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巡诊
(你瞧,我又想你了,想你的脸庞,明亮的双眼,还有那两个小酒窝,这么多年了,我真没有出息,想看你,却看不到,唯一能做的是用文字去怀念你,安慰你。我真想你,如果你在,那多好,还可以为你去努力,去拼命呢。)
时间长了以后,和医院的兵们都混得很熟了,包括一些班长,排长,连长之类的大多经常能见到。其实,来医院的大多兵们都是由于长年的训练或者执行任务留下的病痛,像什么关节炎啊、静脉曲涨啊、头痛、骨伤啊,这些都能常见的。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比他们幸运多了,他们天天要么就是执行任务,要么就是训练,而且有些地方又不会很暖和,零下几十度的温度是很常见的。
当他们顶着严寒时,而我们大多会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偶尔我们也会冒着严寒跟队训练,但是那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我曾见过一个小战士,他多大呢?好像十八岁还不到吧,是一名新兵,有个晚上执行巡逻任务时,硬是把一只脚都冻烂了,当送到医院里来时,连鞋子都脱不出来了,最后是用利刀一点一点地把鞋子给划掉,当鞋子脱下后,我在场就吸了一口凉气了,天啊,他的脚由于被冻后,还坚持行军,结果脚被磨出血来,到医院后,脚与袜子都连在一起了。那双脚没有半年是养不好的,其实这样的事很多,很多,很多……
中国的国防是由什么筑成的?飞机大炮导弹固然很重要。但你们知道么?中国国土线的几万公里的边防线上是由什么筑成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士兵,一到冬季的时候,像一些高原地带的巡逻之类的任务,什么直升机啊,无人飞机能进去都是扯蛋。所以说,还是得靠人。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个战士被冻死,有多少个退伍老兵因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守着边防线最后得了一些终身无法治愈的病痛,你知道么?
也许你可以看小说,看电影,看新闻。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报道出来的不及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
在医院里的时候,张洋很少给我们上政治课的。为什么?光看一些进来治病的战士们也都让你够震撼了,这些活生生的事例更比政治课上的教育更实在。
热米兰给我留的地址,放在一边后就没有想过给她写什么信,虽然这丫头长得像白种人,而且身材也不错,但是那时我眼中只有孟雪晓,哪会想到这些事,不过,后来,才知道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当我再一次见到她时,那时却是因为她爷爷的事,再后来的后来见到她时,我就是一个特鸟的特战教官,而她是一名特战学员,当我再一次看到那双湛蓝色的双眼时,心里不由一颤。
塔吉克族是中国最纯血统的欧罗巴人种,大部分和欧洲人长得差不多,还有一些长得像伊朗人和印度人,他们是古代东伊朗人的后裔。塔吉克族的人口很少,目前只有五万多人,世代生活在新疆塔什库尔干县,虽信仰伊教,但较为世俗化,民风坚韧彪悍,但不偏激激进,是众多民族中纯朴温和的一类,全族至今无人有犯罪的记录,这点在中国来说,没有几个民族能比的。
而且这个民族还有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情节,塔吉克人对祖国有着高于很多汉族人的认同感!很爱国,很坚定的维护着祖国的边防安全,在塔吉克族不仅有着爱边,守边的传统,还有踊跃参军的传统,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的我军侦察英雄卡拉,就是塔吉克族。
而热米兰就是塔吉克族人。
我们每个星期都会派出一外医疗小组到附近的几个乡里去巡诊。而不知为什么,那次居然把我和何小惠编在一起,带队的是张洋。当我想抗议的时候,张洋便说了一句话:
“有意见啊?军人啊,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那还能做什么?”
“我……”
我们要巡诊地区域中有三个乡,而这三个乡并不是在一起的,其中最远的一个地方相差有十几公里之远。十几公里算不了什么,但是在那地上积雪有近三十公分的地方,路不好走。由于我是个男兵,加上张洋的年纪不小了,所以那些药品都是由我背着。药箱的药什么都有,有胃药、有止咳药、有治关节炎的、还有治冻疮的。我背不了的时候,何小惠也分担了一点,而仪器就没办法了,只得让张洋自已带上了。
乡里的人和军医院里人很熟了,看到我们来了以后,很是热情,什么热汤啊,奶酒啊都摆上来了,生病了能走的来了,而不能走动在床上的我们得去家里看看。
我一直认为新疆那边的人们都还是很纯朴的,当你对他们好的时候,他们巴不得把心都可能给你拿出来看看,但是纯朴的人如果你伤害了他们的话,那么他们对你的意见可大了。
所以说,那些疆独分子们就用这种心理来搞事。因为纯朴的人在某种意义来说,大多时间很容易受骗。
在乡里我还真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军民鱼水深,何小惠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一些大妈大婶都认识她,当她出现时,那场面就像多年没有回家的女儿回来后,做妈妈当然是热情都得不得了的。反而我却像个外人一样不好意思一样的,张洋很和气地打着招呼,我开始把一些医械往外拿,然后借了几张桌子凑在一块儿权当个办公桌,一个小模小样的诊所开张了。
大多数乡民的病属于那种治不了根本的环境病,不同环境下的人们都会多多少少得一些区域性的小病什么的。比如天寒地儿的人大多都会得一些关节炎啊,胃病之类,感冒那就不用说了。而热带地方的人容易得一些流行性的疾病,什么登革热、结石、皮肤病之类的。我们忙活了一个下午,重复得最多的就是让病人们多注意吃些热食,天冷了注意防冷,要按时多吃点中药,因为对于顽疾方面还是靠中药店还是靠谱一点。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晚上的时候,乡民很热情地请我们去吃饭,在这一点上我甘愿还是吃我自个带的军用粮,虽然那玩意儿吃多了,很恶心的。但是比起那些羊膻味来说,叫干粮的味道好多了。
我记得第一次吃羊肉抓饭时,吃了几口我都要吐了,是不习惯那味儿啊。而张洋和何小惠好多了,也许是习惯了吧,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不习惯之类的。也许乡亲们看到我那样子儿,知道是什么回事,便笑道:
“没事儿,解放军同志,我们家的羊肉没有膻腥的,都是去过腥的,不信你试试。”
看到老大爷那么相信的眼光,搞得我也不好意思不吃,虽说没有那些膻味儿,但还是有一点点轻微的。张洋看到说:
“没事,真的没有膻味儿,我们都吃这个的。”
当我拿了一块烤羊肉吃到嘴里后,果然没有我之前吃的那种味儿,于是便吃了起来。以前读书的时候,一个教我们心理学的老教授讲过这么一个题目:人为环境地理学。
什么叫人为环境地理学呢?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说不同地方的人,他们由于所处地埋环境不一样,他们的性格与行为也不一样。有人常说北方人很豪爽,我不知道这话是谁先说出来的,但是比起南方人来说的确是那样。北方由于所处寒带,环境绝没有南方那么好,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工业或经济发展很缓慢的,没有了一些花花世界,也就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所以人也就直了那么一点,对于常年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由是在性格上总会比处在环境好一点儿地方的人要坚韧一点。
这也就是中国历史包括世界历史上,北方人总是骚扰南方人,连罗马帝国也怕比他们更北边的人,最后也是一群被他们自然称之为北方的野蛮人给灭了的,这样的事儿在中国历史上也不少见。南方的经济文化无论在哪方面都是领先于北方的,但是南方人从来没有打败过北方人。就像拿破仑和希特勒从来没有打败过俄罗斯一样,因为老毛子们是北方人嘛。所以,在某起情况下,北方人总觉得比他们在南的人花花肠子不少但没胆。
在分军区医院的那段时候,在这方面我深有体会,部队里面北方的兵是比南方的兵更给吃苦耐劳和爽快一点,而南方的兵的脑子的确也是好使,各有千秋。
晚上在乡里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电视也就是那么那几个台,许多方言都听不懂。看来看去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大伙就在一起聊天了,新疆四月的天气还很冷,一到晚上和冬天差不多,到了晚上得生炉子,我们就围在炉子边上烤着火,至于聊些什么,我现在想不起了,只是记得张洋到是聊得来,也许这是和他的职业有关吧。
晚上很早就睡了,大约九点多吧,在那边算是天刚黑,我和张洋睡在客房中。对于房间里的气味我总是有点不习惯,总觉得空气漂浮着一股什么味儿,我这样说不是说什么老乡们家里什么什么的,只是地区不一样,生活条件也就不一样罢了。张洋见到我那样说道:
“怎么?住不行啊,要知道这可是人家把最好的房间让给我们啊。你小子思想有问题。”
“没有啊,我只是想家了不行啊?”
“呵呵,你当我十几年的政委白当了?”
“哪能呢?住一下就好了,这不是么?以后还有许多机会巡诊嘛。”
“知道就好。”
睡不着,便走出房间,外面四周静静地,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星星很低,好像伸手就能摘下它们。不远处偶尔传几声狗叫,一股冷风吹向我有面庞,突然之间想起她,她还好吗?现在干嘛吗?我现在从军了,不知以后我们之间能怎么样?能在一起吗?我不知道,也许她永远把我当成她的一个小弟弟吧。
我想你,你听得到吗?
爱不过两件事:在一起与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