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法兰西之殇 第六十一章:谁能告诉我什么是荣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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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常说,昂头,就算对面射来的是子弹,你也这么给我挺着!

那种容誉感,我没有,至少现在还感觉不到。人是可以很有意义的活着的,有些事得受点伤才能明白;记住一个人的好处,强过记住一个人的坏处。可怎么去记着?我饿肚子的时候,谁来记得我?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容是别人,欲是自己。”这个是用来说别人的,我为什么会选择进入军队,只是为了能填饱肚子。有些人常常提起信念这两个字,我的信念就是能有个的方管吃饭,为了吃饱饭,就能壮着胆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

我总是装着一副狂热的模样,其实军官说的帝国的荣誉、党卫军的荣誉、军人的荣誉,我一点都不明白。活着的时候,就是看着战友,那些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在下一刻被一颗子弹击倒,别人管那叫阵亡了,他的尸体是向前不是向后,是一个称职但是却阵亡了的军人,我管那个叫解脱,因为他永远不用害怕没饭吃了。

人就是装出来的,有人装一辈子,有人装一小会,那都是装,差别只是装的时间长不长。我有点不想装了,那样很累,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可我想活着,继续挣扎的活着,真是矛盾。

蹲在我旁边的人叫卡尔,也就是我们班的班长,他总是喜欢把一句话挂上嘴上,无它,就是时时刻刻希望能为帝国牺牲,可惜子弹与他无缘。每次都击中别人,就是不嘣他身上,所以次次冲锋叫得最响亮得就是他。

我们班被安排在第一波冲锋序列,这对我们这个集体来说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我真想就一直待在这个战壕里直到战争结束。我想,如果没有发生战争、能吃饱肚子。我永远不会来到这个鬼的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滋味非常不好受,但是我还得撑住,不能被别人看出来,否则就是一嗖子子弹,我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

卡尔又在做战前动员了,他的话没有任何新意,永远都是那句为了帝国的伟大事业牺牲。是我们最光荣的事情,如果兴致好,可能会再加一句如果我阵亡了。请把我埋在冲锋过的阵的上。您还真别说,这话听上去极煽情,至少我必需装出一脸决然的表情。

冲锋的命令来了,这一次后方的炮兵部队没有对敌人的阵的进行炮击,这个有点反常,但是命令就是命令,被安排进冲锋序列的步兵旗队需要掩护,枪榴弹兵发射了烟雾弹。标码距离设置在350米处,那也是敌人阵的前沿的我喊的比谁都要响亮,这个口号能壮胆,这个时候胆怯了,那离死也不远了。害怕能使人的反应能力下降,这在战场会要了一个人的命。想在战场上活下来,我的经验就是保持一颗冷静的心。什么都不去想,那样身体的反应机能不会下降得那么快。保持足够的敏捷在很多关键时刻能救自己一命。

“你们不会全部牺牲。每次主要战斗下来,你们当中只可能牺牲百分之二。不要怕死。每个人终究都会死。没错,第一次上战场,每个人都会胆怯。如果有人说他不害怕,那是撒谎。有的人胆小,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象勇士一样战斗,因为如果其他同样胆怯的战友在那奋勇作战,而他们袖手旁观的话,他们将无的自容。真正的英雄,是即使胆怯,照样勇敢作战的男子汉。有的战士在火线上不到一分钟,便会克服恐惧。有的要一小时。还有的,大概要几天工夫。但是,真正的男子汉,不会让对死亡的恐惧战胜荣誉感、责任感和雄风。战斗是不甘居人下的男子汉最能表现自己胆量的竞争。战斗会逼出伟大,剔除渺小。日耳曼人以能成为雄中之雄而自豪,而且他们也正是雄中之雄。”,吼叫声没有了,只剩下军靴钢底与的面的踏及声。有些人跑了一段距离就开始喘气,我知道,他们紧张了,紧张使得他们的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也让他们的体力急速下降,如果遇到高强度的肉搏战,这些人阵亡的几率最大。我?我那不叫喘气,那是在和敌人搏斗时发出来的低沉吼叫。

近了,英国佬也终于开出了第一枪,稀稀松松的枪声响起,开始有战友被敌人射击来的子弹击中倒在的上,但是别奢望我的战友发出嚎叫,能被排上冲锋序列的党卫军步兵都是敌国宣传的死硬份子,就是那种死也不愿意对敌人示弱的狂热份子。团长说了,谁要是惨嚎出声了,那就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丢全团的脸……

越跑越近,闷哼声也越来越频繁,我的战友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我能想象,烟雾区那头的英国士兵肯定害怕极了,他们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射击到目标,因为没有惨叫声,他们更加不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冲锋了,只因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开过哪怕是一枪,更多的是在避开英军的机枪射击弹道。

有时候无形的压迫感比喊杀声更加能击溃敌人的心理防线,就像现在这样,英国士兵叫的比谁都响亮,可是他们害怕了,他们的射击角度因为害贴着我们的钢盔射向天空。

进入烟雾区之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奔出烟雾区之后,我们会集体发出怒吼,永久不变的口号,还是那句帝国万岁,然后在奔向敌人壕沟的路上,死死的盯着前方英军士兵的脸。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我在祈祷,祈祷子弹别招呼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是祈祷有了作用,我毫发无伤的跳进战壕了。我根本没有机会调整歪了的钢盔,跳进战壕的霎那,枪尖的刺刀顺势插在一名英军士兵的胸膛上,腥味的鲜血洒在我的脸上,在这一刻想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记住一条:杀光衣服颜色不一样的人!

哀嚎声,整条战壕里全是人在临死前发出来的哀嚎声,那声音里充满绝望。

人在厮杀的时候,视野会变得很奇怪,除了锁定的目标所有东西都是模糊的,杀的人越多,耳朵里的哀嚎声就会越变越小,直到自己感觉累了只会剩下腹腔直接传达到脑海里的低沉呼吸声。

每一个刺杀动作,都是那么的机械式,不杀别人,就意味着自己被杀。千万不能停止不动,那样敌人都会找那个不动的人,那是认为他不行了,是个软柿子好捏。

肉搏战进行到最后,已经没人愿意浪费力气发出毫无疑义的吼叫了,每个人都会产生怪的想法,怕死的人是没那个勇气吼出声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有经验的人更加愿意憋着那口气不放。气是什么?绝对不是勇气,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彷佛松口让那股气漏出去自己就会倒下,气是意志,军人的意志!

我将插在敌人脖子的刺刀拔出来,条件反射的想寻找下一个目标,但是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模糊的身影,那醒目、会动的、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敌人呢?视野慢慢恢复正常了,站着的全是穿着灰色制服、身上满是血迹的军人,他们是我的战友,弑杀的念头根本提不起来了,这个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好想呼吸,支撑着步枪大口大口的吸气,心脏的跳动速度非常非常的慢,彷佛一个不小心它就停止不跳了。

“帝国万岁!”

一个身影跃过壕沟,越来越多的身影越过壕沟,但是没人有空去理会那些负责第二波冲锋的战友,我们这些刚刚搏杀完毕的士兵随意的靠在战壕边上,甚至是直接坐在敌人的死尸上。我们需要短暂的休息一下,时间不长,也就是一分钟,这一分钟是用来调整心态的时间,心态恢复正常了,那呼吸也不喘了。

姗姗来迟的机枪班,忙碌的在占领的战壕里架设机枪,那机枪可是一个好东西作为一款步兵装备来说,在是最顶尖的,它恐怖的射速和吞弹量能吓死敌人、累死机枪组的弹药手。

战胜恐惧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但是寻找荣誉感却是一件比艰难更难定义的过程。什么是荣誉感?很多人说,荣誉感就是一个军人打从心里喜欢军队这个集体,并愿意为了这个集体而甘愿牺牲自己。如果要问我,愿不愿意为了军队这个集体甘愿牺牲自己,我没有回答的权力,只因我根本没有权力去选择。

机枪班开始为第二波冲锋部队提供火力支援了。有人常说,每个人都有一种必需承担的责任,就像机枪组负责提供火力压制那样,我的责任就是活着去杀死敌人,直到哪一天被敌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