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试探性进攻

“宋人怎么说?城中虚实如何?”完颜翰带刚回到大营就被带到了帅帐之中,完颜宗翰已经从他的表情之中猜出了一二,不由得急切地问道。

“比起前些日子可谓天翻地覆。”完颜翰带皱眉答道,“入城之后,别说见到宋国皇帝了,就连孙傅、唐恪这等人都见不到,整整将我丢在驿馆一整天,今日方才有人把我带到了鸿胪寺去见一名小小的主事。”

“这些南蛮子就真的不怕死么?”脾气暴躁的完颜娄室立刻拍着桌子大叫起来,在他看来这是对女真勇士极大的侮辱。

“这么说那些天兵是真的了?”完颜尹希倒是从中看出了更多的东西,如果没有得到强力援助,赵桓有怎么敢这般对待完颜翰带?

“宋人对我多有防备,从上城墙开始到进入驿馆,沿途所见只有大宋禁军和少许班直侍卫,却从未见过前日城头上那些人马。”完颜翰带如实回答,“进入驿馆之后宋人就立刻派出兵马围住,隔绝内外,一直到深夜才有谷神大人的细作冒死前来传递消息,据他所言这次郭京在数万汴梁百姓的围观下召唤出了五万天兵,所以宋人才忽然变得如此强硬了,除此之外他还召唤出了一名天将,这名天将手持一柄大斧,曾在校场之上连杀十名女真勇士,前日他就护卫在郭京身边,那名身穿黑甲的汉子便是。”

“五万人马?”听到这个数字,帅帐之中陷入短暂的沉默,着绝对是一直足以改变整个战场局势的力量,要是他们都如同前日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士兵一样善战,那么凭着他们手里的十五万大军是无论如何也攻不破汴梁城的。

“到也勿用过于担心。”完颜宗望见众人面色严峻,于是出言劝说道,“前日我观那些士兵,虽武艺娴熟、进退有度,但好像都是步卒,少有骑兵,若是如此他们也仅能在守城上出些力气,野地浪战恐怕不足为虑。”

“的确如此。”细细回想那天在城头上所见的士兵好像正如完颜宗望所说一般,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完颜翰带,希望从他这里得到确定的消息。

“谷神大人的属下也说过,他当日虽然在校场之中见到不少战马,但这些战马却都拉着大车,仅有少许士兵骑马,或许是斥候。”在这个问题上却是细作欺瞒完颜翰带了,戚家军分为车营、辎重营、马营、步营四部分,同样拥有成编制的骑兵,而且这些骑兵和步兵一样拥有大量火器,但是现在金人却都对完颜翰带的回答深以为然。

这也不怪他们,因为燕云十六州和灵夏之地久被契丹人和党项人占据,缺少了这两块产马之地的大宋获取战马极其困难,再加上朝廷腐败、马政荒废,从西南弄来的滇马过于矮小不适合做战马,所以宋朝的军队一向以步兵为主,缺少大规模的骑兵;长期以来就让这些异族误以为中原并不出产骑兵,所以他们就真的以为戚家军没有骑兵了。

“若是如此,将这些兵马诱出城外野地浪战,定可一举破敌。”完颜宗翰自以为找到了破敌的策略,“纵使他们兵甲犀利,到了野地也定不会是我女真勇士的对手。”

在护步达冈之战,金兵以两万兵力大破辽国七十万兵马,此战之后成就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所以纵使前日偶有小挫,女真人依旧对自己的战斗力充满信心,现在唯一让他们担忧的就是如何引诱宋军出城了。

“暂且不急引诱他们出城决战。”完颜宗翰乃是久战宿将,当然不肯冒冒失失的进行决战,虽然他估计是没有读过,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还是懂的,“在此之前还要彻底打探清楚这些新冒出来的兵马的底细才行。”

“想来如今城中的细作怕是不好出城,而且以他们的本事怕也看不透这些兵马的底细。”制止了完颜翰带的插话,完颜宗翰接着说道,“不过只要他们出阵打仗,底细总会显露出来,明日一早就重新开始攻城,让我们好生看看这些宋人口中的‘天兵’究竟有何本事。”

完颜宗望、完颜娄室、完颜尹希和完颜阇母等人纷纷表示赞同,然后他们一致决定将攻城试探的任务交给了郭药师和刘彦宗,在敌我实力尚不分明的情况下,他们是绝对舍不得拿女真人的性命去冒险的。

郭药师和刘彦宗心底将众完颜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恭恭敬敬的表示赞同,好在明日的攻城之事试探,只用重点攻打一座城门,他们或许会遭受一些损伤,但还是伤不到筋骨。

与此同时,城头上的李悠也在和赵桓、孙傅、张叔夜等人猜测着金人的打算,“虽然他们已经知晓城中新添强援,但依照女真人贪得无厌的性子,不撞个头破血流是断断不会退兵的,最迟明日他们恐怕就会重新开始攻城,试探我等的底细。”

“朕明日定会上城为众将士助威。”赵桓的胆子也稍微变得大了些,不等李悠开口就主动站了出来,或许他觉得只要有李悠在就没人能伤得了他吧?

“下官这就去安排戒备。”得了“铁壁”技能的张叔夜如今在守城上的实力一日三涨,汴梁城的城防系统也在他的管理下迅速完善。

第二日一早,大队的金兵果然从大营之中出来,抬着云梯、尖头木驴等攻城器械缓缓向城墙走来。

“这些恐怕是郭药师的常胜军和刘彦宗的辽军。”李悠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张叔夜,张叔夜接过之后把它当做了天庭的法宝,如若不然又怎会如此神奇?

“若只是常胜军和辽军,即使没有天兵相助,下官也能应对。”张叔夜显得信心满满。

很快,战争就在大宋禁军和投降金国的辽军、常胜军之间展开,双方都在试探着对方的真实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