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交通线斗争

日军的软中之软是交通线,而交通线还是日军的命脉,快速机动,构筑堡垒,都是依托交通线进行的。

为了对付敌后抗日武装对交通线的威胁,日军仍然在拼命修路,但已不是一般的路了,称之为“钢铁封锁线”倒是既易懂,又准确。

这种路“比地面高出五尺,两旁沟深八尺到一丈,内底宽六尺,沟面一丈六”。实际上用现代几何学的概念来描述,就是路旁边还挖有一个状若梯形的大沟。日军在这种路上相隔不远就建一个碉堡,又象是古长城上隔不远就出现一个的烽火台。

白晋和临邯铁路,将太行、太岳区分割开来;日军依托平汉路向东扩张,抢修石家庄至南宫、内邱至巨鹿、邢台至威县、邯郸至大名等公路干线,分割冀南根据地;在平汉线西侧又积极增筑据点和公路,封锁太行、冀南间的交通;另外,陇海铁路在修,沧石铁路在修,济南经大名到邯郸的铁路也在修……

同时,日军加强了铁路、公路干线的保护。特别是正太线,既是连接晋冀两省的战略交通要道,又是隔断晋察冀根据地与晋冀豫根据地的屏障,日军以重兵守备,部署了三个独立混成旅团。

面对日军的“织网”战术,面对根据地将被条条铁路、公路分割的局面,华北八路军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并进行了数次反击。

白晋铁路破袭、平汉路破击、正太路破击、道清路破击、同蒲路破击……面对日军依靠铁路、公路对抗日根据地的分割和蚕食,华北八路军与日军在交通线上的斗争日益激烈、复杂。

多田骏要比前任干得更好,他也确实比前任干得更出色。但他也有他的苦恼,那就是华北的重要性没有完全被中国派遣军所认识。

就在多田骏要求加强华北的军事力量,以彻底改变华北形势的时候,中国派遣军不仅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反而要求华北方面军派出部分兵力支援华中作战,同时派出部分兵力进行车制作战。

显然,中国派遣军与华北方面军在作战思想,尤其是有关政治谋略上,有着很大的意见分歧,主要是对八路军等敌后武装的发展和实力认识不足。

综上所述,日军对豫东的军事进攻被拖后了。毕竟经过数战之后,三纵的实力不容低估,武器装备和兵员素质超过八路军很多,大队级,甚至旅团级的扫荡清剿难以取胜。而要出动更多兵力的进攻,则需要更长时间的准备和筹划。

对于久战疲惫的新七军来说,这无疑是个喘息恢复的好机会,杨天风根据各方情报也稍微松了口气。但他也意识到,日军的织网和修路并不是退却和防守,而是为进攻创造战略上的重要条件。而准备充分之后的报复,则将更加猛烈而沉重。

“敌人入冬之后进攻的几率非常大,虽然我们可能增加了一个多月的休整恢复的时间,但敌人进攻的力度也会空前强大。”杨天风在记忆中的资料显示日军在百团大战后,才从华中抽调两个师团增援华北,但因为自己的横空出现,也不排除历史出现大的改变。

“一个师团?”参谋长梁末青在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并不惊讶,“常备师团或乙种师团不太可能吧?丙种师团嘛,等咱们扩充完毕,再加上骑一师、骑十四旅,以及其他友军部队,应该能够抵挡。”

一九三八年底日军便开始进行兵力重整,即以大量新编成的独立旅团与丙级后备师团开入中国,同原本投入战场的常备师团及乙种后备师团进行换防。换防出来的部队,或开回国内解除动员,或转调关东军对抗俄国的威胁。

别看都叫师团,但实力差距很大。常设师团是日军的常备军,编制为四单位制,又称为甲种师团,总兵力有两万八千多人,还有山炮十六门、野炮三十六门等重武器装备,是具有多兵种配合的有强大战斗力的作战单位。而丙种师团是由混成旅团扩编,兵力约一万五千多人,火炮也大量减少。

在华北的日军编制中还有丁种师团,也是由混成旅团扩编,只辖三个步兵联队,其他兵种只有大队或中队编制,兵力就只有一万一千多人。但由于机动灵活,常用于扫荡华北的敌后根据地。

按照扩军计划,新七军并掉孙殿英的部队,再加上招兵买马,将达到三万余人,还有骑一师和骑十四旅,以及豫西、皖省的国×军部队的增援,四万多人对付丙种师团的一万五千鬼子,抵挡而不是战胜,只要战术合理,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要掉以轻心,更主要的还是要立足自身。”杨天风沉吟着说道:“扩军,再扩充五六千人。有了番号,又光复了豫东平原,粮饷暂时不用发愁,在此人口稠密地区,我们要抓住机会。训练还要抓紧,大比武也要坚持进行。总之,一切能够提升战力的办法都可以采用,一定要在两个月内完成计划目标。”

电话中,梁末青似乎在思索,然后表示同意,但又提出了另外的建议,“对于陇海路以北的抗日武装,是否可以加大扶持力度,以减轻我军的压力?”

“在我军扩充装备完毕后,才能这么做。”杨天风早就想好了,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少量的可以考虑,但不会是无偿赠送。”

“明白了。”梁末青迟疑了一下,说道:“关于以陇海路为界,划分活动区域的事情,是否可以试探着谈判,或是以口头形式做出保证。”

“行动上的表示就可以了。”杨天风顿了一下,说道:“我们要注意影响,划分活动区域这样的大事,不是我们的权力所及,还是由战区决定吧!”

又探讨商议了一些事情,杨天风才把电话放下,回到桌前,坐在椅子里陷入了长长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