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陈年旧事
眼瞅着叶逐生望着自己目瞪口呆的样子。
方老爷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呵呵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我上次就说了，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您……您是我外公？”叶逐生任然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在学子湖边和他下棋喝酒的老头儿怎么可能会是他外公？
一时间叶逐生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方老爷子上前来到床边坐下，眼中满是复杂的望着叶逐生道：“孩子，上次我去海城就是专门去看你的，只是那时候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就是你外公。”
“所以您就变着花样的骗我叫你外公？”叶逐生苦笑。
方老爷子干笑一声道：“我只是想满足一下心愿而已，你该不会怪我吧？”
叶逐生摇了摇头道：“我……我脑子有点乱。”
见到他这样房间众人均是哈哈大笑起来，看的出来众人都很高兴。
不光是因为叶逐生和方慧的归来，更是因为他们的归来解开了老爷子多年以来的心结。
这一点从老爷子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就能看出，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笑过了。
“逐生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大舅方军，这是你二舅方民，旁边那两个是你表哥方成康和表姐方成美，你还有一个大表姐现在正在国外，叫方成茹，过段时间她也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可就真的算是团圆了。”方老爷子握着叶逐生的手将几人一一向他做了介绍。
听到老爷子的话，方军和方民哥俩心中均是有些感慨。
团圆，多简单的两个字，可是对于方家而言却是如此的不易。
自从当年妹妹离开之后，方家甚至连中秋都不过了，因为老爷子说人不齐还过什么节？
现在总算是好了，尽管他们都知道妹妹还有心结为能解开，但不管怎么说人总算是齐了。
对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亲戚，叶逐生还是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以前没见过，突然之间让他跟方家的人打的火热那也不可能。
方家的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简单的闲聊之后众人一一告辞，只留下方老爷子和叶逐生以及方慧三人。
或许是因为在海城时和方老爷子有过一段交往，叶逐生在这位老人面前倒并不感到拘束和陌生。
两人很快便聊到了一起丝毫没有半点生疏的感觉。
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叶逐生在讲，而老爷子则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静静的听着，偶尔还会插问一两句。
“您不知道，以前那些家伙总是欺负我，但自从被我开了瓢之后，别说再来欺负我了，见到我都恨不得绕道走，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真正明白这人呐不能太老实，你越老实那就越是有人欺负你。”叶逐生向老爷子讲述着自己第一次跟人打架的经历。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小故事，但是在方老爷子耳中却无比的扎心。
他伸手摸了摸叶逐生的脑袋，叹声道：“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从今往后外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把天戳个窟窿外公也会帮你兜着！”
“这小子本来就不安分，你还给他壮胆儿，也不怕把他惯坏了。”一旁的方慧皱起眉头道。
方老爷子道：“惯坏就惯坏吧，老方家出个坏小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慧翻了翻白眼没有再说什么。
爷孙俩又闲聊了一会儿，阿福将老爷子叫走了。
方慧看着叶逐生道：“你外公说的那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可别当真，你要真敢出去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逐生苦笑道：“我都这样了还怎么惹事啊。”
方慧闻言看了看儿子，眼中又泛起些许心疼，柔声问：“还疼吗？”
叶逐生摇了摇头道：“不疼了，就是想想得在床上躺很久，心里就不得劲儿。”
顿了顿，他望着方慧问：“妈，您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您当年要离开方家？现在又突然回来了？我这到现在都还有点儿发懵。”
方慧闻言沉默，许久之后叹声道：“原本妈妈是打算永远不跟你提这些事情的，但现在既然你回了方家，那妈妈也不能再继续瞒着你了。”
“您说。”叶逐生目光闪亮，心中着实是有些期待。
“你原本不姓叶，而姓夜。你爸爸叫夜衍，二十年前我和他相识，你外公很反对我跟他交往，但我还是背着他跟你爸爸有了你，你外公知道后很生气，再加上后来的一些事情，我和他大吵一架，然后离开了方家。”
“我爸？”叶逐生眉头微微皱起，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妈妈主动提起爸爸。
对于他而言，爸爸是个很陌生很陌生的词语。
小的时候别的孩子嘲笑他没有爸爸，他也哭着问过妈妈，但每次妈妈都是默默的流泪却从不肯提及任何关于爸爸的事情。
久而久之叶逐生再也不问了，他知道就算问了妈妈也不会说，而且他也不想看着妈妈伤心的样子。
但是不问不代表不在意，只不过他将爸爸这个陌生的词语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妈，我爸他……”
“你爸死了，你还没出生就已经死了。”方慧眼眶微微泛红。
“怎么死的？”
“被人逼死的，他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大英雄，可笑的是他做了好事，却被他所帮助的那些人活活逼死。”一滴热泪从方慧眼中滑落，不过她眼中却满是冷色。
叶逐生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盯着妈妈问：“是谁逼死他的？”
方慧沉默，随后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神色复杂的望着叶逐生道：“如果哪天你能成长到足够保护自己，并且有能力为你爸爸报仇，妈妈会告诉你，但在这之前不要问了，好吗？”
原本方慧只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他不希望儿子陷入那些恩怨情仇之中，这也是她之所以这么多年不肯回京都的原因之一。
可是夜枭的突然归来以及他所说的那些话，让方慧明白想要让儿子摆脱那些是是非非只是自己美好的愿望而已。
既然已经选择了不再逃避，那么有些事情就必须要让叶逐生知道。
不过方慧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叶逐生更多的事情。
或许是不希望叶逐生知道方老参与其中，又或许是连她自己其实都不是很清楚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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