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和往常一样，素绢进山并没有深入，不过她运气好啊，在一个水泡子里，发现了正在喝水的野猪一家。至于是不是真的一家，她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两只大野猪和五只小野猪。

“四婶······”也看到了野猪，小菊兴奋的要喊出来了。小姑娘刚开了个头，就被素绢捂住嘴了，开玩笑，要是一个不小心惊动了野猪跑了怎么办。

“不要出声，看四婶打野猪。”素绢小声说道，至于打不死野猪的事，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经过野鸡野兔的磨练，她现在手上的石子可是说百发百中啊，力道也拿捏的恰如其分，不会弄的血淋淋的。为了一下子把野猪打死，素绢还特地从四周搜罗了两块拳头大的石头，用手掂了掂，一先一后直奔两只大野猪的脑袋而去，因为不清楚多大的力道能打死野猪，就用了全力。

“噗”“噗”，两只大野猪头上血花四溅倒地不起，小野猪受惊了四散而逃。

“四婶、四婶，打死了、打死了，又能吃肉了。”小菊兴奋的跳个不停。

素绢无语问题，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哪里去了？怎么在肉面前就破功了呢。两只大野猪已经是此行的最大收获了，她也没有心思再逛了，至于怎么弄回去，就要靠小菊回去叫人了，幸好这里离山下不远。至于把两只野猪拖回去，她不是拖不动，只是受不了血腥味刺激啊。

“小菊，还记得来时候的道吗？”素绢笑眯眯的好像狼外婆一样。

“记得啊。”高兴够了，小菊就停下来了。

“敢自己下山吗？”

“敢，四婶你是让我去叫人吗？”小菊还是非常聪明的。

“没错，那回去了还能记住来时候的道吗？”

“四婶，你真笨，我能记住回去的道，当然也能记住来时候的道。”小菊鄙夷的看来这个四婶一眼，还比不上她一个小孩呢。

“那我送你一段，你回去之后记得让你爹找人来啊。”素绢有点不放心啊，又怕自己走开了血腥味再引来别的东西，只能折中一下，送小姑娘小菊一段路程。

把小菊送到能看见山下路的地方，素绢才折回水泡子那里，路上还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在背篓里面。事事证明她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两只野猪还真引来了野物，是狼，一直老狼，素绢到的时候那老狼正进食呢，幸亏没有被发现，从背篓里拿出石头朝着狼头扔去，又拿了两块石头在手里备用，果然，她没做无用功，第一块石头老狼躲过了，看有人类打扰自己进食，就放弃了野猪朝来人奔去。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素绢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过急也没有用，没办法只能把手里备用的石头朝狼头砸去，感谢她手上的准头吧，这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打法，真把那头狼给打死了。

狼死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素绢砰砰跳的心才平静下来，她决定孩子生下来之前再也不上山了，这也太刺激了。胎儿像是感应到了妈妈心脏的激烈跳动，第一次给了孕育者一个清晰的反应，胎动啊，素绢又激动了，当然更多的是感动。

“向北媳妇”“老四媳妇”“弟妹”“四嫂”，喊什么的都有，随着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在这里。”素绢站立起来，把自己暴露在来人的视野中。

“我就说四嫂肯定坐在哪儿休息呢。”赵小翠和素绢进山的次数比较多，知道这个四嫂舍不得累着自己，转悠一会歇息一会，没看到人指定是坐着休息呢。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在这儿呢，”来人走进之后，素绢招呼道，其他人除了于向中和老六两口子她都不认识。

“赫，怎么有狼？”于向东走近之后看到那条狼真是吓了一跳，心中后怕不已，不该由着四弟妹一个人胡来，这幸亏是没事，不然怎么和向北交代啊。

“可能是血腥味太大引来的，”素绢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是一头离群孤狼，刚开始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回过神来之后发现也没什么。”

“这还是个女人吗？这么大的野猪和狼都能打死。”

“我的乖乖啊，咱们这里怎么有狼，还离山下这么近，以后可不能让孩子们上山了。”

“你说向北媳妇儿力气得有多大。”

“有这么个媳妇儿，你说向北那小子在家里能抬起头来吗？”

“肯定抬不起来，别看他是当兵的，赤手空拳打俩大野猪和狼指定不能够啊。”

“在炕上要是被媳妇儿压住喽，那乐子可就大了。”

“胡说，在炕上男人又不是靠力气，没见她媳妇儿都有孩子了嘛。”

“还指不定谁在上面呢。”

“去，你们说什么呢，一群大老爷们嘴巴比大队的长舌妇还长。”看这群人越说越不像话了，大嫂于大花泼辣的说道，没见四弟妹的脸都红了吗？素绢是真脸红啊，被一群大老爷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大咧咧的谈论他们的房事，因为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她除了脸红也只能脸红了。

“于大嫂，向北媳妇儿，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羡慕你们家向北好福气，娶了一个好媳妇儿。”那群大老爷们可不怵她，不过看人家小媳妇儿脸红，赶紧打住原来的话题，笑嘻嘻的解释道。

“你们要是有其他的意思，看我不收拾你们，”于大花笑骂道。

“可不敢，我们可比不上那野猪和老狼耐收拾。”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在后面跳着脚说，边说边笑。

“大哥，咱们这里怎么会有狼呢？”素绢没有和那群老爷们搭话，越搭理他们，越人来疯。

“前几年，咱们这里闹狼灾，县城武装部还组织过人进山杀狼，以后两年都没见过狼影，还以为死绝了呢，没想到又有了。”于向东神色有点凝重，他对狼灾的记忆犹新啊，因为于家沟不仅损失了家畜，还有人死在了狼嘴下，“老四媳妇儿，以后不要进山了，这次只碰上一只狼能杀死算你侥幸，要是碰上狼群你就完了，别仗着身手好就不当一回事，要知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被动物咬死的都是打猎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了，”素绢没有争辩点头答应，反正她也决定孩子生下来之前都不进山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手五感在明显的提升，以后只会更加厉害，即便在碰上狼也不怕。

“行了，都别拉呱了，赶紧把野猪抬下山去。”于向东说道。

“行啦”“好”“马上”“这就去”，于向东的威信还是不错的，一声招呼，众人纷纷答应。

“大嫂，小菊呢？”素绢还是有点担心这个小姑娘，乘着别人忙碌的机会赶紧问。

“这不是担心你嘛，她人小走的太慢了，问清楚地方我们就赶紧过来了，这里离家还算近的，有人来过。”于大花爽快的说道。

“四嫂，你可真厉害，那可是野猪啊，这下又能吃肉了，向红还不得高兴死。”赵小翠高兴的说道。

“这女人啊，有什么好的，还是惦记自己男人。”于大花打趣道。

“说的好像大嫂你不惦记大哥似的。”赵小翠面不改色的回道，这个大嫂老是取笑她和向红黏糊，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脸红耳赤的，现在，只能说习惯了，或许是有了孩子以后脸皮变厚了，即便是大队那些口无遮拦的老娘们逗她，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回过去，不过她不脸红之后，那些人就没劲理她了。

“哎呀，小翠你可长进了不少，是向红调教的吧，以前哼哧哼哧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于大花继续取笑她，反正他们几个女人这会儿在这里也是闲磕牙，真怀念这个六弟妹脸红耳赤的样子啊，可惜四弟妹一看就不是能逗得动的样子啊。

“大嫂这么厉害，肯定也是大哥调教有功啊。”赵小翠丝毫不落下风。

赵小翠话音音一落，周围一片哄笑，原来男人们已经收拾好了。

“于老大怎么调教媳妇儿的，传授传授呗。”

“是啊，于老大，我那婆娘比嫂子可差远了，你赶紧教教我们。”有人起哄就有人架秧子。

“教教”“教教”“教教”。

“滚蛋吧，你们，抬着野猪太轻松是不是。”于向东笑骂道，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已经习惯了。

至于于大花，真不愧和于向东是两口子，遇到这样的事脸上仍然笑眯眯的，看的素绢是惊奇不已啊，或许这就是农村的特有相处方式啊，实在是太强大了。或许她也应该学着脸皮变厚些，毕竟随军之后那是老爷们扎堆的地方，开起玩笑来肯定尺度更大啊，如果自己经常脸红，那他们还不没完没了啊。至于说没人调笑的问题，那只能说明于向北在部队里人缘很差，以她的了解，那个男人不可能混到这个地步。

“走喽、走喽，下山喽。”肩上的担子还真重，闹过之后一行人就准备下山。

看素绢还带着背篓，最没有存在感的二嫂于玲抢先把背篓背上，因为里面就一只野鸡，素绢也没有推辞，妯娌几个跟在后面一起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