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李长官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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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李长官的妙计
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其实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对于最高当局心里面的盘算,和南京斗了半辈子的李长官自然是心知肚明!
有些话不必明说!最高当局要李长官在如今这样的危难之际挑起徐州这副重担,却又不肯给李长官配备精锐之师,还有武汉军委会对杂牌军耐人寻味的态度,这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大批的川军、东北军旧部和西北军这样的杂牌部队被军委会陆续投入到徐州战场,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最高当局对徐州战局抱的的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李长官去趟这趟浑水?最高当局这么反常的行为如何不让李长官浮想联翩?
仔细想想,就连李长官被武汉军委会任命为5战区司令长官的过程都透着极多的人为痕迹!
李长官刚抵达南京,军委会便已经拟好了抗战的全盘战略。李长官和其他人都抱着一样的想法,按照最高当局的用人准则和习惯,韩复渠这位山东主席必定会顺理成章的成为5战区的司令长官,没想到最后5战区司令长官的这顶帽子居然被戴到了李长官的头上,这让政府里面的许多人都大跌眼镜!
最高当局似乎总是喜欢在众人面前出其不意的来上这么一手,不想让人看穿自己的想法,是每个上位者都很在意的事情。
李长官一开始以为最高当局又在玩一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于是找到了最高当局打算将5战区司令长官的位子让给韩复渠,结果当着李长官的面,最高当局说了很多话。
民族大义,军人责任,这样的高调从最高当局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让人觉得是慷慨激昂!若是换了个一般点的人物,怕是早已被最高当局说动,拍着胸脯要去徐州了!
可李长官又岂会是等闲人物?十分熟悉最高当局为人的李长官当着最高当局的面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却就是不接腔表示自己愿意去徐州!
在李长官这样的老江湖眼里,最高当局的这些话也只能骗骗政府大门外面的那些民众,他是决然不会相信的!
最高当局很快便看出了李长官的内心想法,为了说服李长官去徐州赴任,最高当局只能说出了一些实话。
最高当局告诉李长官,韩复渠在抗战前就和日本人勾勾搭搭,让这样的人当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怕是会惹人非议!
李长官依旧是点头,还是不开口,这样的理由未免依然有些牵强,反正现在是最高当局求着自己,李长官想让最高当局多说些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德公!徐州乃四战之地,无险可守!从战略上看,南京战事一旦结束,津浦线必然是日军攻击的下一个目标!5战区的部队成分又杂,韩向方是压不住场面的!只有你这样的大将才能指挥得动那些地方部队!”
听到最高当局终于说了一些实话,李长官重重的点了点头,南京保卫战打响之后,国内的许多新闻记者和一知半解的政论家,都有一个同样的错误论断。这些人认为日军在京沪一带将我军主力击破之后,必定会长驱直入,直击武汉,如果武汉沦陷,那中国的抗战局面就将不堪收拾。可其实上这种说法是缺乏军事学常识的!文人纸上谈兵的谬论哪里能有什么价值?日军在京沪线得手之后,必定要打通津浦线以清除右侧面的威胁,然后才可西进武汉,这是军事学上最起码的基本认识!
徐州,已经成了日军眼中的必攻之地!
中国军队新败于淞沪,士气低落!南京的黄浩然虽然有些捷报传来,但终究是寡不敌众,黄浩然在南京不可能坚守太长的时间。南京一失,日军必以排山倒海之势,来犯津浦线。中国军队在宁沪线上陈兵百万,尚且输的一败涂地,如果日军挟新胜之威席卷徐州,那样的局面,确实是韩复渠这个庸人所不能应付的,但最高当局要李长官以5战区的七八万疲惫之师,与强大的日军周旋,也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想到这里,李长官终于开了口,他提出5战区兵力严重不足,很难阻挡日军的席卷,如果要在津浦线打一场时间较长的防御战政府必须给5战区补充兵力!
最高当局在心里面笑了!李长官既然开始考虑该怎么样去打津浦线的这场防御战,也就是说他已经答应去徐州了!
最高当局又从他的这个老对手手中赢下了一个回合!
“德公!军委会已经尽量往徐州多调部队了!,目前5战区的兵力差不多有6个军,你也知道,淞沪血战,中央军是伤了元气了!国难当头,还望德公能够多担待一些......”
最高当局的这番话让李长官皱起了眉头,担待?怎么担待?日本人是不会和你客气的!如果自己走马上任不到一个月就丢了中原重镇徐州!最高当局你会对自己担待吗?
“委座!不是德邻故意找借口推脱,实在是津浦线处于南北两面夹攻之中,敌人且可随时自海州、青岛登陆,目前的六个军的兵力,断难应付!”
李长官坚定的态度,最后换回了最高当局一句模糊到了极点的承诺:
“将来京沪线上撤往江北的部队,都可归你节制。”
也正是因为最高当局的这句承诺,李长官才内心稍安,接过了5战区这个烫手山芋!
最高当局任命李长官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的动作快到了极点,简直就是像怕李长官反悔一样。因为徐州市日军攻击的重点,5战区的长官司令部被定在了徐州。
李长官的职务是指挥五战区的中国军队进行保卫津浦路的防御战。北至济南黄河南岸,南达浦口长江北岸,东自长江吴淞口向北延伸至黄河口的海岸线。直辖地区计有:山东全省和长江以北江苏、安徽两省的大部,辖区辽阔,责任繁重。为集中力量起见,特规定长官部的职权,可直接指挥辖区内的党政机构。
李长官深知他的责任重大,但是算一算5战区的兵力,李长官又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所以在李长官去徐州赴任的当日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但他这份慷慨赴国难的精神,却着实感动了政府里面的不少人。
见李长官又一次占据了舆论的高度,最高当局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这个李德邻,就是喜欢玩这些花花肠子!如今抗日需要的实干家,不是戏子!”
李长官知道之后,置之一笑......
“报告!司令!武汉密电!”
“念!”
5战区长官司令部机要室少将主任李扬的声音将最高当局从千头万绪的思路中唤醒了过来,李长官转身见是李扬这位机要室少将主任来见自己,知道他手里面拿着的电文必然是来自最高当局的密电。
最高当局给了李长官在5战区自由组合人员的权力,所以李扬这个机要室主任也是李长官亲自挑选的
让李扬念最高当局的密电,李长官的这种行为其实已经违反了保密守则,如果李扬不能被李长官信任,那么李长官是断然不会对李扬发出这道随时有可能会被人拿来当理由攻击自己的命令的。
李扬冲着李长官笑了笑,这是在感激李长官对他的信任。
“德公见谅!淞沪新败,南京沦陷,华东之中央军军力已十去其三四,徐州危局,还望公一力担之,为国家民族之存亡......”
“够了!”李长官打断了李扬的声音,他已经不想再往下听了,最高当局说的再好听自己也不能拿来当兵使,这封密电和军委会之间的回复没有任何的区别,核心其实就是四个字:
“无兵可调!”
虽然李长官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在李扬读最高当局的密电之前他还是有所期待的,现在,期待消失了......
“这么大个中国!居然连三五个师也抽不出来了?这话,谁信!?”
李长官心里面有火,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不好听,李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安慰李长官,他只能向屋子另一端的5战区参谋长徐祖贻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见到李扬的求助目光,徐祖贻意识到必定是李长官又从机要室那里听到了什么坏消息,他这个参谋长干的就是给司令官灭火的差事,徐祖贻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李长官的身边。
“司令!这是怎么了?李主任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我来说他!”
本来李长官也不是冲着李扬发火,徐祖贻打的这番圆场又让李长官的火气消了不少,李长官将手里面的“密电”递给了徐祖贻,然后朝着机要室主任李扬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李扬立正敬了一个军礼之后转身从李长官和徐祖贻身边走开了,徐祖贻瞧着李扬消失在门口之后低头扫了一眼电文,然后笑着对李长官说道:
“司令!你这不是害我么?要是让‘军统’的人知道了,我徐某人怕是要倒霉了!”
李长官知道徐祖贻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是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最高当局这种过了河就拆桥的行为让李长官的心情很不好,他冲着徐祖贻手中的电文指了指,然后说了一句不打紧。
李长官说了话,徐祖贻也就不再继续矫情了,他低下头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电文的内容一目了然,徐祖贻也是看了三行就明白了最高当局不愿意给5战区调兵的意思,不过考虑到李长官需要一点时间平息怒气,所以徐祖贻装作看得非常仔细。
徐祖贻的想法没能逃过李长官的眼睛,对于徐祖贻这个自己亲自选中的参谋长,李长官还是非常满意的。
徐祖贻是江苏无锡人,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日本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为人十分干练,军事学识也极丰富。北伐前徐祖贻在张作霖的奉军里面任职,民国十七年曾任张少帅代表来北平和南京政府接洽东北易帜之事。“九一八”之后,徐祖贻奉调至南京,出任军令部第一厅厅长,筹划作战事宜。由于自己的老搭档“小诸葛”另有要职,李长官在接受五战区司令长官职务之后想从军委会里面选一员干将来担任自己的参谋长,以便和武汉联络,结果最后选中了徐祖贻。李长官和徐祖贻在徐州之前虽未曾谋面,但一见如故。
李长官在去徐州赴任之前,便任命了徐祖贻担任5战区的参谋长,由于当时淞沪战事正急,军委会需要李长官留在南京提些建议和协助前线战事的筹划,于是李长官让徐祖贻先行赴徐州去组织5战区司令长官部。
中央军在沪上溃败,南京告急之时,徐祖贻已在徐州将李长官的司令长官部组织就绪,从此李长官对徐祖贻更是青睐有加,将很多事情放心的交给徐祖贻去处理。韩复渠被捕之后,徐祖贻隐隐有些成为5战区二号人物的架势。
在机要室主任李扬的面前,李长官还有些话不太方便说,现在交谈的对象换成了徐祖贻,李长官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
“燕谋!我在南京的时候是考虑到抗战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这才勉强答应委座来当这个司令长官的!现在军委会却不给我们5战区一兵一卒!真叫人寒心啊!你看看这封电报!又是一样的调调!困难?打到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可能不困难?早将京沪的百万大军后撤到第二道防线,何至于有今日之局面!”
李长官的一顿连珠炮让徐祖贻感同身受!
徐州的战略地位是何等的重要?武汉的那些人难道真的都不知道吗?如果李长官能在津浦线上将日本人拖住几个月,使武汉后方有充分时间重行部署,则中国还有可能继续与敌人作长期的纠缠,以待国际局势的转变。如果李长官在津浦线上的抵抗被日军迅速瓦解,则日军一举可下武汉!囊括中原!使中国再无喘息机会,抗战前途将不堪设想。这是何等浅显的道理!难道军委会的那些将军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多半还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装糊涂!
至于授意者是谁,徐祖贻不想说,也不敢说......
“司令,也许...武汉真的是没有了办法,我们...还是......”
徐祖贻说这番话的时候心虚极了,没办法,谁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法让人相信呢?
撤到安庆的南京卫戍军还没有得到军委会的解散命令,教导总队、88师、36师和74军就被最高当局的一纸手令调到了武汉,而南京卫戍军里面的杂牌军部队该怎么补充,怎么休整,军委会到现在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最高当局对待中央军和杂牌的态度实在是相差的太悬殊了!
如果徐州的这6个军都是最高当局的心头肉中央军,最高当局还会坚持武汉无兵可调吗?说到底最高当局还是想利用对日抗战来消灭掉所有的杂牌军,军委会对于在拍的态度是:“平时克扣粮饷,战时不予补充。”等杂牌军的兵力被日本人消耗得差不多了,军委会便将这些部队遣散或改编归并其他部队,至于空出的番号,自然会有中央军来接手!
“没有办法?骗小孩子的借口而已!如果南京卫戍军里面没有教导总队、德械师和74军、99军这些中央系的部队,委座会对黄佑臣调动第1军和川军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守徐州的部队都是杂牌!死多少人委座都不心疼!燕谋!你自己心里面有数!咱们5战区的部队里面,有中央军么?”
李长官就没有徐祖贻那么含蓄了,他直接说出了军委会不肯给5战区增兵的原因!和其他的几个战区比起来,五战区所直辖的部队算是少得可怜!
看看最高当局给5战区的家底吧!难怪之前5战区的司令长官人选一直确定不下来,要不是最高当局拼命的游说李长官,恐怕也只有韩复渠这个庸会愿意来跳徐州这个火坑!
第31军,军长韦云淞,下辖3个师,驻防苏北海州。这是李宗仁可以指挥自如的桂系部队,班以上各级干部多系北伐前后的旧班底,颇有作战经验,不过士兵多系新入伍的农民,受训时间短,没有什么作战经验。
第3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韩复渠被捕之后由孙桐萱接任第3集团军总司令,下辖3个军,驻山东境内。该部训练、装备均较好,只要愿意服从命令,还是可以一用的。
第89军,军长韩德勤,下辖2个师,驻苏北。该部由江苏省保安队改编而成,战斗力较差。
第51军,军长于学忠,下辖2个师,驻青岛,后调津浦南段。该军原系东北军。
第3军团,军团长庞炳勋,下辖1个军,驻砀山。该部原系西北军,装备较差。全军名为军团,实则只有5个步兵团的实力。
整个第5战区内可用的兵力尚不足6个军。而且这些部队全部都是武汉眼中的“杂牌”,一直都是军委会裁撤的优先对象!就拿没有了靠山的西北军和东北军来说,在军委会的打压下他们连粮饷和枪械弹药的补充都成了问题,军心士气自然是低迷到了极点。
而且在杂牌军中间还普遍有吃空饷的情况,兵员的数量和花名册上的完全对不上!训练情况也是层次不齐。和参加淞沪抗战的作战部队相比,这些“杂牌”实在是三四流的货色。
“杂牌军”的将领们激于民族义愤,欲同日军一拼,却又顾虑部队作战损失之后,不仅得不到政府器械兵员的补充,恐怕还要被申斥作战不力,甚至会撤职查办,撤销部队番号,丢了本钱,因此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十分犹豫和彷徨。
李长官在和下属的日常言谈之中得知许多杂牌军将领都抱着同样的顾虑,作为桂系的大佬,李长官能够理解这些将领们。
可同时李长官又是5战区的司令长官,他不能放任这种情绪的蔓延!试想一下如果5战区的将领们都是这样的态度,那这徐州会战还怎么打?
对于最高当局硬把全国军队分成“中央系”和所谓“杂牌”。徐祖贻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出身东北军的徐祖贻又何尝没有被人投以过异样的眼光?
既然都是打着同一面的旗帜,为什么军委会对待中央军和杂牌军有薄有厚?在武器、弹药、被服、粮饷各方面,最高当局的中央军得到的是无限制的补充,杂牌军则被想法设法的克扣。
大敌当前之时,并肩作战的友军,有的食丰履厚,武器精良,气焰凌人,有的却面有饥色,器械低劣。却要这些人同样出死力去和日本人拼杀,这公平吗?
只是,眼下谈论这些问题又有什么用呢?
韩复榘放弃要地大汶口的第二天,山东重镇曲阜、兖州陷落。
1月5日,华北日军继续向徐州推进,进占兖州日军企图向济宁进犯,李长官指挥中国军队在济宁同日军展开激战。
1月11日,韩复渠在开封被捕,第3集团军司令官换成了孙桐萱,有了还算听话的孙桐萱部,5战区的兵力危机终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可日军那边也有了新的动作,南京城里面的华中方面军抽出了一部分兵力组成了攻击徐州的南线兵团,渡过长江浩浩荡荡的朝着徐州开来!要对付日本人的南北夹击,5战区的目前的兵力还是不够!
为5战区找援军,已经变成了成了李长官现在的头等大事!
最高当局的和军委会接连拒绝给5战区调兵,这打击确实太大了一些,也难怪李长官今天在徐祖贻面前有些失态。
“丢他妈!实在不行老子也学韩复渠!撤他妈的!”
李长官实在是怒到了极点!居然连这样的胡话也说了出来,徐祖贻赶紧拉着李长官走到了一间小客厅里面,然后低声的对李长官说道:
“德公!若是这样,你便是中了最高当局的计了!刚刚才抓了个韩复渠,八成是要杀头的!如果德公你此时放弃了徐州,那不是把刀把子往最高当局手里面送吗?问题总是可以解决的!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司令,我私底下联系了安庆的57军,他们倒是愿意卖我一个人情,到徐州来!只是黄浩然那里,是不是要打个招呼?”
李长官听到徐祖贻给5战区拉来了一个军的援兵,顿时将刚才的那些不愉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57军原系东北军,徐祖贻这个东北军的老人从东北军的老部队身上下功夫,成算自然要高得多!只是李长官不太明白调57军为什么要和黄浩然打招呼?
“他们肯来自然是最好!57军不是中央军,军委会那里不会有什么阻力,至于黄佑臣,我觉得大可不必担心,黄佑臣是个坚定的抗日派!我李德邻要57军来打鬼子,黄佑臣一定会放人的,他的南京卫戍军副司令也到了快卸任的时候,这时候卖我一个人情,应该不是难事吧?”
徐祖贻听了李长官的这番话,心里面已经明白李长官怕是对安庆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胜了了,徐祖贻觉得必须给李长官说得更透一些!
“德公!若是在南京保卫战之前,黄浩然定然汇给德公这个面子,只是现在,却不一定了......黄浩然要升集团军司令的事情现在武汉传的是满天飞,留在安庆的那几只杂牌,有一部分会被军委编入那个新的集团军!我看黄浩然对57军也有意思,毕竟老东北军的兵员素质是放在那里摆着的,只是这些年荒废了不少......”
徐祖贻的言辞之间,透露出了对东北军的深深眷恋,李长官仔细想了一下觉得的确是如此,安庆城里面的杂牌除了川军和广东部队就是57军这支东北军,如果让李长官选择吞并一支部队,他恐怕也会向57军下手!
徐祖贻说得东北军兵员素质是一个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一面就是自从少帅被最高当局训诫之后,东北军已经成了没娘的孩子吞并这样的“孤儿“要比吞并别的地方军队少了不少的麻烦!
当然,李长官是不会在徐祖贻面前说出黄浩然必定会选择吞并东北军的第二个理由的,这回伤害到徐祖贻的尊严。
这下子调57军来5战区的事情又变得难办了起来,要黄浩然放一直无关紧要的部队来徐州是一回事,叫黄浩然调自己的本钱来徐州就又是一回事了......
李长官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他转过身去面朝着墙壁沉默了起来......
徐祖贻看着李长官的背影,心潮起伏!
平、津沦陷之后,太原、淞沪也相继失守。徐州居民知道徐州面临着空前的危险,市民迁徙一空,徐州市面萧条,形同死城。
李长官到徐州之后,立即发动民众举行抗战运动,召集民众代表大会,策励寸土必争,组织第五战区抗战青年团。南北流亡学生闻风而至,市上行人渐多。为安定人心起见,每日清晨或午后,李长官都要骑马到主要街道巡视一番。
“心情虽极沉重,而态度故作悠闲。”便是李长官私下的自嘲。
徐州的市民见司令长官尚有此闲情逸致,出来试马,相信徐州战局必可稳定,纷纷返回徐州开店复业。没过多久,徐州市面上又变得摩肩接踵,熙熙攘攘起来。人心安定,物质充裕,一座死城恢复了繁荣。
可这伪装的和平到底是不能持久的!
终究还是要和日本人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见高下!
世人都以不同心情猜测着由李长官领导的这支杂牌军,在势头正盛的东洋虎狼之师围攻下的可能结局。
希望,那会是一幕喜剧......
徐祖贻正感慨间,李长官忽然猛地回过了身子,他的面孔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潮红!徐祖贻愣住了!难道李长官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调57军还不如调黄佑臣!如果能把他的99军拉到徐州来!那局面就完全不同了!黄佑臣现在是委座的心头肉,有了他还怕军委会不给我们5战区补充!要想调黄浩然,还得从57军下手!燕谋!你这次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57军拉到徐州!有了这味药引,咱们才能请到黄佑臣!”
李长官的这些话徐祖贻只听懂了个大概,他还不明白调57军来徐州和调黄浩然来徐州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是李长官的意思,那么徐祖贻只管照做!
在徐祖贻用电报和安庆的第57军军长缪瀓流商谈具体事宜的时候,李长官给最高当局发了一封加急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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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封抓了韩复渠,最高当局的怒气也消了不少,看到笑容再次出现在最高当局的脸上,侍从室室长钱大钧的情绪也跟着变的好了起来。
1938年年初,中国的抗日战争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在华北与华东两个方向,中国军队以血肉之躯,苦苦支撑了5个多月的全面抗战,打破了日本侵略者妄图3个月内灭亡中国的企图。但自己也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
北起内蒙的包头,包括太原、北平、天津、济南、青岛,南到上海、南京、杭州等重镇,全部被日军所占领。中国的主要工业基地与对外经贸的口岸,都落到了日本人的手中,财政失去了收入的来源。军事上拥有较为现代化装备的中央军以及地方精锐部队,也都受到严重的耗损,需要进行整补。
对于抗日战争的前途,国际社会普遍都比较悲观。熟悉中国军事最高机密与内情的德国军事顾问法肯豪森在1937年12月30日对德国大使陶德曼表示,即使中国军队的装备能够得到补充,武汉政府也最多只能勉强支持6个月,他建议最高当局应该马上接受日本的和谈条件。而陶德曼大使对中国抗战形势的估计,比法肯豪森还要悲观。美国人也认为中国的后勤支持能力最多只能再支撑4个月。几乎所有的外国驻华人员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武汉政府即将承认失败事实,接受日本的和谈条件。
最高当局心里面非常明白,此时如果他选择投降,那他和他的武汉政府立刻就会被中国千百万民众和各党派愤怒的狂潮所淹没。他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降低投降条件,他试过,可日本人不答应。所以最高当局所能选择的只有继续抗战一条。
对于抗战,最高当局并不像汪主席那么悲观。汪主席总认为中国再战必亡。最高当局向来把汪主席的话当做文人之言。他心里很清楚日本人的底牌,只要能在这关键时刻顶住,随着日本人的消耗,国际社会的干预,甚至西方国家的参战,那失败的结局一定属于日本,而不是中国。
在南京失陷之后,武汉政府表明了长期抗战的决心,最高当局已认识到国际干涉及和平谈判短期内均不可能实现,中日战争已形成持久之势,他接受了华北、淞沪作战的教训,开始转变战略思想,由单纯固守阵地、据点进行死拼的战役,改为不强调“一城一地之能否据守”,以空间换取时间的持久消耗战略。
最高当局预备实施的这些战略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李长官能在徐州顶住日军的攻击,如果现在让日本人长驱直入奔袭武汉,刚刚经历了数场大规模血战伤亡惨重的中央军可不是这些东洋精锐的对手,丢掉了武汉,最高当局就只能到西南大山里面去打游击了!这样的局面是最高当局所不想见到的,所以徐州必须坚守一段比较长的时间!。
可是要最高当局拿出他的宝贝中央军去徐州和日军作战,他同样也舍不得,最高当局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结合体,既想要好处,又不肯出血。
12日凌晨两点,机要室主任将一份电报送到了钱大钧的手里,文件袋外面的封条上写的很清楚,徐州长官司令部急电。
这些天来自徐州长官司令部的电文非常多,钱大钧差不多每天都要往最高当局那里送上好几趟,最高当局也有过特别交代,徐州战事焦灼,所有和徐州有关的电报都必须在第一时间送到他的面前,钱大钧签收了电文之后,转身走到了最高当局的办公室门外。
最高当局从开封赶回武汉的时候已经是11日的深夜,这一趟开封之行,让最高当局办公桌上的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卷宗堆积如山,这一夜,对于最高当局来说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委座!徐州长官司令部急电!”
钱大钧推门进去,告诉了最高当局这个最新的消息,最高当局听到是徐州长官司令部的急电,连忙让钱大钧拿了过去。
最高当局看电文的时候,钱大钧一直注意着最高当局的表情,他已经习惯从最高当局面部的细微变化中去判断最高当局的心理活动,大多数的时候,钱大钧看的还挺准。
徐州的消息,多半是和日本人有关,原本准备在最高当局脸上看到一些负面情绪的钱大钧居然发现最高当局的嘴角微微朝上方动了一下!
这是最高当局有些高兴的表现!
难道是徐州的李德邻打了胜仗?
钱大钧开始有些期待最高当局接下来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