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装病

“你好！”卫华挂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在脸上。这是他当年当业务员时训练也来的。笑得很灿烂很阳光。

这人见卫华削瘦皮肤苍白，本不想理，但看了卫华的笑容，自己又没有事，不急着离开，所以停了下来，望着卫华，想看看对方胡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发现他是上门来推销的，掉头就走。

卫华见他在打量自己，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道：“大哥能不能救救我？”

“救你？”这人心中闪现过无数的念头，将卫华的身份也猜了无数遍，却没有想到，对方一开口就说救命的。

“唔，是这样的……”卫华见对方的两眼中充满了疑问，解释起原因来，“贵公司拖欠了我们公司一笔货款二年了。最近，我们老总看我不太顺眼，便将这事推给了我。还说，要是办不成，就请我自动辞职。大哥，我的父母是农村人，没有退休金，我的房子每个月还得还房贷，如果丢了这份工作，我们全家都没有生活来源，会要命的！”

卫华在这些话中，打出了父母牌和房奴牌。人谁没有父母呢？在城里生活的人，谁又不是房奴呢？将心比心之下，卫华这番话不但搏得了对方的同情，还搏得了对方的好感。

现代这个社会，能养父母的年轻人太少了。而他也是从这个年龄阶段的过来的，对于这段时间的艰难和困苦，至今记忆犹新。

“要我怎么帮你？”

卫华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抓“舌头”的行动，成功了百分之九十。只要不出意外，则是百分之百。

“我想了解一些关于贵公司的情况，可以吗？”

这人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感觉三言二语无法说清楚。

卫华适时邀请道：“你看马上十一点半了，不知我是否有荣幸，邀请大哥吃顿便饭呢？”

只要说说情况，就能赚到一顿饭，还能帮到一个“孝顺有为”的青年，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有人说，中国人办事，百分之九十是在饭桌上完成的。这句话太经典了，在饭桌上，这人是有问必答，就算没有问到的地方，他也是好心的提醒，真有一点“举一反三”的味道。

吃完饭，卫华去结帐发现仅用了６０元，比预期的要少很多，不用说，准是对方在替自己节省。不由的对这位大哥投以感激的一瞥，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和坐机号码，用这种方法暗示对方，也报上自己姓和电话号码。这人掏出一张名片，却发现卫华没有，心中产生了怀疑，但吃了人家的，又不好意思不给名片。

卫华见他在给名片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暗中骂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呢？为什么来之前，不印一份名片？连手机也没有？要别人怎么相信自己？好在自己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倒也不怕他给不给名片。而是十分坦城的盯着对方的眼睛道：“对不起大哥，我的情况现在很不好。”

“呵呵，我看得出来！”这人宽厚的一笑，终于将名片递给了卫华。

卫华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电脑部工程师于伟。忙道：“原来是于大哥，太感谢您了！如果我的事能解决，一定重重谢你！”

“呵呵，不要客气，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卫华送于伟在大门口，就此告别。

接下来，卫华打的逛了一次街，将二十万全都提了出来，用报纸包好后，装进一个黄色的塑料袋，装成很随意的样子，以免被小偷盯上。买了手机开通号码，印了名片。又从药店里买了一次性注射器。钻进一家酒店的卫生间，咬着牙在手臂上连扎了十几个针孔。再将头发给弄乱了，解开上衣扣子，胸出惨白无肉的胸口。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番，咧着嘴骂：“你就是一个白-粉仔！”

再度杀向豹迪公司，卫华已经形像大变了，由温和的白领，变成了“人渣”。

“对不起，请出示你的证件！”保安见卫华衣冠不整，拦住了他。卫华拿出一次性注射器，晃了晃，面对保安，目露凶光。

保安见卫华瘦得像猴，手臂上又有许多针孔，不用说，准是吸毒成瘾者。这类人很容易感染爱滋病，再看他手中拿着针筒，要是被扎一下，这一辈子就交待了。连忙退到一边去。打开对讲机，请求支援。

卫华从口袋里掏出片名，扔了过去，骂道：“你想死啊？我是来要债的！”

保安捡起名片一看，脸色就变也，连忙陪着笑道：“您请！”

本市有一家很出名的讨债公司，这家公司为了能要到债，无所不用其极。比如绑架、殴打、围攻、砸车……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请了一帮艾滋病患者。这群人手执针筒，抽了一点血，走到哪都是大爷！谁也不敢惹他们。

这种破坏社会和协的东西，自然是严打的对像。问题是，这家公司有黑社会背景，上头有人罩着，谁也动不了他们。见多识广的保安，知道其中的厉害，岂敢再拦着？

卫华从于伟那里知道，自己要想拿到钱，必须过三关。董事长、总经理、财务主管。而董事长是关键。

董事长从前是一个老头，后来退休了，让他的独生女儿代为管理。这位女懂事长不到二十六岁，却有十五年是在国外度过的。据说是哈佛的ＭＢＡ，看上去很有才华。但实际上，还嫩得很。她在中国这个特殊的商场上，经常由于不懂中国市场的潜规则而受挫。好在老懂事长还在背后帮她支撑着。倒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这位美女懂事长，与他父亲凶狠狡诈的性格略有不同。虽然同样的凶狠，但是骨子深处却是十分的胆小。对待员工动不动就大声呼喝，但真要面对危险的事情，则吓得高声尖叫。

有一次，于伟听到董事长的尖叫。员工们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一齐涌了进去。发现董事长跳到了办公桌上，指着墙角，脸色惨白，犹如见到了鬼。大家往墙角看去，什么都没有。再一问，才知道，她是因为看到了一只老鼠。

装艾滋病患者，依靠恐吓强行要债，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如果被揭穿会死得很难看。但顾不着了，因为卫华发现，对待这样的人，除了恐吓，其他的效果都十分有限。

直闯进董事长的办公室，卫华将门一关，就往沙发上一靠。掏出一张名片扔过去。

董事长感觉有人旁若无人的闯了进来，连门都不敲，敢于这样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肖公子。肖公子是她的众多追求者之一，仗着老爸是工商局长，正好管着他们，在市里横行霸道。头也不抬的道：“你来做什么？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要债的！”卫华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