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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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皇上真的是太英明了啊!

有人呢,又不无担心地说,可是那些有钱人嗜钱如命,他们怎么会舍得拿钱出来呢?若是他们不拿,皇上又不能派人去抢,那么前方的将士们不就要挨饿受冻了么?

一时间,那告示旁边是议论纷纷。

有人却是自信,你们啊,都不要多操心了,皇上能贴出此等告示来,那自然是有了准备了,有钱人都爱财,那不假,可是国难当头,国都不国了,你爱财,那不等同于叛国么?皇上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泰兰歌么?

听者是连连点头,话是有道理的,可事实呢?

一上午,那个募捐的箱子里都是空空如也的,没有一户有钱人过来捐助。

众人的心就更是被悬了起来。

那些百姓们甚至几次请求那看守的人收下自己捐出来的银子,虽说是杯水车薪,可总归是尽了一点心意不是?

但都被人拒绝了。

落篱她们就站在了离开募捐箱子不远的地方看着……

“篱儿姐姐,看看,那些有钱人多不是东西,比起这些普通的百姓们,他们的素质真的是恶劣之极!”

素素很是不满地嘟囔着。

“哼,好戏在后面呢,你别急啊!”

落篱说完,就在***的耳边说了几句,***应声而去。

“篱儿姐姐,你和他说什么呢?”

素素不解。

“等下,你就知道了!”

就在***离开后不久,那个募捐的告示旁边又贴出了一张告示,告示上写的是一些价格,分别是,1:**赌博的一个人五十万两银子,没有银子的也可以,承刑罚十年。2:贪官污吏的一个人一百万两银子,没有银子的可以坐监狱十年。3:奸商诬赖者一个人30万两银子,没有银子的承受刑罚十年……

诸如此类的,一共列举了十条,条条都是直指泰兰歌城里的恶人强霸的!

这个告示一出,那真的是引起了沸腾了。

老百姓们奔走相告,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想要严惩那些贪官污吏了。

也有很多百姓登时就明白了,皇上为什么拒绝百姓们的捐助,为的就是要这些吝啬的有钱大爷们出点血啊!

于是乎,整个泰兰歌城里那都是山呼万岁英明,万岁英明啊!

这些消息自然没瞒过秦世尧的眼睛,贵德子几乎是半个小时,就会命人将事情进展情况汇报一次,每一次的最后,他都会加一句,皇上,皇后娘娘真太厉害了,可她是怎么抓住那些人的命脉的呢?

秦世尧听了不语。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落篱昨夜说的,她的主意是从秦世尧的身上的出来的,因为都是男人么!

这个臭丫头,她是将自己和这些小人们划在了一起了?

自己真的有那么龌龊么?

尽管自己后宫有三千佳丽,可那都是按照祖训执行来的,自己又有什么法子?难道为了不要那些女人,就不做皇帝了?

臭丫头!臭丫头!

他恨恨地在心里骂着,脸上却是露出了笑意了,那笑意里都是赞许与钦佩。

“贵德子传旨给林小勇,告诉他,即刻准备好人马,随时准备出发!”

秦世尧传旨。

“是,老奴这就去办!”

就在那天下午,募捐箱子前出现了一种非常奇异的情景。

只见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妇人们,个个装扮的是贵气逼人,都几乎是一齐来到了募捐的箱子处,将手里的银票都塞进了那个箱子,边塞还边骂,就是那个老不死干的好事!再让你偷吃,再让你缺德!

那脸色啊,个个都是苦瓜样儿。

只不过几个小时,那募捐的箱子里就装满了银票。

甚至到了傍晚的时候,募捐的箱子都要收拾起来了,还有人连跑带癫地赶来,说是为了救自己的老头子,说什么也要让管理募捐的军爷等下,

等她们将银票放进了那募捐的箱子再走。

“知道这里募捐,你们怎么不早点来?”

军爷很是不悦地。

“哎呀,军爷啊,那……那不是不舍得么?出去风流快活的是我家里的那老不死的,可偏偏我们省吃俭用的银子要拿出来给他捐献,真的是太亏了!哼,不是他苦苦求着,我才不来呢,就让皇上抓了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出去***了!”

说话这位明显就是某位达官贵人的正牌夫人。

从那密信里得知自己老头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地**女人,那郁闷已经是很明显的了,偏生还要拿出银子来,为他募捐,自然她们是怨声载道的!

“素素,看见没?我这个主意啊,那可是一举多得啊!既让皇上的军需物质得到了解决,而后呢,又在百姓的心目中给皇上的反腐败问题造成了影响,最主要的,看见没?那些达官贵人们必然在家里是受到了自己夫人的谴责的,看他们下次还敢出去***,他们的夫人啊,会好好滴收拾他们的,让他们在近一段时间内,是不敢出去得瑟了!呼呼,我厉害吧?”

落篱和素素一直都站在了离开那个募捐箱子不远的地方看着呢,见此情形,落篱忍不住就小小的得意起来了。

“啧啧,姐姐,你是很厉害,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那些贪官污吏的名单,并将密信发给他们的呢?不过一夜时间而已啊?”

素素万分不解地。

“嘿嘿,我是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啊!一夜时间,足够了,那些人不都是夜里出去风流快活的么?”落篱貌似很神秘地。

“说说吧,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素素有些撒娇了。

“不行,暂时还不行,这是天机不可泄露,等过了这段时间啊,我一定告诉你!”

落篱转身啊,就很是得意地走在了前面。

哎呀,姐姐,你怎么这样啊?告诉人家啊!

素素在后面撒着娇,一路追来。

哈哈,就不告诉你,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再心里对男人一怕,觉得天底下没有好男人了,那你赖着我这里,不嫁人了,那怎么办啊?

落篱走动得更快了。

“啊?姐姐,你又笑话人家!谁说的天下男人都不好了,七祺不就是个好男人么?”

素素情急中的一句话,让两个人瞬时都停了下来。

落篱此时就停在了素素的身前离着几步远的地方。

两个人就那么默默地站立在那里,谁也不说话了,内心里同时浮现出一个男人俊朗的面容。

他的笑是真诚的,他对每个人也是真诚的,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他,而且他早已把感情都给了落篱了,这是甚至连皇上在内人人都知道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素素对七祺是渐生的爱慕之情,那是落篱看在眼里的,落篱心里也是希望七祺能有个好女子爱他,给他一份安然,幸福的生活,可是,人的心理都是自私的,一想到自己深爱着的,也真爱自己的男人就会与别的女人成婚,生育儿女,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有些感觉哀怨了。

可,就算是千万般的不舍,那又能怎么样?

难道能就此牵绊住他的一生,让他的一生都面对着与自己的这份无枉的爱,苦苦煎熬?

那样的自己不是太自私了么?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抬头看了一眼,那远处的天幕,夜已经渐渐地降临了,那天边的晚霞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退去了。

唯留下浮在天际的那种氤氲的气氛,步步远离!

唉!

两个人内心里都是一声叹息,然后,再无疯闹,默默无语地走在了回宫的路上。

落篱回到了宫里后,一个更让人感觉振奋的消息传来了,***来汇报说是那个刘不已贪赃的银子都给找到了,就在他家里密室的地底下,那里被挖了一个很大的洞,那洞里满满的都是金银财宝,其惊人的数量真的是富可敌国!

大家都是欢呼着,这一个大蛀虫总算是给清理出去了。

北越的百姓们再也不用被贪官所害了。

可是秦世尧却是怒不可遏,“他怎么能这样?这个混蛋,朕对他不薄啊?”

“是啊,您何止待他不薄,您简直是一边唱着赞歌,一边将他扶上了贪污的战马呢,又在他的马屁股后面使劲甩了一鞭子,很是愉快地对他说,刘爱卿啊,你将芸妃这个美人献给朕,真是太有功劳了,朕感激你啊,朕国度里的财报啊,你尽管拿,尽管搬,就算是朕的国库你都给搬空了,也没事,朕有女人就成啊!”

落篱用很是轻蔑的眼神瞪了秦世尧一眼,然后小嘴扁着说出了这番话。

呵呵!

哈哈!

素素和七祺等人一下子就都笑了。

落篱的话说的太讥讽了,讥讽的几乎让人都感觉,刘不已这个大蛀虫是秦世尧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

“你……你个臭丫头,你找揍是不是?”

秦世尧眼珠子一瞪,佯装怒意。

“是啊,篱儿没有您的芸娘美人会讨您的欢心啊,啧啧,她多会做事啊,在皇宫里就和自己心爱的人上演了一把春光烂漫的戏目给您看了,怎么您看了,不感觉很欣慰么?说一句,行,芸娘这个丫头啊,那还真是有一套呢?不亏朕往日夜夜的手把手,心连心的教会指导呢!”

扑哧……

这下没人敢大笑了。

连素素都是抿嘴,巧笑了。

秦世尧的脸色都要变了。这个丫头怎么说出那话来,处处带刺儿啊?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她不还表现的是情意脉脉的呢?

他那里知道,刚刚在回宫的路上,因为素素那句无心的话,落篱顿时感觉到了莫大的失落,一个隐隐的念头,就在她的心里冒出头来了,似乎自己该促成七祺和素素之间的情的,可是那样做,自己的心……

她的心里正矛盾着,回来看到了秦世尧,就想到了他对自己的强要,不是他的强要,或许她是与七祺是能有个结果的,可现在呢,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心上一恼,她说出来的那话,就很是难听了。

“哎呀,篱儿姐姐,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哪些贪官的名字的啊?”

“这个啊,要问我们的皇上了,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精英,他怎么会不知道名字呢?”

落篱仍然是气嘟嘟的、

秦世尧的脸色已然是不悦了,他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了落篱的跟前,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说,你个臭丫头,你想激怒朕,是不是?

“为这点事儿,皇上就大怒,那与那些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忠言逆耳,皇上能说那些人的作为与你的纵容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那些人强买强卖,强取强要,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您的行为和他们就真的一点都没有相似的地方?”

落篱的目光直视他,她脱口想说的那句,难道我不就是你的一个例子么?还没出口,她的人就被素素给拽住,“走吧,姐姐,我和你有话说。”

“不,我不出去!”

在秦世尧的怒目相对下,落篱被素素拽出了屋子。

等在后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站住身形时,素素却悄然离开了,站在落篱身边的是七祺。

“篱儿,你怎么了?生气了么?”

七祺轻声问。

“我怎么会生气?谁给我生气的权利?不过是别人的一个玩偶,我有权利生气么?”

落篱依然是口气郁愤,全然不似过去她说话办事都是理智睿智的,不会容谁看出自己的心思来。

“其实皇兄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也并非都哪些贪官污吏一般无耻***他是男人中的男人,断然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去青楼眠花宿柳,争风吃醋的!”

“你为什么要替着他辩解?为什么?你想过我的感受么?若不是他……若不是……”

说着,落篱的泪水就夺眶而出,只是她心一硬,狠命地甩了甩头,眼角的泪滴也随即被甩落进了风尘中,不见了。

“篱儿……”

他轻轻地呢喃着,已然是明白了她未尽话的意思了。

夜风在吹,有点冷冽,也似无情人的眼眸,眼光里都是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