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至于说于家人这会在哪儿，原来小哥仨生日，唯一的要求就是吃烤鸭，所以素绢就带着一家人去了烤鸭店，因为人比较多，所以他们点了全鸭宴，除了挂炉烤鸭以外，还有芥末鸭掌麻辣膀丝盐水鸭肝麻辣鸭脖火燎鸭心青椒鸭肠烩鸭四宝芙蓉梅花鸭舌鸭包鱼翅等！下酒的小菜是胡老的挚爱，一口菜一口酒，自得其乐；几个孩子就比较喜欢烤鸭了，肥的流油的鸭肉焦脆可口的鸭皮，让人吃的唇齿留香。不过，这会儿吃的开心的一家人并不知道，有人在暗处打他们主意呢！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张老突然上门了，这次不再刻意保持低调，而是摆明车马拉开了架势，身边警卫工作人员一个不缺。

素绢的脑子一下子懵了，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让她这么措手不及，眼神茫然的看向胡老，不是说那边的各种关系还没有理顺清楚嘛！怎么，怎么······

胡老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对素绢对小猫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对她现在的状态很是了然，把小猫支去自己屋，然后上前在张老耳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啊！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好歹让小猫妈妈有个心理准备。”还有他的乖乖徒弟，突然之间被告知爹不是亲爹娘不是亲娘，兄弟姐妹也不是亲的，那么小年龄的一个孩子接受的了吗？

面对老友的指控，张老抿了抿嘴，你当他愿意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问题啊！如果不是发觉侄女婿在调查于家的事，他不会这么早上门的，“我弟弟他们发现了小猫的存在！”既然小猫的存在已经藏不住了，他索性大张旗鼓的把孙子认回来，至少能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虽然对弟弟一家起了芥蒂，但是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他不想他们行差踏错，让事情滑向不可收拾的深渊！

原来自从确地小猫的身份后，张老就设了两道坎，所以那边一有动作，他就知道了，调查了一番之后，他就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了。

“这不正是考验他们的时候嘛！能通过考验，那就还是亲亲热热的一家子，我绝不会有二话。通不过那就趁早断了，至少能给小猫减少一些隐忧！”胡老对张老的做法有点不认同，既然看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还不早点铲除，费心压制有意思嘛！到时候麻烦的还不是他徒弟！

张老沉默，血缘至亲不是那么就能容易割舍的，“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我不想去考验人心，再者小猫这辈子也不会有亲生的兄弟姐妹了，将来他总需要帮手的，亲人总比外人强，只要他立得住，有我在，别人再有想法也没用。”他不是看不清侄子们的野心，不然也不会暗自排查调整己方的人事，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还没有全部理清。不过没关系，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精力还充沛着呢！大不了多花一些时间，总能打消侄子们的奢望，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胡老摇头，宗族观念太深入人心了，即便英明如张老也脱离不了血缘给人画下的怪圈，胳膊折了也要掩在袖子里。可是心怀恶念的亲人真的比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养父母要好吗？要他说不见的，比如说于家，对小猫的感情一点也不掺杂质，至少比老朋友对小猫的感情要纯粹，因为他们不会把小猫和权势地位放一起权衡！所以他想为于家再争取一段时间，“小猫还是个孩子，你总得给他一点时间吧！而且这也不是个小事儿，现在这个家里没有男人在，你把所有的事儿往一个临产的孕妇身上压，有点不合适吧！”

张老沉吟半响说道：“那好吧！那我周末再来。”那边发现了小猫，不第一时间告诉他，反而自己费尽心思调查，要说没有小心思，鬼都不信。所以他今天大张旗鼓的来了，也是为了表明态度，给侄子们一个明确的信号，希望他们能把自己的小心思都收起来。说完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干脆利落的走了。

“胡老？”素绢焦急的喊道，她想知道张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老的弟弟那里发现了小猫的存在，应该是私下做了什么，所以认回小猫的事要提前了。”胡老斟酌片刻说道，虽然张老没有说，但是他猜也能猜到。小猫的回归不是所有人都会高兴的，尤其是张老的弟弟那边，小猫有张老护着，他们奈何不得，但是势单力薄的于家，他们恐怕要踩一踩了。所以他希望素绢能看清事态，盲目乐观会吃大亏的，因为他不认为张老会为于家人张目，顶多会拉于家一把，不让于家彻底的沦落尘埃。“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时间也只有几天，所以有些事情要早做打算。”

素绢点了点头，从上次张老上门，她就一直在等第二只靴子落地，期间还曾心怀侥幸，可是兜兜转转，事情还是要落定尘埃了。至于胡老的提醒，她懂的，她从不曾认为自家替张老养了孙子，就能在张家的势力范围横着走，反而小猫的存在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还可能受到一定的打压，张老对他们会感激感谢弥补，却不会因为他们这个外人自废内功，尤其那还是张老的亲人，血缘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可不是白说的。

提醒完之后胡老就进屋找徒弟了。

“师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小猫忧心忡忡的说道，刚才的阵势太奇怪了，几个大人太反常了，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好像要特意把他支开一样。

“没事儿，就是有事也轮不到你一个孩子操心，小心变成小老头。”胡老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徒弟要真是于家的孩子的话就好了，那就是他最最完美的继承人了，可是偏偏是张家人，他知道老友的执念所在，徒弟将来能不能走中医这条道，他还真不敢保证。

再说素绢，在白巧妹的陪同下，来到了最近的邮局打电话，于向北办公室里就有电话，可惜打过去的时候他不在，只能等人去找。

“嫂子你别急，即便小猫被他爷爷认回去，同在首都，他还能拦着不让你们见面不成，小猫可不是不懂事儿的孩子。”白巧妹轻声安慰道。

“我知道，就是心理挺不是滋味的。”素绢扯了扯嘴角，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儿子从亲儿子变成养子，无形中却在母子之家画了一条线，以后对小猫的事，他们就只能看而不能说了，不然放在别人眼里就是他们不自量力携恩自重了，心理能好受的了才怪。

白巧妹有点无措，对于素绢的感受她并不是那么理解，普通的贫苦老百姓，为了活下去，亲生孩子送人都没有她这么难过，不过送走一个养子而已，还不是从此之后再不能见面的那种，况且自己还有亲生孩子，有必要这么自苦吗？

就这样在一片沉默中，于向北的电话打回来了。

“是洪兵媳妇儿吗？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你嫂子要生了？”于向北焦急的说道，别看他人不在首都，有些事儿可掰着指头数着呢！不过是因为想多伺候媳妇儿几天月子，才迟迟没有请假。

“是我。”素绢吸了一下鼻子说道，“孩子还安安稳稳的在肚子里呆着呢！小猫的爷爷上门了，说这个周末要正式认回小猫。”

于向北立刻就了然了媳妇儿反常的原因，于是柔声说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咱们不是做好已经心理准备了嘛！”他以为有这么长时间的缓冲，媳妇儿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没想到事到临头了，还是难过！哎，女人啊！

“谁说的，这种事情就是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我也做不好心理准备。”素绢气冲冲的说道，然后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她以为能找一个人共同****伤口呢！没想到人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她生气了。

不过，素绢摔电话的行为却引来了人家工作人员的白眼，“哎，这位同志你怎么回事啊！公家的东西不用心疼是吧！知道这电话有多贵吗？摔坏了赔得起吗？”

素绢正生气呢，又碰上这么一出，心头的火气自然腾腾的往上涨，差点要具象化了，于是也不管自己有理没理了，抢白道：“那又不是豆腐做的，碰一下就能坏了，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

“吆喝你还有理了！要不是看你是孕妇，我非抓你到领导面前理论理论不可。”工作人员也气的火冒三丈，她还没碰到这么横的人呢！

“对不住啊！同志，我嫂子正在气头上呢！不是刻意针对你的。”白巧妹上前打圆场，不讲理的嫂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谁惹她生气找谁发火去，迁怒算是怎么回事啊！”工作人员嘀咕了一句。

素绢这边交了电话费也就出来了，不过这通气也有一个好处，刚才还盘绕在心头的伤心难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