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大都城
大都城中,忽必烈在大殿之上看着江南、福建送来的加急奏折紧锁眉头,他本想着又久经沙场的张弘范和李恒领军,龟缩在崖山的大宋残余势力定会被一扫而空,自己就可以轻松掌握整个天下,却没想到崖山一战张弘范、李恒竟然全军覆没。
事后他抽调其他地方的兵力赶往崖山,谁知大宋小皇帝和他手下的兵马竟然消失地无影无踪,严加盘问崖山的百姓方才知道他们已经乘船出海去了;忽必烈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对他得统治极具威胁的势力,可惜蒙元水师先在东征倭国的时候遭遇神风,接着又被张弘范和李恒葬送在崖山海底,一时之间他竟然拿小皇帝毫无办法。
如果是这倒也罢了,大不了多花些时间在泉州、刘家港和高丽打造新的船只,再行出海搜寻小皇帝的踪迹;谁曾想到蒙元不去攻打他们,大宋却开始了自己的反击,先是接连攻破了泉州、漳州两地,就连能征善战的唆都也死在了宋军手下,接着大宋水师又北上收复临安府,将深受他宠信的杨琏真迦处死,后来更是不断骚扰沿海郡县,现在连刘家港也被他们劫掠一空,烧为平地,一时之间蒙元的造船基地只剩下了高丽一处。
“宋人不断骚扰我沿海郡县,接连犯下滔天大罪,尔等以为该如何是好?”忽必烈抬起头来俯视群臣,下方太子真金以及阿里海牙、阿术、阿合马、伯颜、安童、陈岩、范文虎等朝廷重臣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嗯?怎么?都不敢说话了?”到用人的时候却没人敢回应,忽必烈心中颇为不悦,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虽然他喜爱儒学,但毕竟是铁木真的子孙,要是在无人回应他恐怕就要对这些朝廷大臣严加处置了。
“陛下,我愿意帅兵前往福建平息叛乱,收复泉州、漳州二地。”能征善战的阿里海牙不满的扫了一眼身旁的文臣,率先站出来说道。
“阿里海牙将军,湖广之地尚未彻底平息,你还是先做好这些事情吧,攻打泉州、漳州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曾与阿里海牙一起讨伐大宋的兀良哈-阿术也站了出来,他并未将宋军放在眼中,自以为这是立功的好机会,于是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争抢。
兀良哈-阿术是铁木真“四犬”之一速不台的孙子,都元帅兀良合台之子,自幼领兵作战屡立大功,眼下正方壮年,看起来似乎比年纪稍大一些的阿里海牙更加可靠。
“陛下,泉州、漳州不过是癣疥之疾,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藏在海上的大宋朝廷。”朝中另一员大将伯颜却没有参与到争夺之中,反而说起了忽必烈更为关心的事情,“等查明其所在之后再拍水师出击,毕其功于一役,只要大宋朝廷为我大元所灭,那么没了支持的泉州、漳州就会被轻易拿下。”
“嗯,伯颜说得有理,但是如今大宋朝廷究竟在哪里?”伯颜所说和忽必烈心中所想如出一辙,“而且如今刘家港被烧,泉州落入宋人手中,如何造船倒是一件麻烦的事。”
“据泉州、临安传回来的消息,大宋朝廷或许躲在福建对面的流求岛上,或许正是如此他们才占据了泉州、漳州。”执掌蒙元中央财政的阿合马插话道,“至于造船一事,可命高丽加快打造船只的速度,另外再召集天下工匠重新建立造船厂打造船只。”
“兴建船厂所需几何?需要多久才能弄到足够多的战船?”忽必烈微微点头,阿合马的回答还是比较让他蛮夷的。
“还请陛下放心,微臣定能解决这些问题。”阿合马心中窃喜,这或许又是一个乘机敛财的好机会。
“陛下毋庸担心,以微臣观之,残宋尚且不足为虑。”左丞相陈岩见还没有一个汉臣说话,觉得有些不安,连忙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看法,在收到忽必烈问询的眼光之后他继续说道,“临安府之于大宋何其重要,然则那陆秀夫、张世杰既然攻下了临安府却不像泉州、漳州一般留兵驻守,想来恐怕是他们兵力不够的原因。”
“流求地处蛮荒,或许可以暂避一时,却也没办法壮大残宋的实力,吾等只需收复泉州、漳州二地,断了他们在岸上的根基,并严令片帆不得出海,没了岸上的支持,流求岛上的残宋朝廷就唯有苟延残喘而已。等水师建成,万船齐发,必可一举拿下流求。”陈岩不仅提出了自己的对眼下局势的分析,还给出了解决方案。
曾经领兵攻打倭国的大宋降将范文虎似乎看到了机会,连忙出来请战,阿里海牙、阿术和伯颜等将纷纷面露不屑,尤其是阿术,范文虎在没有投降蒙元之前和他在湍滩大战过一场,那一战阿术轻松击溃了范文虎的十万大军,蒙元俘获将领、甲仗无数。
如果是陆上作战,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争抢这个资格,可惜海上作战却是谁也没有把握,只好看着范文虎被忽必烈夸奖。
接着群臣有讨论了一番在何地修建船厂,究竟派谁攻打泉州、漳州,以及该如何控制百姓出海的问题,忽必烈也有了最终的决断。
上次率军攻入福建的张弘范已经死在了崖山,所以忽必烈只好从殿中的机员大将中选出自己更加信任的伯颜来担任收复泉州、漳州的将领,“伯颜,你从大都城中领两万兵马,再加上福州、江西等地的军队围攻泉州、漳州。”
“微臣领命。”伯颜心中暗喜,丢下心有不甘的阿术和阿里海牙,跪地谢恩。
“阿合马,你尽快开始筹办船厂,最迟后年,朕要看到我大元的水师。范文虎,你和阿合马一道负责战船的修建,并且尽快召集水手开始训练。”忽必烈接着又将这两项任务交给了阿合马和范文虎。
等安排好这一切,忽必烈下意识地看向南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大宋不会让他如此从容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