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如何是好
蓟辽防线附近的几个大型的野战仓库,其实都是建造在地下的,但是因为随着规模的日渐扩大,承办这些事情的守将越发的贪婪,于是这些大型野战弹药库就变成了一半地下一半地上的混合体。
要知道修筑地下工事的花销,可和在地面上盖几个仓库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在地上盖几栋房子凑合凑合,那省下来的钱,可就足够好多人瓜分了——领会上级精神嘛,我们和金国之间可不是邻国,迟早是要打回去平定内乱的,到时候这些地下掩体,岂不是白修建了?
反正按照早先年的经验来看,这些弹药库都修建在了金国野战火炮的射程之外,根本不会遭到金国方面的炮击。更加上这些地方都是保密的,即便是金国人有能力炮击,也找不到坐标不是?
可是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情——时间足以改变身边的一切:5年前这些野战弹药仓库也许还都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军事装备,能有无数种办法来对付这些裸露在地表的高价值目标。
日本方面就提出了两套方案,来摧毁蓟辽奉天防线附近的几处野战仓库:第一是用“天照大炮”攻击,第二是起飞飞机进行轰炸。
所以当大明王朝的蓟辽防线上四处告警,奉天总督府被突如其来的战争震惊得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日本的100架挂着炸弹的大型三翼飞机,就出现在了蓟辽防线的战壕内,那些惊恐的大明士兵眼前。
1830年的5月1日早上9时01分,第一发炮弹的巨响震撼整个奉天防区。天照大炮的炮弹划出的弧形弹道跨越了数十公里的距离,180秒钟之后才命中目标。炮弹爆炸时腾起的尘土、碎片和硝烟形成巨大的黑色云朵,直接蒸腾升入超过200米的高空。
日本的炮兵观察员从早先起飞的飞机还有固定升起的观测气球上进行校正,一点一点引导着这4门大炮,使它们发射的炮弹逐步接近那些无法移动的目标。
终于,一名大明守军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们正在试图瞄准我们的弹药库!那些落在身后的炮弹,都靠近我们的秘密弹药库!”
听到了这声呼喊的明朝守军,再听到炮弹降落时发出的呼啸声的时候,心中早就充满了恐惧。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一次一直防守的金国,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的,首先发起进攻了呢?
弹药库附近的守军此时此刻也是浑身不安,感到爆炸声越来越近,像在自己头上爆炸似的。他们的恐怖也一阵高过一阵——对方显然是冲着他们来得,一旦那些炮弹命中了弹药库,这附近将会变成怎样的一番景象,那就谁也不知道了。但是弹药的殉爆非同小可,必然会摧毁周边的一切。
可惜的是,金国打出来的炮弹,并不会因为明朝将士们的担心而改变自己飞行的轨迹,终于还是有一枚击中了它的目标,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力,一口气撞在了堆满了弹药的军火库内。
随着爆炸,存放的炮弹还有各种弹药一瞬间也开始在存放它们的仓库内爆炸了,巨大的气浪还有各种蒸腾的火焰推倒了各种墙壁工事,天花板坍塌,坑道阻塞,地下室内到处是火焰和瓦斯,各种弹药的爆炸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在担心下一发炮弹击中的高度紧张状态中,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但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发生了,金国人那种远程火炮的攻击停歇了下来,仿佛在击中了自己的目标之后,就对攻击附近其他的目标失去了兴趣一般。
……
“当当当当。”王怒刚刚放下了上报给帝国兵部,汇报战争已经开始的电话。就看见自己桌子上的玻璃被开始不安的颤抖起来,各种东西因为晃动磕碰在一起,发出了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
然后震动就传到了他的脚上,让他摇晃了一下,扶着自己的桌子才稳住了身体。紧接着远处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听起来就好像千万颗炮弹同时爆炸,引发的惊天声响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王怒已经觉得上天都在和自己作对了——最近一天他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整个蓟辽前线就变了模样。先是因为弹药失窃案闹得沸沸扬扬,现在那个一直对大明王朝采取守势的金国,竟然主动挑起了战争……
仿佛是准备要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般,桌子上的另一部电话猛然间响了起来。王怒被这电话铃声吓了一跳,赶紧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耳边。
“不好了!总督大人!金国人的大炮击中了我们的一个前线的弹药库,摧毁了里面的所有弹药……”电话那边的前线将领哭丧着喊道:“金国正在炮击第二个弹药库……可能几分钟之后,就会命中那里了。”
“好!”王怒差点就拍着桌子叫起好来,他觉得金国人真的是在救他一命,竟然在这种时候,打起了自家弹药库的主意来——这弹药库一旦被炸毁了,那里面的弹药少没少,少了多少……可就没有人能调查清楚了!
这不是救他一命么?其他各地丢失的弹药查不清楚,和他王怒没有半点关系,这蓟辽前线奉天防区内的弹药查不清楚了,岂不是他王怒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甚至已经开始动了脑筋,如果金国人不下手,有今日这个事情做开端,自己是不是动手把几个空弹药库炸了,谎报上去说是被金国毁掉的,能不能抹平销账。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了。可是还没等他继续往好的方面幻想,电话那边的人就开口用现实将王怒给打击得欲哭无泪:“大人!金国步兵正在进攻!我正在带人拼命阻击对方。可是现如今前线弹药奇缺,急需补充,弹药库又被毁了,应当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