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参谋长的傲骨
怔愣一下,李参谋长不屑的把燃尽的烟头往地板上一砸,嘴角挤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淡漠又很文雅地道:“李某人位卑职低,贵国贵军如此高看,真是不甚荣幸。“冷哂的笑了笑,疾言厉色地道:“不过很遗憾告诉黎校友,承蒙你的一番好意,跟这点私人利益相比,我李某人还是觉得祖国的利益重如泰山。“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纸笔纷飞,黎大尉暴烈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姓李的,你给我听着,这是你自己不识抬举,别怪我上这个校友不念交情。“
酒糟鼻子抽扭了两下,他嗔怒道:“那我就只好把你交给河内来的上级处置了。到时候,撕破了脸皮,大家在面子上可不好看。“
李参谋长当之无愧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毫不示弱,昂首挺胸,一脸正气,大义凛然地道:“我李辉跟你黎大尉一样,是军人不是小人,愿为祖国人民洒血流汗,这就是我的回答。“
黎大尉暴跳如雷地道:“有种,我钦佩你的勇气,河内的上级一到,只怕你想不说都难了。“
黎大尉不是在危言耸听,恶语恫吓,他现在已经断定出李参谋长的价值很高,河内来的高级特工是刚从苏联受训归来的,就算毒刑拷打,严刑逼供不能奈何李参谋长,那迷幻剂,催眠术,还有种种不可告人的手段,可不敢肯定李参谋长一定能撑得过去。
屋外,正在窥伺的邓飞龙着实为李参谋长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一时顶不住诱惑而叛国投敌。当然,若真是那样的话,邓飞龙也会毫不心慈手软的为国锄奸,绝不姑息养奸。
突然之间
“吱…吱…吱“一阵难听的响动声灌进了他的耳鼓。
妈的,是解放鞋的橡胶底踩踏木地板时摩擦出的响声。
隔着厚实的门板,邓飞龙虽然看不见屋内两个敌人的动向,但他立即就感觉到是那个士兵察觉到了门外有异常情况。
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邓飞龙猛的咬了咬牙,先敌一步,狠狠一脚踹开了屋门。
蓦然踹开的屋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那个安南士兵刚自靠近门前,别说闪避,还没来得转念就被撞得鼻青脸肿,四脚朝天摔倒在了地板上。
宛如一道西方天际擦过的流电,邓飞龙整个人身就快不可言的闪进了屋内,左手迅即的带上了屋门。
“不许动。“邓飞龙的吼声虽然低沉得要命,但却铿锵有力。64式微声冲锋枪指向刚刚在震惊中站起身的黎大尉就要抠火。
就在这短暂的光景里,倒地的士兵飞快的以一个鲤鱼打挺弹起瘦矮的身躯,AK-47冲锋枪在他起身的过程中很准确的指向了邓飞龙。嗯,这不是普通的安南士兵,身手高得令人吃惊,显然是特工部队的士兵。
可惜他还是慢了那么一拍,邓飞龙的64式微声冲锋枪电挚的调转枪口劈头盖脸的朝他射出了三颗索魂夺命的子弹。
“咔…咔…咔…“
三声枪机撞击底火的闷响声中。
一蓬红白相间的粘稠液就像打翻了一盆浆糊似的迸溅抛扬。溅得木板墙壁斑驳陆离不说,更热辣辣的,稠糊糊的,像廉价的蕃茄浆似泼向了墙上悬挂的一面鲜红的军旗。不愧是人民军的好战士,那面鲜艳的军旗上有他血染的风釆。
瘦矮的身躯四仰八叉的砸倒在地板上。老天爷,这位英勇的人民军战士果真以实际行动践行了他赤胆忠心,肝脑涂地的誓言。他的脑壳齐鼻梁骨以上全都被酷虐的子弹掀掉了,乳白的脑髓掺杂着浓稠的血糊染得木地板上五彩斑斓,碎裂的天灵盖扯带着血淋淋的头皮和毛发飞砸在了天花板上又弹回了地面,磕得支离破碎。
两片干瘪得紫乌的嘴唇在微微的蠕动,菜色皮肉不住的抽搐,四肢猛烈的痉挛,瘦矮的身躯扭曲得不似人形了。
就在邓飞龙快速射杀安南士兵的刹那间,黎大尉飞速起身,左手麻利的抓起一把木椅狠命的砸向邓飞龙太阳穴,右手迅急的去抽拔别在裤腰带上的苏制托卡列夫手枪。反应敏捷得惊人,出手就是狠招,这狗杂种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厉害。
邓飞龙刚自调转抢口,立觉一股强猛刚烈的劲风疾撞他的左脑。他急忙错步侧身,立见一把木椅带着罡烈的风声,劈头盖顶的砸向他太阳穴要害,开枪射击根本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根本不充许他思索对策,急忙扬手用枪身去格架砸向太阳穴的椅子。
“咔嚓“一声脆响,木椅砸在坚硬的枪管上就像鸡蛋磕在了岩石上,顿时四五分裂的散了架,破烂的碎木四散乱飞。
虎口发麻,手腕僵木,邓飞龙的枪脱手抛出四五步远。
与此同时,黎大尉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重心,踉跄的朝前打了一个趔趄,托卡列夫手枪已握在了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