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兄弟(一)
第一次的时候,我没有及格,和我一样的还有六个。鬼见愁看了看我们后,笑道:
“希望第二次不及格也有你们。”
听到这话,我们不由齐齐地打了一个冷颤。
五公里越野后就是蛙跳,在雪地上玩蛙跳和在平地里玩蛙跳绝不是好玩的事,那时雪差不多有十五六公分厚吧,跳起的时候,哗的一下雪一下子溅了起来,当脚触地的时候,又一下子陷在雪里,如果重心不稳一定会来个狗啃屎,而且一些雪也会溅在衣服里,嗖的一下,那感觉好爽啊,因为热热的一下子进了雪,清爽呆了。
蛙跳以后就是鸭子步,五公里的时候足以消耗大半的体力,然后蛙跳五百次,这五百次可以让你大腿的肌肉得到很好的锻炼,而代价时,两只腿酸痛无比,而且一用力就发颤,不要说跳了,就连动一下都不想动。
当然,那些T5们没有放出大狼狗们陪我们玩,不然,那些狗爷会让我们连晚饭都吃不去,几名助教拿着95突或者56改,在边不停地放枪,再在边上扔几个演习炸弹。我们心里不由地骂这些败家仔,连我们玩个体罚也要来个战地摸拟。
当我们开始意识到国家培养一个特种兵还真舍得花本钱时,一下子觉得自个的身价涨了好多,一身装备和消耗下来,没有个几百万是不可能,而且受伤或者因战致残了,补助费用极高,举个例子,如果你执行敌后任务断了一只手,有二百多万的赔偿,别的特种部队我不知道,但是在T5绝对有这个数。
这样算下来,我的四肢加起来有一千万,想到这儿,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长这么贵重的双手双腿得好好保养起来,不然损失一个,好对不起国家。
在这里,一个顶级的老鸟特种兵一年的费用能武装一个野战连。而我们这些连菜鸟的不算的菜鸟,每天光为我们消耗的子弹也够一个白领吃喝大半年了。哦,不好意思,说跑题了。怎么这段时间我老是想到钱呢?看来我真缺钱了。
到了鸭子步的时候,我们彻底地被打败了,两腿哆嗦地像打摆子一样,不要说蹲在那里走路了,就是蹲着都是个问题。
“这些****的。”我不由地骂一句。
格力和陆立丰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和江新的熊样,我能明显地看到陆立丰那小子的嘴线上翘了好多,看这家伙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恨得牙痒痒。
我们在下面受体罚的时候,鬼见愁是不会放过我们这样活生生的例子,这也能让那帮逃过一劫的人一个警惕:你们下次也是有这样的机会的。
鬼见愁的要求一定会是一次比一次的高,那么受罚的人每次总还是有的。
当五百米的鸭子步玩完后,鬼见愁让我们低姿匍匐回去。当然,这话他不说,我们也想这样做,因为这会儿两条腿站起来都是成问题的,何况还要跑回去。两条腿受到了虐待,也不在意让两只胳膊受下苦。
当然,鬼见愁绝不会让我们在光光的地板上爬回去的。在训练场边上有一道宽六十公分,深五十公分的一条沟,下雪后,那里里早就填满雪了。
我是第一个爬到里面的,身子一下子陷了下去,然后雪都跑在背上了,身子一动,先是软软的感觉,然后雪就嘎嘎的直响,虽然作训服的防湿性能不错,但是我们在地上滚啊爬的早已把把一些地方给磨破了,一年下来都不知道换多少件作训服,再说了那也不是防水衣,不一会儿,雪就进入衣服化成水,身子湿了,不知是汗水还是雪水。
鬼见愁把我们给折磨完后,总算让我们休息了一下。
在湿地的时候,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冷,先不说会不会感冒,但是如果长时间呆着,风湿病是肯定得的。这就是为什么在北方守边防的战士们为什么容易得关节炎,风湿病的原因,所以说山地步兵也混得不容易。因为得了那些病就是一辈子的病,一到天气变化关节痛苦的感觉是一般人不能体会得到的。
有一次,在边境时,路过一个守边的连队,在那里呆一年的新兵,年纪轻轻的大多都会患上风湿关节之类,而他们的一下守边境的老连长,最后是因为受不了风湿的痛苦而哨所里开枪自杀了。这事发生后,上级十分重视,当时好像下马了一个少校,两个上校。后来,边境的条件算是不错了。患风湿关节类疾病就少了很多。
而T5们为了防治风湿关节和风寒,是用一种中药和特制的膏药。那中药的效果真不错,而且对于风寒也有很好的效果,常喝那玩意儿加上锻炼对于人体在寒地生存是很有帮助的。中药剂的配方我也是知道里面的几个副药,对于主药就不知了。
那玩意儿毕竟也算是军事机密了,想想一旦这样的药方公开,被别国窃得,也用于寒地山地部队,天知道万一哪天和中国军队杠上了,这不是卖国了么。我敢这样说,在二战的时候,如果德国人知道了这配方,估计当时苏军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历史也许就会改写了。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一副小小的药方,有时,它可能扭转整个战争局面,这也绝不是危人耸听的话。
所以,你们不要问我,就当我说着玩的吧。而膏药是执行任务时用到的。和普通的膏药不一样的是,它比一般的膏药要厚多了,上面有许多孔状,也是为了适合皮肤透气,膏药品用过后还可以将其当作燃烧材料,如果加上炸药和雷管,镁粉之类的话可以做个燃烧性很好的炸弹。后来才知道,T5的每一样东东用过后还有别的用途。
在训练地里有两座高约三十米的高崖,高崖之间隔三十多米吧。而这个地方是我们必须过的一道坎。三十多米高的悬崖当成攀岩课目的地方,足够挑战人的意志力与体力,更要命的是现在是冬天,不要说那上面有多高了,就光想想上面的冰层与雪,就知道那是啥操行了。
而我们唯一的装备就是一把冰镐,一副冰爪,然后就掉了一根绳子让你在往上爬。其实对于悬崖来说,冻冰还好了,因为你可以用冰镐或冰爪,而上面有雪就不一样了,因为雪是松的,如果踩上去,哪怕你鞋上加了冰爪也不行的,而且问题是我们除了一双雪地靴外,靴子上什么防护也没有。
那些一点点的缝隙被我们利用是淋漓尽致,恨不得将一个脚掌都进去。一不小心打滑时,掉在半空中的时候,安全绳狠狠地把你给顿了一下,然后又摔向崖壁,搞不好脸庞就会和崖壁来个亲密接触,很痛。
我真佩服鬼见愁那丫很会扯蛋的,在那么低的温度下,硬是没有让我们没有戴手套,就一手拿把匕首或者冰爪就往上爬。直到现在想想我也很惊讶当年为什么有那股劲儿,当手放在那冰面上时,足让你的手冻得发僵,还不要说要去动一下,还没有到中途时,手都变得很机械了,仿佛失去了生命一样。
你问我们痛么?呵呵,其实,那时痛不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虽然我们每天用的护肤产品绝对在市面上找不到,哪怕你用天价去砸,对不起,中国军队不会那一小盒就值一架榴弹炮的防冻霜给你。用了那个玩意一个冬天后,除了我手上起了一个小不点的冻疮外,一双手天天被冻得僵不拉叽的,居然没有给冻坏掉。
其实现在我也忘记了当时我们攀那个冰崖的感觉了,反正就那么一股脑儿地向上爬,摔了又爬,当上了顶崖时,我都躺在那时半天都不想动了。而陆立丰在一边却叫了起来。
“啊——”
他这么一叫,边上的兄弟们也叫了起来了。
“啊——”
“啊——”
几十人的吼声,传得很远很远的。
当我们下来的时候就轻松了,在一个树桩上打了个绳子,然后就下降了。而这下降的方式有很多种,一般在电视中看到那种身子向后,一跳一跳的下降我们不会用的,因为有些太菜鸟了。大多时候,我们身子平行于地面,然后绳子绕过手臂,哗的一下子跑了下来,当然你得要戴手套。而这种方法常用于特种部队突击,而且鬼见愁对我们还有一种要求就是,在速降的时候也必须保持射击姿势,而且这个也属于特种射击要考核的一项。而这种动作的难度在于,如果你脚下打滑或者平稳没有掌握好,或都力量不够胆子不大的话,摔着了就麻烦了,一般的新手都会从后跳式的练起。
当我们玩完冰崖后就是玩高空走钢丝的节目了。
那是什么样的节目呢?在两山之间架着两道铁索,铁索大约有五公分左右粗细,两者之间大约有一米七左右的宽度,刚好可以脚踩在下面,另一只手搭在上面。有时风一大,两条铁索在那上面晃啊晃的,如果人呆在那上面,胆子小的,当场可以吓出尿来。
我第一次见到那两根铁索时,很佩服能站在那边上的人。
很多时间当我们在电视里看到那些杂技演员,站在钢丝上走来走去的,觉得也不过如此。三十米的高空大约有多高呢?说具体点就是七到八楼那么高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