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赌拳再起

代书箱直摇头,人啊一旦形成某种习惯,改的话真是太难了。比方说小猴子吧,鬼鬼祟祟惯了,让他拿出排长的架势难啊。

“我说你……算了不说了。”代书箱感觉改造小猴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来吧,急也没用。不光小猴子,龚大牛、孔昭强都要改,每个人都有毛病,一点也不像排长的样子。只有董学升和陆树庭让人放心,董学升进入角色很快,举手投足间早有排长的样子。陆树庭本来就是排长,如今不过是官复原职,胜任这个角色没有任何问题。

“宋大舌头真要应战?”代书箱问道。

“千真万确,整个训练营都传开了,就你还不知道。”小猴子一边说话一边扣着鼻孔。

代书箱气得直哼哼,这样的排长真实够呛,让士兵看见就是一个笑话。“注意形象。”他忍不住教训一句。

小猴子赶紧站好姿势,而后又凑过来献媚道:“连长,晚上我想去看看。”

代书箱有些不耐烦,“你小子好歹也是副排长,这点小事还要向我请示?”

小猴子面露难色:“你不知道,霍副连长发话了,谁也不准参与赌拳,观看也不行。还说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咱们是正规军,不是土匪,也不是土匪改编的杂牌军。谁要是参与赌拳,他必然严办。”

“这个……”代书箱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个霍二国,说他没本事吧不合适,说他有两下子吧也不合适,这点小事较什么真啊。“这样吧,晚上你跟我一起去。”代书箱说道。

“是。”小猴子面露喜色,他此行的目的达到了,转身往外走。

“站住。”代书箱把他叫住。

小猴子赶紧站住,心里诚惶诚恐,真怕连长改变主意。

“这件事不许跟别人提,更不能让霍副连长知道。听到没有。”

“明白。”小猴子长出一口气,还好连长没改变主意。

夜晚。代书箱吃过晚饭后在各排里巡视,这是他晚上的必修课,每天跟霍二国轮流查岗。其间小猴子凑了上来,跟他形影不离,早惦记着赌拳的事。不一会儿龚大牛、陆树庭、孔昭强也凑了过来。

代书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小猴子走漏了风声,几个家伙全都跟来,把他当成了保护伞。代书箱狠狠瞪了小猴子一眼。后者一缩脖子,赶紧把脸转到别处。不一会儿董学升也来了,看来他也听到了消息。老代很无语,小猴子到底把消息透露给了多少人。几个排长、副排长全都去看赌拳,那霍二国说的话成了什么?

“我说你们几个,给霍副连长留点面子好不好。他可是明令禁止赌拳的。”代书箱试图跟几个人讲道理。

龚大牛一撇嘴,“哼,要不是你有言在先,我早打得他满地找牙。真是受够了,这么下去我早晚得憋疯了!”

“憋疯了也得忍。霍二国在军事理论上还是有两把刷子,要看人家的长处吗。”

提起“军事理论”几个字,几个人都脸色发绿,显然在听课的时候没少遭罪。

“好啦。你们把各自的事情安排好,咱们马上出发。”

几个人闻言一阵风似的散去,都是排长,确实有一些事情要安排,比如值班什么的。

代书箱看看身边没人了,寻思着是不是可以趁机一个人出去,把几个家伙甩掉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带他们出去,一旦让霍二国知道,怎么也是自己理亏。他拿定主意一个人走,于是偷偷地离开营区,不敢走人多的地方,拐弯抹角往大门方向走。

大门的守卫每天都轮岗,今天是1营2连的一个排值班,他们自然认得代连长,没费什么劲儿便走出大门。代书箱心头暗喜,这么容易就把几个家伙甩掉,太好了,平常几个家伙可是很难缠的。

代书箱出了驻地大门直接赶奔赌拳的地方,走出没多远,突然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挡在跟前。“连长,你不够意思啊,自己就这么走了?”那人说道,语气里带着不满。

代书箱一瞧,是小猴子。这小子狡猾的很,早料到代书箱会跑路,提前在半路上等着。老代没办法,只好带着小猴子一起走。还没走出两步,嗖嗖嗖,草丛里又钻出来四个。“老代,你什么时候学会耍人啦。”有人发泄着不满。

代书箱直翻白眼,陆树庭、龚大牛、孔昭强、董学升都在,这几个家伙肯定串通好了!老代一摆手,谁也别说谁,你们几个也不地道,怎么提前跑出来了。

几个人没有抓住代书箱的小辫子不放,生怕他改变主意。代书箱自己也无话可说,都被人家揭穿了还说什么。六个人迈开大步朝前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有的三五成群,也有的单独行动,奔着同一个方向赶去。不用问,都是参与赌拳的。所谓的参与不一定要上场去打,看热闹也叫参与。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特别是今天宋大舌头要应战巴辛,这是一个大事件,但凡能出来看热闹的都出来了。

龚大牛特别兴奋,算起来已经好几个月没看赌拳了,心里特别痒,如果不是有言在先,他真想上去比划比划。

代书箱真怕几个人惹事儿,再三嘱咐:咱们只是看热闹,谁也不准惹事,更不能像上次那样捅那么大的娄子。很可能还会遇见索瑞斯、约翰等等那几个小子,千万不能起冲突,上次吃过这方面的亏,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

五个人纷纷点头,至少表面上很配合。

转过一个山头,趟过一条小河,眼前出现一大片废墟。据有些人介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一座战俘营,战争结束后逐渐荒废,留下了成片的废墟。数十年的风吹雨打,曾经的建筑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杂草丛生,覆盖住成片的残垣断壁,只有一些高大的相对完整的建筑还矗立在草丛之上。