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她是朕的女儿
“为今天。”皇太后毫不犹豫，给出一个答案，“无双已经是七王府的郡主，名义上她依然是哀家的孙女。十八年前如此，十八年后依然依然如此！只要你以后不再动无双的主意，哀家可以当你杀湘妃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否则……穆烟，你敢承受惹怒哀家的后果吗？”
穆皇后不敢。
这么多年来，她在后宫一直挣扎得辛苦，皇太后在时，她因为楚湘染一事而处处被打压。皇太后不在时，也有一个淑妃，有一个大皇子在跟她相争。
如今正是皇子争嗣的时候，三皇子和她都不能出半分差错。
“母后，你这句话是真的吗？”
“你可以当哀家这句话是假话，甚至可以继续对无双下手。但是穆烟，哀家今天在这里明明白白告诉你，如果你再对无双下手，皇帝他明天就会知道无双的身份。到时候……你好好想想怎么救你自己。”
皇太后道。
明明她站在低处，比站在高台的穆皇后矮了不少，但是她此时的气势，却不容人小觑！
穆皇后深呼吸一口气，“那母后有什么条件？”
“哀家活到这个岁数，什么都不缺。哀家的条件也很简单，从今往后，你和永安侯府不准再动无双分毫，我凤氏皇室的子孙，必要平安无恙，长命百岁！”皇太后沉沉看着她，“穆烟，你做得到吗？”
穆皇后犹豫了。要她不杀凤无双容易，但是皇太后这句“长命百岁”，就有一种要求她保护凤无双的意思了……
要她保护凤无双，办不到。
她那么那么讨厌楚湘染，那么那么讨厌她的女儿，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母后……”
“你办不到吗？”皇太后轻笑，“那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往后你好自为之。”
“不行，母后。”穆皇后连忙从高台走下，拉住皇太后，“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当真？”
“当真！我保证以后不对她下手。”穆皇后回答得爽快，她问：“那么母后，凤无双的身世……”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无双还是七王府的郡主，还是哀家的孙女。”她此举就是要警告穆皇后，再要她的保证。
皇太后会老，护不了凤无双多久，她最担心穆皇后会对她起杀意。
“好。”穆皇后笑了。
皇太后饱含警告看她一眼，颇有种“你一定要记住”的意味。
没等皇太后开口，一道声音便插了进来，“不好！”
凤元帝推门而入，昏暗的大殿迎来一室阳光，金光闪闪，铺满一地。他身后，是跪满一地的宫女和太监，包括明嬷嬷……
所以，没有人知道凤元帝过来了……
穆皇后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皇太后蹙眉，“皇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凤元帝不应，大步过来，扬手就给了穆皇后一巴掌，“你好大的胆子！”
他毫不留情，穆皇后被打得后退两步，倒在地上，“皇上？”
“你还有脸叫朕？”凤元帝浑身充满怒气，面目是旁人没见过的狰狞，“穆烟，穆烟……”
穆皇后不知他听到多少，一句话不敢多说。
“你把朕的妃子杀了，你让朕的女儿认别人当父亲！”凤元帝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是东阳国的天，东阳国的主宰！他的女儿应该是东阳国的公主，是天地下最幸福的小姑娘。
但是凤无双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被人指责是孤儿，是弃婴，是不知生父母的孽种。
那个时候，是凤敬和徐黛黛站在她的面前护着她，抱着她。大声又有责任地说，凤无双是七王府的郡主，是凤敬的女儿。
而那个时候，凤元帝自己在做什么……他忙着批阅奏折，忙着哄其余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她！甚至……所有关于凤无双的事，都是凤明夏等人，当做笑话说给他听的。
凤元帝想起，凤敬死后，凤无双在徐府过的那些年。被退婚，被大房欺负，徐黛黛名下的产业被吞并，甚至被所谓的大表哥在凤城里当中行刺。
这些事，就像是一根一根鱼刺，刺在凤元帝喉间，说不话的疼。
楚湘染，那是他唯一动过真情，唯一一个离开东阳国，千辛万苦娶来的妃子。她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叫无双。
十八年后他才知道……
“穆烟。”凤元帝眼中满是血丝，再没有往日的温情，“朕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皇上……”穆皇后慌了。
“你知道无双的身份，你还敢派人行刺她！你害死了湘染还不够，你还想杀了她的女儿！”凤元帝挥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凤元帝怒不可遏，抬脚又砸了一张椅子。
穆皇后吓坏了，“皇上……你息怒。”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凤元帝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调节胸中的怒火，他只知道……穆烟是个贱人，是个贱人！
“朕明明白白告诉你，凤无双是朕的女儿，这是事实。不管经过了多少年，不管你们这些人如何掩埋，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今天，朕既然知道了这一切……朕就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你想如何？你忘了当初湘妃是怎么背叛你的吗？”穆皇后问。
“你闭嘴！”凤元帝狠狠瞪着她，“你以为朕没有听到吗？你亲口承认的，你杀了湘染。你的手段那么肮脏，还要朕亲口说出来吗？穆烟，你的罪朕稍后再跟你算，在这之前，你休想踏出这里半步。”
话落，凤元帝带着满腹怒气离去。
穆皇后愣在当场。
皇太后叹气，她之所以一直不说凤无双的身份，就是害怕闹成今天这样，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凤元帝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你说你，当初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多好。”皇太后道。
穆皇后摇头，不哭也不笑。
她做不到。
她那么恨楚湘染，做不到当做不知道她女儿还活着。
她握紧了拳头，如果今天一次刺杀就成功就好了。这样就算她要被凤元帝处置，要可以拉凤无双当垫背的……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