿了夜空,狠狠的扎进了维塔拉的体内,下一刻剧烈的爆炸就爆发开来,将维塔拉生生炸成了碎块。

“没用的。”维塔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依旧狰狞。他的身体碎块也迅速聚拢,在修的注视下点点恢复。“这个世界如此污秽,只要还有黑暗,我就是这片土地的君王。”

“他是灵体,在黑暗环境下是不死之身。”申特大声提醒道,一边奋力阻击前方的尸人。这时候大部分已经撤离了,只有两人还留在门口。修之前的一击虽然没有杀死维塔拉,却成功的给两人创造了一个逃脱的机会。

趁着维塔拉恢复的时间,他们足以离开尸人的攻击范围。

这些被维塔拉召唤出的死灵生物虽然数量无穷,可到底在‘棺材’中沉睡的太久了,加上他们生前也是在营养液中度过,缺乏锻炼和活动。*强度低的令人发指。除非维塔拉出手干扰,否则他们根本追不上申特和修。

“走!”申特大喊一声,同时拉下了‘堡垒’中的一个机括。下一刻就从铠甲中弹射出来。堡垒依旧在自动开火着,他却被修一把抓住,如飞般向后退去。

两人身后,尸人如海潮般涌来,迅速淹没了堡垒,下一刻堡垒就爆炸开来,带着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所有尸人一同化为了火球。

…………………………

黑暗的旷野,申特和修急速奔逃着,样子有些狼狈。但两人的脸色却是不错。阻击任务成功完成了,虽然损失掉了申特的‘堡垒’却也是值得。

整个探险队都因为陈岩小队的作用而得以保存,再加上对遗迹的发现。他们这次任务评价最起码也要得到个优等。至于那三个恶魔护卫的异变以及维塔拉的影像,就留给猎魔人行会去操心吧。

作为慧流域上来的新晋猎魔人,申特和修都没有为风浊域战斗到死的觉悟。他们更在意自身的提升。

“与头联系上了,他们已经到了地表。”奔跑中申特看了眼随身管家说道。与修对视了一眼。

“他在等我们。”

“探险队怎么样?”修问道。

“还好,除了肯迪克领队仍在昏迷,大多数人都不错。只是吓得够呛。”申特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伤疤一抖一抖。“这也难怪,突然所有尸体都复活了,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接受才怪。”

“哼,只怪他们活的太平静了。”修不以为然,这也就是风浊域,如果是在他们出生的慧流域,人们早就习惯恶魔的残忍与诡异了。复活的尸体算什么,整个城市的人被恶魔屠戮一空也是常有之事。

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现状,恶魔和人类,本就是对立的。

“是啊,风浊域真是奇葩。”申特也同意的点点头。这倒不是他们不爱好和平,只是从慧流域来到风浊域,环境变化的也太剧烈了些。这让习惯战斗的申特如何能适应?他已经是很努力融入这个世界了,可每当午夜梦回,耳边萦绕的仍然是过去那些同伴的惨叫与怒吼。佣兵的生活已然融入了他的血液和灵魂。磨难与战斗,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想到这里,申特不由得抬起头,对修问道。“你对这次事件怎么看?”

“维塔拉?”修问道。

“嗯。”申特点点头。“虽然我也觉得这样说有些怪异,不过这次事件,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不是普通的恶魔进化。”修回答,飞舞的发丝下眼睛闪闪发光。“不知道你发觉没有,我觉得那个维塔拉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你是说……”申特猛然一惊。“慧流域?”

“也许是,也许不是。”修说道。“不一定是慧流域,也可能是其他和慧流域相似的界域。充满了恶魔与其余生命的不信任,互相挤压与残害的世界。”

“没错,你这么说我也感觉到了。”申特点点头。目光变得沉重起来。“如果是那样,我们可要快点提醒下头,那个家伙,很可能和大天使安德烈一样,是从上层界域下来的。他的目标绝不会简单……”

想到这里两人都急迫了起来,速度加快了许多。

几小时后,他们就赶到了地面聚集点,看到了陈岩等人。此时陈岩等人已经准备好了车辆,就等着两人归来,看到两人安然无恙陈岩的表情好过许多。二话不说就命令车队出发。此时肯迪克领队仍在昏迷,他就是队伍中最高的领导者。

车队迅速启动,离开这个荒凉而可怕的城市,望着身后不断远去的废墟,申特将之前的担忧说给陈岩听。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陈岩却并不大意外。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小。”他这样回答申特,目光望着远处的天空。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在原地踏步。”

“困锁在心灵的牢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