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姐柳青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即便是外面风雨之声之中也是十分的清晰。

唐艳威向着门口望去,看来这个幕后策划整件事情的掌柜的过来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曾经是三娘的手下,还受过三娘的恩惠,现在到了奉天摇身一变成了黑旅店的老板娘,不仅仅谋财还害命,唐艳威不由的对即将见面的老板娘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走在楼道里面的柳青也是十分的好奇,听来传话的手下说,抓住他们的是三个女人,而且都是姿色上等,手里面带枪的女人。这个乱世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有什么好命,香消玉殒的故事多了去,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她们都带着枪。

三娘只是和王兵交代说柳青在自己的手底下讨过生活,却没有说明柳青整整在青楼里面呆了十年。

“各位,都是误会,误会。我以为各位来我这个店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你看我就是女人支撑这么个小店,能不多留个心眼吗?这不就让他们三个过来打探一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高抬贵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说着话,柳青就走进了房门开着的房间里面,一边恭敬的陪着不是,一边侧眼打量着坐在床上的三个女人。

如果问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是什么人,答案一定就是女人。

看到唐艳威毫不表情的脸,柳青不由得心中一惊。她见过太多的女人,刚刚进入窑子,贞洁如烈女,最后还是会在男人的胯.下承.欢。窑姐就是天生的演员,她们的工作就是用自己的演技让男人开心。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就随意的坐在那里,波澜不惊,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她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的人都是内心极其坚定的人,认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心中暗道不好,今天这关怕是很难迈过去了。

“说吧,今天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唐艳威的声音犹如外面的天气一般,清冷。

柳青这个时候也是知道肯定糊弄不过去,而且对方明显是软硬不吃,索性磊落一点,直接开口说道:“事情就和你们看到的一样,都已经发生了,要怎么办画出来个道道吧,但是也不要过分,我柳青也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掌柜的,说这些干啥,和他们拼了。”站在柳青身后,刚刚被擒住又被唐艳威放走让他去报信的汉子开口吼道。

啪。

枪声骤然响起,混迹在雨水之声中。

柳青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惊恐,子弹刚刚就擦着她的脑袋而过,甚至能够感受到子弹带起的热浪。

噗通。

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柳青急忙回头望去,只见刚刚说话的汉子此时双眼圆瞪,瞳孔却是没有了神采。在他的眉心正中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正在咕咕的往外冒血,至于呼吸早就没有了。

韩春雪还保持着平举着枪的动作,手中枪口还冒着硝烟。

柳青做的就是黑店的生意,自然是见过生死,只是她的脸扭曲了一下,可是回头的时候又变回了原来的表情,开口说道:“各位,能否给我一个理由,就这样枪杀了我的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哼,要不是看在三娘的面子上,不要说他,就是你也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韩春雪寒声随意的说道。她自然不会和眼前这个看起来过于妖冶的半老徐娘解释,是因为她身后的男人准备掏枪所以才枪杀的她。

柳青笑了,笑的十分的开怀,笑得突然,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流出来,脸上的胭脂被哭花了,变得模糊不堪,露出胭脂下面能够证明她真是年龄的皮肤,蜡黄干枯。

她从怀里面掏出了手枪,慢吞吞的打开保险,对着还缩在墙角的屠夫和耗子扣动了扳机。

耗子和屠夫惊恐着,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掌柜的要对自己扣动扳机,他们也不需要知道,因为子弹在他们的身体上打出一个个血洞,收割点他们的生命。

他们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哎呀,都是一家人,你看看多大的误会。黄…姐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柳青笑着开口说道,非常的自然,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来柳掌柜还记得三娘的恩惠,这样很好,我们现在也是有一件事情希望掌柜的帮忙,事成之后,定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哈哈,妹子你这是说那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们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说。”柳青毫不客气的坐在唐艳威的身旁,揽住她的肩膀说道。

唐艳威十分的不自在,不知道为何对于热情的三娘,她总感觉她的身上有一种自己不喜欢的气息,可是现在求人办事,只能忍着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想要找两个翻译,不是日语的那种。”

柳青站了起来,摆着高耸,半个露在外面的胸脯说道:“这个事情简单,外国城那边有好多个国家的外国人,一个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可吓人啦。”

“好的,那就先行谢过了。”唐艳威轻声的说道。柳青点头开口说道:“这个屋子是没有办法住了,换个房间吧,我找人收拾一下,你们肯定是累了,早点休息。”

重新换完房间,诺亚自己一个房间,唐艳威和苗青已经韩春雪一个房间。

虽然身体疲乏,但是三个女人并没有立马睡去,唐艳威轻声的开口说道:“那个柳青给我感觉怪怪,偏偏很热情,就是让我十分的不舒服。”

苗青噗呲一笑,轻声的说道:“你这个黄花大闺女当然是不知道,她以前是窑姐,就是专门伺候男人的,那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子骚味。”

“啊?”韩春雪惊呼了一声,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我说呢,这一哭脸上都模糊的,不知道涂了多少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