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剑与巫术的绝响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借着刚虫蜕化晋级，赫玛鲁要借刚虫的新能力，再次推演心剑的剑术。他忽然心中一动，左手的四星刚虫，便由长枪变回了普通的长剑。

多出来的体积，像是绳索一般缠在赫玛鲁的左臂上，直到肩部，将赫玛鲁的整个左臂都包卷起来，就仿佛赫玛鲁多戴了一只臂铠。赫玛鲁缓缓挥动着左手长剑，眯着眼，久久不语。

“荷莉，我错过了其中的关键呢……枉我研究了这么久。”赫玛鲁突然笑道。

他伸出右手，轻轻拈着水晶片，红巫术·炼心。

“我居然只注意到了表相，忘了巫术的核心思想。这样，才是心剑密典正确的使用方法呐。”赫玛鲁大笑起来，他眼中，看到的影像终于与之前不同。

之前的剑术，虽然号称是进阶的心剑，但本质并无不同，只是重点解析了一些技巧和经验，此时，赫玛鲁终于看到了真正与以往不同的心剑。

心剑·绝响！

这才是真正的晋阶剑术。

心剑·绝响的第一步，是化繁入简。虽然仍是以技为主的剑术，但表现起来，却朴实无华的仿佛初学者用剑一般。

“啧，有趣……”赫玛鲁喃喃道，“荷莉，我们，会在前人的经验上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登上更高的顶峰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荷莉答道。

赫玛鲁默默点头，他将水晶还回荷莉，看向城寨下方。

马修果然组织了新一轮的进攻，他一点也不为损失担心。毕竟，他看得出来，那种红油使用一次之后怕是没多少存货。而因为马修始终节制着己方军力的投放，红油焚烧击杀的饥荒军团士兵并不算多。

反倒是莉娅与赫玛鲁合作的雷神之矛，成功的重创了熔岩法师团，吓退了这群高贵惜命的施法者。

“对方缺少足够强大的施法者，这是我们的机会呢。”赫玛鲁小声笑道，“安洁丽娜殿下，请去休息。四小时后我派人叫醒你。”

安洁丽娜点点头，她精疲力尽，连客气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便在护卫的扶持下退下城墙。

“荷里安，你也去休息吧。”赫玛鲁笑道，“虽然你出场时间并不长，不过我希望你休息半小时后再来接替我。现在，这里交给我吧。”

“你能行吗？”小红帽抢先问道，她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赫玛鲁。

“放心。”赫玛鲁阳光的笑了起来，他举起左手，亮出手中的长剑。

四星刚虫，渴血的赤红灵光如同火焰一般，闪耀着，表达着它的战意，应和着赫玛鲁的信心，令人心生敬畏。

“不好意思，各位，接下来就请将舞台让给我吧。我要用这五十六米长的城墙，作为我试剑的训练场了。”赫玛鲁说道。

狂妄！听到赫玛鲁宣言的饥荒军团战士们愤怒起来。他们的攻势虽然暂缓，但并未停止，马修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要用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击将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寨淹没。

虽然马修现在已经正视这座木头城寨的威胁，但，他的战略并没有改变。

因为是对饥荒军团显然是最合适的战术。大量投入兵员只会让赫玛鲁的各种诡计埋伏造成大量的杀伤，而且这么一座小城，展开的战线也不足以让饥荒军团全线展开。

真正激战的区域只有正面。两侧的城墙攻势相当弱，因为那两侧的地形比正面更难布置士兵。马修也不找算让士兵用生命去试验那两边有什么机关，他打算一点突破，全线开花，从正面突入城寨再由内而外破坏赫玛鲁的全部兵力。

这样，这片区域，包括沼泽和密林以及小镇，都不会有任何像样的兵力可以威胁到艾弗尼根帝国的军队了。

马修没有听到赫玛鲁的狂言，他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们突然变得战意高昂起来。很快，大量士兵堆在城下，互相帮助着将队友送上城墙。

赫玛鲁笑了起来。

“心剑·绝响，沉寂漫长的岁月之后，重新鸣响于这片天地之间，呐，兴奋吗？”赫玛鲁低声自语道，“绝响啊，再次奏响了。”

十数名饥荒军团士兵怒吼着冲上城墙，他们借助力量强大的同伴，将自己抛上半空，再借力冲刺数步便冲上城墙。他们第一眼看到的，是赫玛鲁紫光闪动的双眼，和瑰丽的剑光。

“心剑绝响，壹式·通。”赫玛鲁喃喃念道，四星刚虫幻化的长剑上巫力涌动，转瞬间将他的精神力转化为炽亮的电花，带动着赫玛鲁的手臂，挥出惊艳的一剑。

一剑，笔直贯穿了数米的空间，把冲在最前的两个倒霉蛋径直射穿。

“叁式·玄。”赫玛鲁继续低声说道。他用的是铁拳王朝时期的古语，艾弗尼根帝国的士兵听不懂赫玛鲁的低吟，他们只是愤怒的以为赫玛鲁在嘲讽他们。

只是士兵们没有注意到赫玛鲁的双眼，那不是嘲讽，而是看蝼蚁一般的无视。

赫玛鲁眼中，只有剑，并没有敌人。

或者说，艾弗尼根帝国的士兵，在赫玛鲁看来，只是一个个代表目标的点，仅此而已。

剑光曲旋，莫名的让人产生出曼妙如舞蹈的感觉，这神奇的一剑似乎只是随意挥舞，却让敌兵们看不清剑路，仿佛只是剑光闪耀，那剑便已在面前。

哧啦……血泉喷溅，这一次是三个士兵难以置信的圆睁双眼跪倒在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喉部中剑，不多不少正好割开了动脉。一剑，致命。

“柒式·天。”赫玛鲁轻声道，他眼中紫意如同沸腾，手中的四星刚虫也随之带上一层天青色的灵光。

剑，消失无踪，下一瞬间，无数凄惶的剑意从天而降，雨点般射向赫玛鲁周围的士兵。诡异的是，看起来仿佛有无数的剑尖落下，但射杀的，仅仅是两人而已。

一击得手，赫玛鲁毫不迟疑再挥一剑，炽烈的剑光甩成一面平滑完美的圆形，将近身的所有敌人扫飞出去。

陆式·周。

赫玛鲁皱了皱眉，刚才的一剑，稍有些瑕疵，不过没关系，随着一剑接一剑的攻击，他会越来越熟练。

“果然，心剑绝响，要比罪歌更难以控制。但更加灵活，不像罪歌的四种剑势必须和特定的巫术相结合才能施展……”赫玛鲁喃喃道，“绝响，更加随心所欲呢。”

他再次使出壹式·通。只是这一次，四星刚虫环绕的不是电光，而是凌舞雪华赋予的寒冰。

“壹式·通，是化繁为简的第一剑。将万千变化简化成笔直平实的剑路，但只要对方稍有破绽，就能由简化繁，直击对方的破绽。”赫玛鲁低声道，他是在提醒荷莉，因为赫玛鲁相信，荷莉比自己更能实现心剑的威力。

“贰式·明，以白巫术为依托，以洞察对方心理，习惯，和武技特点，制敌先机……”赫玛鲁继续说道，他轻退半步，闪过四柄武器的挥击，轻巧的滑过一道半圆出现在敌人身侧，从对方最难使力的部位，一剑刺进对手的右肋。

“叁式·玄，如黑暗一般能以揣度，从对方心理死角，最不可能之处攻击。肆式·法，一剑生万法，自由控制各种巫术融入其中。伍式·武，以一柄长剑挥洒出刀术枪术拳术。陆式·周，完美的圆形剑式，笼罩一切，毫无死角。柒式·天，从天而降的杀剑。捌式·合，吞没对方攻击，化为己用的防守反击。以及……”

赫玛鲁停了一下，后退数步，看着蜂拥而上的敌人。

“玖式·极！”赫玛鲁深吸一口气，四星刚虫上，腾跃起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的炽烈光芒。

极，至高至强之剑，这是心剑·绝响毫无保留的攻招，一剑出手，再无余地。

但赫玛鲁没有使出这一剑。如果对方是一人，那么赫玛鲁不会有丝毫犹豫，但对手是一支军队的话，这一剑，就是拼命了。

赫玛鲁笑了笑。心剑·绝响，与其说是九式剑招，不如说是九条道路，指向不同的方向。

它果然要比心剑·罪歌更复杂。不过这样也对，这样的剑，才称得上“技之极意”，当之无愧为铁拳王朝最为耀眼的剑。

“荷莉，你觉得如何？”赫玛鲁回头问道。

“太复杂了，我只能学会其中的三成剑意。”荷莉答道，“不过没关系，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补上我学不会的那七成的。另外，敌人还没死光，不要分心。”

赫玛鲁哈哈一笑，他并没有看向自己的敌人，因为，那些士兵，没有人伤得了他。

剑光再次闪耀，赫玛鲁把前八式剑势打乱顺序重新使了数遍。他果然把这些敌人当作了试剑石，一次又一次的在不断的杀戮中体悟着心剑·绝响的奥秘。

不愧是绝响……杀起人来，比咏罪之歌更加爽利。

“心剑·绝响，不止九响而已，不过，更高深的剑，以我的半调子程度大概很难短时间内学会。就先这样吧。”赫玛鲁撇了撇嘴，他不怕剑式繁复，但对剑的理解和掌握，不是靠记忆力和理解能力就够用的。

他……毕竟不是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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