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过，赵小翠也不好惹，“你还是先抓得到他再说吧！”

“向红一直不在家吗？”素绢问道。

“自从那个洗发膏卖出去了，就忙了，来来回回的往外送货，他也不是没回来过，就是没进家门啊。我看他就是不想吃红薯，才学古代的那个谁谁治水，过家门而不入。”赵小翠咬牙切齿的说道，“皂荚就那么多，我看他卖完洗发膏之后还能干什么，有本事死在外面。”她是真有怨念啊，还有其他往外送货的人，但是人家就时不时的歇一歇，看看家里的老婆孩子，就于向红，人撒欢出去了，从此就没影了，除非他找你！

“这么说，洗发膏应该卖的很好了，看来大队今年的总产值会比往年高很多啊。”素绢很满意，都慢慢富裕起来才好呢。

“是啊，所以洗发膏的事情上，一家里只让出一个人，还必须是干活勤快的。”提起家里收入增加的事情，于大花也高兴啊，大山过年14了，该张罗着盖房娶媳妇儿了。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赵小翠也满意啊。

是啊，能过好日子，谁愿意受穷啊！

转眼就到了素绢出月子的日子，整整一个月没有洗漱出屋门了，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从里到外的洗干净，然后吃了一顿加盐的饭，吃第一口带盐味的饭时，感觉幸福的都要掉眼泪了。第二件事，就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小慢慢从里到外的洗干净，她从生下来就没洗过澡，乳香味混合着其他味道，那味绝对称不上好闻。

洗完澡之后，慢慢终于成为一个满身乳香味的香宝宝了。不过还没半天呢，闺女洗澡的事就事发了，“哎呀，四婶，妹妹头上的乳痂不见了。”小菊大呼小叫，一边凑着小脑袋在慢慢身上嗅来嗅去，像一只小狗一样，“真好闻。”

“怎么回事儿？”于大花跑来了，毕竟照顾了这么长时间，对慢慢还是很关心的。

看瞒不过去，素绢嘿嘿笑着装傻，“我就是看她满月了，给她洗了个澡，谁知道乳痂自己给掉了。”

“当我信你，你还坐月子的时候就张罗着弄掉孩子的乳痂，现在出月子里，没人看着你了，可不使劲的折腾。”什么自己掉的，于大花可不信，“不过弟妹啊，孩子的乳痂能让她不着凉，这没了可如何是好啊，这可是你亲闺女啊，你咋一声不响的就弄掉了呢？”

“不着凉，她不知道这事啊，就是觉得闺女头上有乳痂很不干净，才在洗澡的时候顺便弄掉了。不过不管有没有科学依据，乳痂现在已经掉了，也没法再长上去了，要不戴上小帽子。”素绢暗戳戳的想到。

“你把慢慢的头可要盖好了，不然她着凉了，我看你怎么哭。”于大花没好气的说道。

“大嫂，戴帽子行吗，我有做。”素绢从柜子里翻出小兔造型的棉帽子，里面还蓄了一层薄薄的棉花，其实她还做了一顶兔皮的帽子，不过不出去应该用不到，屋里还很很暖和的。

“可以。”于大花点点头，这个当娘的还不算太离谱，不过还有叮嘱了一句，“慢慢还小，现在是冬天，天气太冷了，别给洗澡了，还有你自己，洗澡的时候也注意点，别着凉了，不然我们慢慢就要没吃的了。”

“知道了，知道了。”素绢连忙答应，向大嫂表示自己非常受教。

“哎呀，妹妹变成小兔子了。”小菊指着戴上帽子的慢慢喊道。

“小菊，你在这里看着点，别让你四婶再折腾你妹妹了。”还是派一个小间谍看着吧，不然小慢慢还不一定遭什么罪呢！

“知道了。”得了指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晚上睡觉，小菊就长在了素绢屋里，她能什么也不干，就盯着慢慢看一天。汗，比牢头还敬业呢！

出月子之后，素绢就接过了照顾慢慢的一应事务，包括洗尿布啊，拆洗弄脏的衣服啊，过了好几天才把所有的事情捋顺喽。静极思动，在家里憋的这么多天了，素绢就寻思着去山上转一圈，月子里家人帮了这么多忙，她总要表示表示。挤出闺女一天的口粮，把慢慢托付给大嫂和小菊照顾，反正已经照顾了这么长时间了，再照顾个一天半天的也没什么，而且那个小没良心的，有娘没娘都一样！想当初，她还嫌弃人家小宝太黏着他娘，现在自己的闺女不黏着自己，她又惆怅了！

前几天下的雪已经化光了，山上的路并不难走，因为上次在水泡子那边碰到了野猪，所以上山的第一站就那里，可惜好事不会次次有，白跑一趟啊！没办法，还是老老实实的打野兔吧。因为她老长时间没上山祸害这些野物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繁殖，近山处的野鸡野兔又多了起来，掏了四个兔子窝，打了几只野鸡，素绢就回去了，她实在是牵挂家里的小慢慢，即便知道她现在一切都好，在山上待一天的雄心野志，早不翼而飞了。

素绢一边健步如飞的往家里赶，一边暗自唾弃自己：以前老是看不惯人家家庭妇女没自我，整天围着孩子男人转，把自己当成佣人一样。现在好了，自己也有向家庭妇女靠拢的迹象啊，可不能这么下去了，想她作为新一代的知识女性，怎么能这么没有上进心呢！

回到家后，看着慢慢那张自得其乐的脸，素绢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在情感上的有缺陷，所以女儿一出生，就成了她情感上的寄托，既有血缘的牵绊，也有习惯使然，从怀孕到现在一时一刻也没有分开过，她已经习惯了时时刻刻能看到女儿。至于于向北，于素绢来说，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短暂的感动之后是长久的离别，通信也抚平不了时间和空间造成的隔阂，当初躁动的心也平静了，只能遗憾的表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啊！

但是雏鹰总有离巢的时候，素绢知道她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慢慢拘在身边的，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多出去几次，逐渐适应对孩子的牵挂，就当慢慢提前上学了吧。

在这方面只能说，素绢有点杞人忧天啊，其实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对，母亲对新生儿的牵挂是天性啊，不过因为她前生孤单的生活了那么多年，对情感的渴望比别人要浓烈的多，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让她随意宣泄感情的慢慢，自然看的比天重。又因为她对自己的缺陷认识的很清楚，无形中就有点矫枉过正。只能说以后孩子多了，这毛病就没有了，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小孩，当人家提前上学了，亏你敢想啊！

“四婶，你这么早就回来啦。”认真看孩子的小菊说道。

“是啊，打倒猎物我就回来了，怕你等不及吃啊。”素绢点点小菊的鼻头，“妹妹乖不乖啊。”

“妹妹可乖了，一直没有哭过，四婶出去这半天，妹妹喝了两次奶、尿了两次、拉了一次，都是我先发现的，然后让娘换尿布。”小菊一一数来，然后小声问道：“四婶你打到什么啦？”

“野鸡和野兔，怎么样，想吃吗？想吃就赶紧把你娘和六婶叫过来，杀鸡杀兔。”素绢也同样小声的说道。

“好哦。”小菊想要欢呼出声，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赶紧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嘴，蹑手蹑脚的走了。

素绢看得只发笑，大白天的这幅模样，一看就是要干坏事的。

“四嫂”“素绢”，一前一后，妯娌二人进来了。

“在墙根的背篓里呢，你们动作快一些，中午咱们就能吃上了，杀好之后几家平分，大嫂你看着办吧，兔皮你们两个看着分吧，我就不要了。”素绢会意这两人的急切。

得到了答案，妯娌二人斗志高昂的去开展屠宰事业了。

赵小翠杀鸡宰兔以前做多了，业务非常熟悉，再加上于大花这个生力军，不过一个小时，这次带回来的野物全部收拾出来了，野兔按照素绢的意思平分了，野鸡都留下了，毕竟她还在哺乳期，留着熬汤也挺好的。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一天天往前走着，小慢慢满两个月后，日子就精彩了，或许是在炕上躺了太久，一成不变的环境让她厌烦了，慢慢某一天突然哇哇叫个不停，一开始素绢还不明所以，喂奶不喝，没拉没尿，逗她玩儿也不理。还是大嫂于大花指示她，抱起孩子在屋里走一走，果然，闺女不叫唤了，但是开了头就闸不住了，慢慢醒着的时候，在炕上就躺不住了。刚开始素绢还担心她身子骨没长好，老抱着不好，不过一件事让她彻底放心了。有一次抱着慢慢在屋里晃悠的时候，人家小肚子饿了，等不及了，直接就去撕素绢的衣服，关键是，人家还撕开了，幸好那时是在屋里，不然就走光了。都已经能用小手撕开衣服了，这小骨头要是没有长好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