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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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娘娘,不关小的的事儿啊,小的来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不对了啊!”

那个王御医胆子很小,竟被吓得尿了裤子。

芸妃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废物!”

然后她走到了床边。

床边那里有一床被子,被子里面包裹着一个人的样子。

那个人并不安静,一个劲儿地在被子里翻搅着,似乎想要挣脱开被子的束缚,可是却又没有办法做到!

“给她解开!”

芸妃看着那个被子里翻搅着的身子,隐隐地觉得似乎那里有什么不对劲了!

那个凶悍的嬷嬷走过去,将那被子里的人从被子里给掏了出来!

这个人竟是个小太监!

他的嘴巴被紧紧地捂住了,一双眼睛里,因惊恐都是泪。

混蛋!

芸妃怒吼一声,一巴掌扇过去,那小太监的脸瞬时就肿了半边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篱儿呢?”

“回娘……娘娘的话啊,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奴才是夜里打更的,今天照样按照习惯在宫里行走,可是不曾想,就走到了听雨轩的附近,忽然就从后面跟上来一个人,奴才以为她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就下意识地朝一边避开了下,可是谁知道,那个人她竟上手就抓住了奴才的衣领子,然后三下两下就把奴才给捆绑成这样了!奴才想喊,可是,她却用东西塞住了奴才的嘴巴,奴才怎也发不出声来,就只能是任她将奴才给搬进来,然后塞进了床上的被子里!娘娘,奴才,真的是冤枉啊,求您饶了奴才吧?”

那小太监又惊又吓的,一时间跪在了地上,周身哆嗦成了赛糠一般了!

“哼,你个蠢奴才,你坏了我的大事了!”

说完芸妃,恨恨地说一声,将这个狗奴才给我拉出去,活活打死!

“啊?娘娘,求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啊!娘娘!”

那个太监吓坏了。

但还是被人给拖了出去。

然后院子里就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棍棒声,夹杂着那个太监凄厉的惨叫!

夜,真的不平静了,就像是恶魔张开了嘴巴,欲要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吞噬进自己的肚子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芸妃这才晃过神来,她是中了篱儿的计谋了。

那篱儿果然不是善茬儿,她在自己谋划她之前,大概就谋划着要怎么应对自己了!

她是深知自己也许是会要挟王御医的。

所以,她在听雨轩里弄了一个假的生孩子的现场,为的就是引诱自己过来,然后呢,利用自己一来二去的这段时间,她就可以再日暮宫里将孩子偷偷地生下来了!

好狡猾的贱人!

她暗暗地叫骂一声,然后如发疯了般的,带着她的一众奴才们,就直奔日暮宫。

她猜得也没错,今天上演的这一出呢,就叫做声东击西!

这也是那天,落篱无意中想到的一个成语。

而后,就想到了弄两个生孩子的现场,让芸妃先是中计,而后冲去假的场合那里大闹一番,最后等她醒悟过来,再追到日暮宫,事情也就都结束了,就如眼前的这样,尽管芸妃一直在冲着落篱叫嚣,问她孩子的下落,可是,落篱都可以充耳不闻,你说我生孩子了,那证据呢?没有孩子在现场,你那空口白牙有屁用!

芸妃的情绪真的失控了。

她心里很清楚,只要落篱保住了那个孩子,那么他的存在对自己就是一种威胁,在后宫里,你想要风云四起,想要独霸一切,你得有资本,这种资本,或者是美貌,或者是孩子,前者自己是有的,但是那美丽对皇上来说,都是过去式了,他鬼迷心窍地喜欢上了这个叫篱儿的野蛮丫头了,正是这个野蛮丫头,既有了美貌,又有了孩子,两者兼得后,她会在皇上那里得到什么?

一个另芸妃恐惧的念头,在心底泛起,皇后一职!

皇上,会不会因此,将篱儿扶正,坐上皇后的位子!

那对于篱儿来说,是一步登天的荣耀!

而对自己呢,则是毁灭性的打击啊!

“贱婢,你到底说不说,你再若是不说,就别怪我心狠了!”

芸妃的眸子里闪过凶光!

“你心狠!?”

落篱念叨了一句,但是却登时就黯然了,心里一个声音,在说,这个芸妃再狠,能狠过骨肉分离么?我可怜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啊!他都没睁开眼睛看过妈妈!唉!我的儿子,我的非凡啊!

“芸妃娘娘,你若是想要篱儿死,那就快点吧,篱儿等得不耐烦了呢!”

什么?

好你个不知道死活的贱婢啊!

你想死,好,今日我就成全你!

你以为有皇上罩着你,我就没办法杀了你么?告诉你,你藏匿皇家血脉这一条,就够你死上几次的,就是皇上也救不了你!

“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

“我看谁敢!”

一个矫健的身影跃进了屋子里。

是杨素素。

“好啊,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回来?你已然是篱儿藏匿皇家子嗣的帮凶,今天,我就替着皇上一并除去你们吧!”

“将他们一并拿下!”

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奴才开始团团地将素素包围起来了。

素素!

落篱的声音里有惊恐,有担心,眼中却是一滴泪都没有了。

她的泪,都随着孩子的被带走,而枯竭了。

局势真的不让人有丝毫的喘息。

几个江湖高手同时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那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走了十几招,素素就落了败迹了。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将她围在了中间,逼到了墙角处。

素素很想冲出他们的围攻,可是,她已经被克制住了,手脚都无法施展了。

最终她被钳制了起来,双手被束缚住了,只是空了嘴巴,她在破口大骂,“芸妃,你什么狗屁娘娘,你在宫里为非作歹,难道就不怕皇上治罪于你么?你少嚣张,我要到皇上面前告你去!混蛋!你们松开我!”

她骂着,狠狠地骂。

但是已然是于事无补。

“哼,我再叫你骂!叫你骂!”

芸妃走到了素素面前,扬起手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扇在了素素的脸上,“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编纂假现场给我看?什么东西!”

“好你个歹毒的婆子,你敢打我!”

素素奋力将脚抬起,一脚就踹到了芸妃的小腹上,她哎哟的一声叫,然后就低下了身子,捂着肚子,痛哀不已。

哈哈!

叫你得意!叫你嚣张!

是素素在笑。

“好贱婢!”

再抬起头来时,芸妃的脸色已是勃然大变,就是眼睛都变得红红的,如吃人的野兽般的。

“来人,给我掌嘴,狠狠地掌嘴!”

她的话音刚落,两个恶嬷嬷就一左一右,开始厮打素素的脸。

不过一会儿,素素的脸就红肿起来,鼻口朝外喷血了。

“芸妃,求你了,你不要再打了,素素,素素……”

落篱心痛得难以忍耐。

她欲要从床上下来,可是她刚生过孩子不久,身体上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脚刚踩到了地上,脚上就是一软,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了。

但她用尽了力气朝前爬着,每爬一步,身后都留下了血痕。

她眼里的素素已然是有些快要昏厥过去了。

那些狗奴才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素素!

素素,都是姐姐害了你啊!

你们这些混蛋!

你们不要再打她了,有什么朝着我来好了!

落篱爬过去,就爬到了芸妃的脚下,她抬起头,正看到芸妃低下头,看着她,那眼神里都是得意。

落篱恨极,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你放了素素!”

喊完这一声,她的头忽然就冲上了前,然后张开口,一下子就咬住了芸妃的腿!

芸妃本来正很是享受地看着落篱那悲怆的样子呢,心里在想,你再拽不拽了,贱婢,皇上现在可不在这里,没人给你撑腰了!

然后她只觉得腿上传来钻心的一疼,再一看,就只见落篱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她的腿,哎哟,疼死我了!

她狂喊。

但是落篱就那么咬住了,死也不松口。

“你们都是傻子么?还不快将她拉开啊!”

芸妃疼的眼泪哗哗地,冲着她手下那班奴才就疯吼上了。

几个奴才奔过来,都用两手抓住了落篱的手脚,朝外拽拉着。

可芸妃忽视了一个问题,落篱是咬着她的腿的,只要她不松口,那么那些奴才越是用力拉扯,她腿上的痛楚就越是会加剧的……

哎哟,疼死我了,你这个贱人快点松开!

她欲要伸出去另一条腿,踹掉落篱,但是她那里用得上劲儿,就只能任落篱那么咬着,她疼得都要窒息下去了。

“你们这帮子废物,还不快用力,拉开她啊!”

她歇斯底里的狂喊。

于是,又过来两个奴才,大家一起用力,这才将落篱从芸妃的腿边给拖了过去。

这时再看落篱,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块血肉。

芸妃疼得都要死过去了,落篱吐出来的那块血肉,正是她的。

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但继而,就狂怒了。

“好你个贱婢!好,你不是没生过孩子么?那你身下的血迹哪里来的?你告诉我,哪里来的?”

芸妃恨恨地一把揪住了落篱的头发,朝前拽拉着,“来人,将她给我扔进院里的那个池子中,我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啊?

不!混蛋,你不能那么做!混蛋!

素素一听,立时就惊颤了。

她没有什么生育的经历,可是她也知道更生过孩子的女人,是最忌讳接触到凉水的,尤其是在这个冬日的夜晚里,那风是冷冽的,夜是冷咧的,就是那水也是冷冽的,如果将篱儿姐姐扔进了那水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哼,我怎么就不能?她既然没生过孩子,怕得哪门子的水?来人,快将她给我扔进去,贱婢,再叫你咬我!”

“啊?你们这些恶魔,没人性的东西,你们要扔,就扔我吧,篱儿姐姐,篱儿姐姐,我可怜的篱儿姐姐啊!”

素素哭喊着,挣扎着欲要挣脱开那些人的束缚,冲过去,保护她的篱儿姐姐,但是,那些男人的臂膀孔武有力,在他们的挟持下,她怎么挣脱得开呢?

落篱被拖在了地上,她的头发松散了下来,就那么无声无息地飘舞在风中,那些凌乱就如某只妖孽的狂舞般的!

经过素素的时候,素素痛苦地喊了她一声,熟料,她竟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就那么笑着看了素素。

素素的心,疼得四分五裂!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会有报应的!

苍天啊,你就睁开眼吧!

落篱被扔进了那池子冷水中,立时涌来的就是一种带着酥麻的彻骨冰寒,那水中有的地方已然结了薄冰了,那薄冰,在白天的阳光下看去,是一种玲珑剔透的晶莹、

此时,在院子里芸妃那些奴才手下高举的灯笼的光耀下,薄冰上映照的是一片死寂的冷寒!

痛,是来自西面八方的,迅疾地就扼住了落篱身心里的全部感受!

她能感觉出自己在哆嗦。

她是不想表现出痛楚,在那个芸妃面前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是懦弱,那个女人就越是快感!

可是,她不是圣人,不是神仙,她只是一个凡胎肉体,她对于冷寒带来的痛苦,已然是感受在心,她不能克制自己的颤抖,那是身体里的一种本能!

随着她的身子在水中的浸润,那半池子的水都变了颜色,不再是闪着银光的亮白,而是一池的墨红!

那是血,是落篱身上的血迹,染红了池水!

芸妃就那么蹲在了水池边上,探出头去看着渐渐地就要沉入水池中的落篱,“贱人,快说,那个孩子呢?你把孩子给弄哪里去了?”

“你……你妄……妄想……”

落篱的身子缓缓地沉着……

她的意识在渐渐地消无……

脑子里最后的一个意念是,我的孩子安全了,我将他生下来了,他会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上,他的身边不会有深宫恩怨,更不会有尔虞我诈的欺骗,孩子,娘……娘真的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